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很奇怪吗？我要帮你找尸体呢。”柴戈说。
“你知道在哪儿?”
“我不知道，但如果你帮我一个忙我就知道了。”
“什么忙?”
“暂时不用，等需要我会跟你说。”柴戈看了眼朝他走过来的奇形怪状的尸体，“现在，我要跑了。”
这次柴戈熟练的多，他很快就甩开了那群尸体，他的目的是出教学楼，穿过熟悉的食堂又来到大门这里，柜子乱七八糟有些开着有些没开。
看到昨晚躲藏的柜子柴戈站了几秒，伸手拉开，美丽的少年仰起脸：“你没带衣服?”
柴戈：“……”
柴戈冷着脸把外套脱下来丢进去：“你衣服呢？”明明之前都穿着怎么现在又光不出溜的?
少年坦荡荡地站起身把外套围在腰间：“那是我借的，用完就还了。”行吧。
柴戈扭开脸寻思上哪儿去弄套衣服，总不能老让他围自己外套吧?
“你在看什么？”少年走出柜子，挨着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柴戈看着大门说：“我在想能不能出去。”
“可以呀。”少年说。
柴戈转头看他，少年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两颗泪痣鲜红如血。
“你出去过?”
“没有。”少年转头看向楼梯，“但我看见别人出去过，那些臭虫来了。”
柴戈也听到了一些声音，他想了想问：“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钥匙，在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在最高一楼，两人进了柜子等下来的怪物走掉后才出来。
和昨天一样，从楼梯下来的怪物很少，在二楼躲了一阵两人顺利来到了四楼。
四楼怪物更少，几乎看不见，柴戈不敢大意，贴着墙行走，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校长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里柴戈还有些不适应，也太顺了，他以为至少要打一架或者逃一会儿。
少年进了办公室后直直走向办公椅坐了下来，打着哈欠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柴戈也不管他，扫了眼办公室，两边墙都是大书柜，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历任校长的照片，办公桌上的绿色台灯有些古老，桌子上有台红色的台式电话。
办公室墙壁雪白，但灯光没那么亮，靠门的地方有一个木柜子，上面放着茶具，柴戈打开柜子里面有茶叶果干水杯这些东西，下面一层还放着钉子锤子这些工具。
关上柜子柴戈去了书柜旁边，除了一些名著和专业书外还有很多资料，是学校每一届学生的概况。
这所学校建于1894年，第一任校长从1894一直担任到1918年，现在这任校长则是1882年才接手。
文件按年份排列，最近的是1986年，他们的猜测应该没错，重建前的时间就是1986。
“你是哪一届的学生?”柴戈问少年
少年懒洋洋地靠着椅背，耷拉着眼：“不知道。”
柴戈竟然不是很意外，他随手抽出一本看了看，文件用精致的盒子装着，每一张纸都平整如新，统计了每一个班的学生和老师的名字，优秀学生们甚至会有合照。
柴戈心念一动，开始翻照片，学校的校服是从七二年才变成衬衫西装裤，他从七二年开始往下翻，一直翻到了八六年。
从八四年开始文件就逐渐变薄，八六年甚至只有其他年份的一半，合照也没有，或许是因为八六年重建资料来不及收齐吧。
没找到有关少年的信息柴戈有些失望，放回文件开始找钥匙，走到办公桌前少年自觉移到一边，柴戈拉开抽屉，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钥匙。
他站在桌边思考，视线扫过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他不太理解，为什么校长要把大门钥匙藏起来？
想了想柴戈把少年赶起来，脱掉鞋子踩着凳子拿下校长照片。
校长是个长相不错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应该有四十岁，表情很严肃，额头附近的头发有些白。
柴戈感觉头发那块有些不平整，翻过来拆开相框，照片后面竟然放着个银色十字架。
说起来重建后的学校风格也有些像宗教，尤其那无处不在的白色，设计的人多少有点毛病。
柴戈取下十字架把相框压上又挂了回去。
保险起见其他的照片也取下来看了看，还好也就十几个人，不然他也没耐心一个个看。
“这个就是钥匙。”靠着墙的少年突然说。
柴戈正在穿鞋子，十字架放到了桌上，闻言仔细看了看十字架：“是吗。”
“我看见他用过。”少年指了指校长，“就在昨天。”
哒哒哒，脚步声突然响起，柴戈一惊，看了眼办公桌下的空间拽着少年挤了进去。
就在两人刚躲好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皮鞋落地的哒哒声逐渐靠近，最后停在了桌子前。
桌子前面是封闭的，柴戈看不见外面什么情况，下面的空间躲两个男性有些不太够，他的小腿和少年的叠在一起，头靠头肩挨肩，少年的鼻息就打在他脖子上。
柴戈忍着没有动，脚步声又响起，似乎绕过了桌子要到后面来。
柴戈心都提了起来，开始想如果被发现怎么逃脱，这个角度可以一拳砸到蛋蛋上，如果是个男人……
黑色的皮鞋和西装裤映入眼帘，是个男人。
柴戈默默收回按着少年脖子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那个男人没有发现他们，他背对着他们站到照片下面，取下相框。
听着那些动静柴戈突然想起忘记拿钥匙了，顿时一脸懊恼。
等等，男人取相框是为了钥匙吧？要是找不到会不会发现他们?
柴戈有些担忧少年，他倒是不怕，可少年怎么办？
正想着男人转过了身，相框被搁到桌上，柴戈屏气凝神，只要这个男人弯下腰就给他一拳。
咚咚咚。
敲门声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他走到了门边打开门，一道熟悉的声音问：“你看到我的身体了吗？”
柴戈一怔，是龚昌华！
脚步声远去，柴戈推了推贴在他脖子上的脑袋：“出去了。”
“嗯?”少年迷迷糊糊抬头撞到了桌子，顿时委屈地说，“好痛啊，你都不提醒我。”
柴戈无语地说：“我怎么知道那么一会儿你就不记得了?”
懒得多说什么柴戈率先爬了出去，桌子上的钥匙果然没了。
柴戈啧了一声，正懊恼一只漂亮的手伸到面前，掌心里躺着银色十字架。
柴戈有些诧异地看向少年，他揉着脑袋说：“你没拿我就顺手拿了。”
柴戈拿过钥匙克制地握了下他的手：“干得好！”
有了钥匙两人匆匆赶向大门，在楼梯上遇到了两个怪物，柴戈一脚一个把它们踹下了楼梯。
跑到二楼柴戈看到对面有灯光，一头红毛一头蓝毛有节奏地在移动。
原来他们在这里，柴戈看了一秒果断转身继续下楼，还是让他们再吸引会儿火力吧。
柴戈跑到大门前推开门从能伸出只手的缝隙拽过来了锁，后面的怪物追了过来，他把十字架插进锁孔，完美契合。
怪物即将碰到他们时锁开了，柴戈顺势抽下锁链一手把少年推出去一手抽向怪物们。
怪物们摔作一团，柴戈跑出大门撞到了少年的身上，刚想催快点跑少年揽着他下巴点了点门里：“他们不敢出来。”
柴戈扭头一看，那些怪物在门口徘徊了会儿后纷纷转身走掉了。
柴戈松了口气，推开少年抬起头，温柔月色下，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泪痣鲜红的少年站在喷泉边，静静看着他。
柴戈：“……???”
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