“是呀大爷，今天也是你一个人在呀？”
牛芳芳脸上也带着笑。
牛大爷点了点头。
“不是我一个人能是谁？厂里的工人都放假了，新厂长迟迟不来，领导都走光了，厂子要倒闭了咯！”
牛大爷在这里看了十多年的大门，说真的，他对这间厂子那肯定是有感情的。
在纺织厂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他也着急也上火过，但是他到底只是个看大门的，没有一点儿其他应对的办法。
只能干着急。
牛芳芳嘿嘿笑了笑，拉着陆怀娇往前走了两步：“大爷，娇娇她想买这个厂子，你能不能跟你们领导说一下呀？”
“领导都不在……”牛大爷先是答应了一句，然后飞快的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买这个厂子？”
他原本就不怎么大的眼睛，这个时候一下就睁大了。
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陆怀娇。
“你，要买这个厂子？你知道现在厂子多少钱吗？”
“不知道。”
陆怀娇很实诚的回答：“不过可以谈，价格合适的话，我愿意买下来。”
“不是，小女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可是一个厂子，不是一根冰棍也不是一根头绳，岂止是你说买就能买的？”
牛大爷这话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完全不相信面前这个看着比牛芳芳还要年轻上几岁的姑娘，嘴里说出来的话是真的。
这可是一个厂子啊！
一个占地十几亩的大厂子。
岂是她一个小姑娘说买就能买的？而且，她把这个厂子买下来想要干什么？
要跟对面的争吗？
牛大爷感觉不太可能。
那边的厂子，可是带走了他们的一大批骨干人员，陆怀娇这样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小女娃，争不过对面的。
牛大爷想到这里，对陆怀娇摆了摆手：“芳芳，带你朋友去别处玩吧，别来逗大爷开心了。”
还不相信陆怀娇她们呢这是。
牛芳芳看向陆怀娇，本来还打算自己继续说服牛大爷的，但是陆怀娇却抬起手，示意让她来。
“牛大爷，麻烦您了。”
她没有说什么太过花里胡哨的话，而是就这样简单的开口。
只是她的那个眼神，却足以能够让人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的。
牛大爷愣住了。
被陆怀娇的这个气势给震慑住了。
“真要买？”
“是。”
“行，那我打电话给我们领导。”
若是说，陆怀娇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要买的厂子，牛大爷肯定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毕竟这厂子空着也是空着，他们厂子还欠了不少的钱，如果真能够卖给人，挣了点钱回来还债，何乐而不为呢？
牛大爷让牛芳芳招待陆怀娇去隔壁屋子坐着等一下，他拿起电话就给现在负责管理他们厂子的领导打了过去。
当对方听说，有人想要买这个厂的时候，他们也是愣住了的。
现在虽然说上面的政策，是大力推展公司合并，或者是私人企业入场，但他们的这个纺织厂是真的不挣钱啊。
对面的厂多挣钱，他们的厂就有多么的惨。
现在出手买他们的厂，这人是不是钱多了没地方花了？
领导很疑惑。
但是却也如实的将这个消息往上报了上去。
不管对方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就该上报到主管部门，听从上级领导的意见。
这购买国营厂子，就是如此的麻烦。
哪怕只是一个已经停工马上就要废弃的工厂，也要一层一层的往上报告。
不过好在他们等着上级决定的时候，纺织厂的直属领导，骑着自行车赶到了纺织厂，先跟陆怀娇这个大客户见面。
林阳飞快地蹬着自行车来到了纺织厂这边，车刚到门口停下，他就连忙朝屋里走去。
“人呢？要购买我们厂的同志在哪里？”
林阳询问牛大爷。
牛大爷往隔壁屋子指了指，还想说点什么还没来得及，林阳就已经大步进了隔壁屋子。
“同志你……”好字在看到陆怀娇跟牛芳芳那两张年轻的脸庞的时候，被林阳下意识的给吞了回去。
他的视线在陆怀娇跟牛芳芳的身上来回流转了两圈。
然后，十分小心地询问。
“两位小同志，跟你们一起过来的人呢？”
林阳以为，自己来得太慢了，买家等不到他，自己先走了。
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陆怀娇勾了勾唇。
“你是纺织厂的负责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怀娇，就是我想买你们的厂。”
“什么？”
林阳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跟之前牛大爷刚听说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样子他们大家都不相信，陆怀娇能够买厂啊！
当然，像是陆怀娇这样的有钱的年轻人也是有很多的，但是那都是家里的钱好吗？他们家人应该是不会让家里的孩子，花那么多的钱买一个马上倒闭的厂子的。
“陆同志…你的家人，知道你要买厂吗？”
还是一个要倒闭了的纺织厂。
陆怀娇嗯了一声点头。
“我们家我说了算。”
她说了算？
这话落到林阳的耳朵里，更像是任性的孩子，背着家里人出来乱花钱了。
林阳虽然很想把厂卖出去，为单位创收，但是也不能骗小孩是不是？所以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办法卖给你。”ap.
“为什么？因为我看着太年轻？还是说，怀疑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陆怀娇直白的询问。
林阳叹了口气：“现在先不说这个厂需要多少钱才卖，但是不管多少钱都肯定不是一笔小钱，你一个人能做主吗？”
“我有钱为什么不能？”
“那你的家人答应你胡来吗？”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家我说了算？”陆怀娇有点懵，看着林阳那无奈的表情，她转头问身边的牛芳芳：“芳芳，你觉得四哥会反对我吗？”
“那肯定不会啊，别人不敢说，娇娇你对象那是出了名的二十四孝好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反对你？”牛芳芳也是属于有话直说的类型。
她的这句话一出口，林阳嘶了一声。
“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