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五爷身子狂抖不休，嘴巴张大发出哈嗬粗叫，浑暮的眼睛中，全是对往事的追索。</p>
复杂的眼神，无法用言语描述。</p>
秦靖眼瞳震成碎片，呆呆看着我：“你，徐刚……”</p>
“沙姆巴拉……”</p>
我冷漠看着秦靖狞声叫道：“徐刚说，龙家拿了三块穿山镜。你和五爷一个人偷拿了一块。”</p>
“还有一块在捧镜者那里，本应该拿给我……”</p>
“真正不在了的穿山镜，只有三块。”</p>
嘴里说着，我从怀中掏出太极镜和震雷镜摆在五爷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分别叫出他们的名字。</p>
“这是透地镜。”</p>
“老战神曾云龙给地镜的，对不上号，徐刚藏在四进院，又落在我手里。”</p>
暮地间，过年猪眼睛鼓大，呆若木鸡。</p>
五爷激颤无比，如僵尸般皮包骨的双手探出，用力的在岩石上乱抓乱扒，可就是怎么也够不到三块碎片。</p>
此时的五爷已经无法开口，咳嗽也神奇般的消散。</p>
只是那喉咙管中的声音却越来越低。</p>
此时的五爷，已是强弩之末灯芯将残。</p>
看到五爷这惨不忍睹的模样，回想起和五爷的相识相熟到相识，往事历历闪现，历历在目……</p>
我心头不忍，探杆轻轻一刨，将太极镜送到五爷手中</p>
霎时间五爷身子巨颤，喉咙管中冒出汩汩呃呃完全听不懂的声音。</p>
每冒一声，五爷瘦弱的老骨头就在抽搐。</p>
眼泪从五爷满是皱纹苍老疲惫的眼睛里淌出，不知道是悔恨还是愤怒，还是无助，亦或是悲苦和怨恨……</p>
只是，五爷的手刚刚搭在太极镜边缘的时候，他就再没了后续。</p>
枯竹般的手，永远定格！</p>
气绝的五爷即便死了，两只眼睛依然死死盯着穿山镜。</p>
眼瞳里，依然流露出对穿山镜的无尽依恋。</p>
和五爷紧紧贴在一起的秦靖完全不在乎五爷的死，厌恶推开五爷手，一把将三块碎片搂在怀里。</p>
这一刻，秦靖仿佛拥有了全世界！</p>
“童师……”</p>
“混元王……”</p>
“合镜人！”</p>
颤颤谄媚的叫着我：“听我说，只要你救我，我让你做皇帝……”</p>
“现在你有三块穿山镜……”</p>
边说，秦靖边向我招手，低低叫喊：“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龙家……”</p>
突然！</p>
秦靖扬起手！</p>
我手中的探杆一顿，毫不留手杀穿秦靖唯一的左手掌！</p>
“啊！”</p>
秦靖发出最凄厉的惨叫。</p>
在秦靖的手中，赫然藏着一把袖珍手枪！</p>
我握着探杆挪到秦靖咽喉。</p>
秦靖面容扭曲惊恐万状嘶声怪叫：“别杀我。别杀我童师。我知道穿山镜怎么用，我告诉你……”</p>
“你知道穿山镜怎么用？”</p>
我冷笑着，抄起震雷镜割开手指，凑到秦靖跟前冷冷说：“穿山镜要吃血。你知道不？”</p>
眼睁睁看着震雷镜将我的血一丝不落悉数吸收，过年猪眼瞳收缩又放大，震惊到无以复加！</p>
口鼻中冒出嗷嗷嗬嗬声，被夹断的右手手腕搭在震雷镜上。</p>
那血顺着震雷镜边缘滑落……</p>
过年猪惊恐骇然又不甘心，不顾一切左手挤压断裂的右腕。</p>
一次，又一次！</p>
“你的血太臭，穿山镜不吃。”</p>
“你用不了他。”</p>
这句轻飘飘的话让过年猪一下子就变了颜色，厉声爆吼：“穿山镜，是老子的！”</p>
“老子用得了！”</p>
我冷冷说道：“穿山镜，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国家的。”</p>
过年猪就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不住的骂我傻逼又放肆的笑：“龙家有三块穿山镜，你有本事，你去拿。去拿回来给国家啊！”</p>
“拿回来给国家啊。你舍得吗？啊！童师，混元王，哈哈哈……”</p>
忽然，过年猪笑容凝结，眉间正中死纹炸开，就死殒命！</p>
我，没管过年猪！</p>
因为他不配！</p>
过年猪殒命，三魂七魄飞出来的时候，正值一道闪电劈下，他的魂魄也变成了灰灰。</p>
这意味着，过年猪永生永世都无法投胎转世。</p>
我，同样也没替五爷张发奎收尸！</p>
他……</p>
比过年猪更狠，更毒！</p>
当年徐刚徐叔几个斩龙师被杀的时候，张发奎就在外地。</p>
他是故意的！</p>
因为，策划抢夺穿山镜的，他也有份。</p>
另外！</p>
在五爷张发奎手里，也有一块穿山镜！</p>
他手里的是巽风镜。</p>
到死！</p>
张发奎也没告诉我这块巽风镜在哪？</p>
这天晚上的暴雨特别的大！</p>
泥儿山的山洪将秦靖和五爷的尸体冲到下游十多几公里的水坝。</p>
隔天水坝泄洪，两个人的尸骸又从水坝冲到更下游的大水库。</p>
好多天后，两个人的尸骸才被两个钓鱼佬钓起来。</p>
说起来也怪。</p>
钓起秦靖的钓鱼佬，是方州退休的老人。</p>
当年，秦靖大发善心，将这个老人从外地调到了直隶省，算是秦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p>
钓起五爷张发奎，同样也是方州的袍泽。</p>
贵哥！</p>
周德贵！</p>
这年方州鉴定中心已经做到全世界十大鉴定机构之一。</p>
贵哥也心安理得的光荣退休。</p>
那年方州撤并，家属区血战，贵哥本应该死了，是五爷将贵哥送上了救护车。</p>
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结果。</p>
当天晚上，我悄无声息回到方州家属区。</p>
切开过年猪的铁弹子，从中找到了另外一块穿山镜。</p>
这块穿山镜，是艮山镜！</p>
至此，我手里已经拿到震雷镜、太极镜和艮山镜。</p>
龙家那里有三块。</p>
剩下三块，还不知道去向。</p>
孙膑庙爆炸案闹得很大，就连我都受到波及，联办也没收了我护照，不准我出国。</p>
趁着这段空闲时间，我将于宵石和秦靖他小老婆两个人的尸骸烧成灰，分别埋在四月秘书墓穴周边，让其二人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受四月秘书欺压。</p>
这段日子，我忙得脚不沾地。</p>
在国外国内和龙家做了好几场，打得非常艰苦。</p>
工作上也是困难重重。</p>
最难的是私生活！</p>
享尽齐人之福的我最终还是把冷月林朝夕黄诗慧也打上我的烙印，变成了人尽诛之的人渣。</p>
云十一这些日子也不消停，天天往我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