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在努力给江远的行为找一个看着像样的理由。
他们做出了“既然开始了就要坚持做下去”“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和朋友们加深感情”之类勉强说得过去的分析。
看不到弹幕的天人们也有类似的想法。
金凑到江远旁边询问是否如此。
江远目光扫过弹幕转向眼前视频中他和派蒙的背影，往他变出来的椅背上一靠，托着下巴懒散地否认了他们的看法。
“你们想多了，”他给天人们和直播间观众们同时解释，“我和派蒙当时就是无聊，一起整活不那么尴尬，还可以打发时间。”
“对了，还能从朋友那里获得点礼物，多好。”
金默默地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表情看了片刻。
忽然一拍手：“好主意！以后我也可以试试。”
“……”
“江哥你在干什么啊江哥！”
“完了江哥自己整活就算了，他还把天人们给教坏了！”
“啊啊啊小天人们的表情都不对劲了啊！”
“这很不妙啊，霜真的不会因为江哥教坏小孩子而把他赶出云之城吗？”
“霜：微笑.jpg”
“看霜的表情，想必是没有这个打算。”
“你们有见到他表情发生过什么大变化吗？”
“……似乎是没有。”
“完了，眯眯眼都是怪物，江哥危险了。”
江远转头去看了眼坐在一侧的霜。
霜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播放的视频，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表情倒是挺让人如沐春风的。
“怎么了？”霜笑着看他，表情很柔和。
虽不像是动漫中那种瞳孔都看不到的眯眯眼，但想到观众们的评论，江远觉得自己后背一凉。
他对着霜露出笑容，灿烂阳光，很感染人的那种笑容：“你一直保持着这个表情，不会累吗？”
“不会啊。”霜对着他眨眨眼，“你不觉得我这样看起来很亲切吗？”
“如果我不笑，给人的感觉差别会很大的，孩子们害怕我了怎么办？”
“不可能吧，”听到他声音的派蒙转头过来插嘴，“你长的这么好看，不笑也应该很”..
派蒙的话僵在了口中。
就连江远都被吓到了一下。
霜长着一张很好看的脸，看起来优雅高贵，因为一直笑着，整个人带着亲切地感觉。
而当他收敛笑容和散发出来的柔和，眼中也没有温和的情绪之后，这种感觉直接来了个大变样。
还是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冷漠，成了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贵族，高不可攀。
凌熟悉之后就知道他是外冷内热，面无表情都不再觉得冰冷。
而霜如今的模样，就好比一块冰冷刺骨的实心冰块，不会化的那种。
“看吧。”霜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先前的危险瞬间消散，他有些苦恼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我才一直笑着啊。”
“不过这种笑确实是是发自内心的，不会累。而且，偶尔变个脸感到别人惊吓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江远扯扯嘴角，“确实有点意思的样子。”
一金一银两双眼睛对视，都带着友好和善意。
然后含着笑意，继续看视频。
只有观众还在因为刚才的一幕议论不已。
“卧槽卧槽卧槽？！！！”
“这变脸，能和咱们的国粹相比了吧？”
“这真的是现实中会出现的事情吗？变了个表情整体气质就大变样？”
“我寻思着看文如果有作者这么描写，我都要开骂了！”
“江哥都被惊到了，我更是直接被吓了一大跳啊！”
“正在喝水的我直接把水呛到鼻孔里去了。”
“！！！也就是霜长的好看，换一个丑一点的来这么个变脸，我半夜都能做噩梦。”
“可是，这也太带感了吧！”
“其实不止是变了个表情吧，整体气质都变了。”
“现实中真的能看出一个人身上的气质啊，离谱。”
“这不比电视里那些剧里小鲜肉的演技好多了？”
“只是演技？别说一半了，电视剧上那些所谓男神，有当前直播间中任意自认十分之一的颜值和气质，我不看演技都能硬着头皮追剧！”
“俺也一样。”
“追什么剧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人追剧？看直播不比追剧香？”
“对啊，这年头谁还追剧啊？你追吗？”
“我才不追！”
“加一！”
“我都怀疑国运游戏里的参赛者是按照颜值选的了，你看和江哥关系不错的几位，颜值都在线啊。”
“确实如此，这个我深表赞同。”
“这就是传说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颜值高的会因为缘分产生交集？”
“楼上的看法我不认同，因为其中还少了个我。”
“怎么能少的了我！”
“你看，这种对自己很自信的，连发个弹幕都是相近的。”
直播间里的弹幕无时无刻不在刷屏。
江远眼力好，扫一眼就能看清楚一串弹幕，关注到他们的话题走向。
并且，看弹幕的功夫基本不会影响他正常做事，如果真是分神一下就会出问题的时候，他自然不会去看。
就好比现在，他多扫了几眼，给众人播放的视频中，过去的他和派蒙还在推着小推车在璃月港寻找钟离老爷子的踪迹。
钟离的每日行动一般来说是有规律了。
被人调侃为社会废人的他，要做的工作寥寥无几，基本上天天都会去那几个常去的地方。
闲逛、吃饭、喝茶听戏……
江远同派蒙和璃月港居民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前进，偶尔询问一下，便在一条街上找到了正打算去听戏的钟离。
这位年龄足有几千岁，外表还是青年的退休神明慢悠悠前进着，自有一番悠然自得的气质。
江远觉得他就差一手背后转两个珠子，一手拎着个鸟笼子了。
视频中过去的江远这么想，如今观看视频的江远也这么想。
他摸着下巴，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回头给钟离带点华国退休老年人需要的一些东西作为特产给老爷子当礼物。
而视频之中，江远和派蒙推着小推车就上去了。
“钟离，你等等我们啊！”派蒙远远地招手叫他。
前进的步伐一顿，英俊无比的神明转身看来，眼尾一抹丹霞红的眼睛动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