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被张建华拥在怀里的马悦,听他用古怪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后,本能的一愣。
下一秒。
马悦就感觉盘在脑后的头发,忽然散落。
原本左手拥着她的张建华,一把将她狠狠的推开。
砰!
马悦被推的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门上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她的惊呼声未落。
就看到右手里多了根合金簪子的张建华,反握簪子。
他把簪子尖锐的一端,对着他自己的心脏,全力狠狠的刺了下去。
就在合金簪子轻松刺破他的衬衣、皮肤时,张建华猛地瞪大眼,嘶声喝道:“秀华(妻子),对不起!崔区,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噗。
合金簪子就像一把短匕,精准刺进了张建华的心脏。
啊——
亲眼看到这一幕的马悦,妩媚的脸蛋瞬间扭曲,惊恐的尖声大叫。
砰。
屋门被门外的赵铁林,带人用肩膀大力撞开。
“怎么回事?”
赵铁林冲进来后,刚喊出这句话就呆住。
他和另外两名工作人员,看到张建华左手扶着椅子,捂着心口的右手五指间,有鲜血流淌出的这一幕后,双眼瞳孔骤然猛缩。
明白了。
在这个瞬间,赵铁林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什么崔向东的黑资料啊?
那就是张建华在扯淡!
他在看到马悦的那邪魅一笑后,就下了自尽的决心。
只是担心赵铁林会阻拦他走极端,才撒谎说要带他们,去拿崔向东的黑资料,有效降低了他们的警惕性。
张建华再提出,要单独和马悦说话的要求时,一切都看似顺理成章了。
他之所以要求和马悦单独说话。
是因为他看到了,马悦脑后戴着的簪子!
他被带来的屋子里,根本没有让张建华畏罪自杀的东西、机会。
但这个簪子——
是张建华亲手精挑细选,才送给马悦的;当然很清楚它的材质,能不能刺穿心脏。
“哈,哈哈。”
双眼瞳孔在迅速扩散的张建华,看着满脸惊恐的赵铁林等人。
他抢在生命即将结束之前,嘶声狂笑:“赵铁林!你得有多么的天真!才会以为崔区,会有黑材料?才会相信,我在铸成大错后!还会无耻的去伤害,欣赏我的人?”
赵铁林——
此时,纷沓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数名听到这边动静的人,都跑了过来。
大家看到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后,全都吓呆了。
噗通。
张建华重重的跪地。
双眼瞳孔迅速扩散时,却昂首看着这些人。
艰难的说:“帮我,帮我告诉我,告诉老婆。我,对不起她!告诉崔区!我让他,让他失望了。马悦,呵呵,马悦!你,你这个贱人。我会在,会在阴间等,等你。”
说出最后这个字后。
双膝跪地的张建华,无力的向前扑去。
就此,再也不动一下。
鲜血从身下的地板上,缓缓的流了出来。
他那双瞳孔定格的眼睛里,带有明显的悔恨。
也不知过了多久。
赵铁林才率先清醒,声音彻底的破音:“快,快叫救护车!”
呜啦。当一辆救护车从窗外的路上,凄厉的尖叫着驶过时,崔向东默默放下了电话。
这个电话,是陈勇山给他打来的。
陈勇山从市纪检的丁国栋那边,得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张建华在某个规定的屋子里,用马悦的簪子走了绝路!他在走之前,忏悔对不起妻子,让崔向东失望了!更说会在阴间,等待马悦。”
张建华出事之后,消息肯定会严密封锁。
但能瞒得过崔向东等人,却瞒不住市纪检的当家人丁国栋。
出了这种事后,再给赵铁林三个胆子,也不敢隐瞒丁国栋,只会在第一时间上报。
不参与崔苑、廖系之争的丁国栋,因周继山一案和陈勇山的关系不错。
再加上这件事,必须得让市局出面去现场。
丁国栋马上通知了陈勇山。
陈勇山只要知道了,那就代表着崔向东知道了。
崔向东真没想到,张建华会走这一步。
实话实说——
张建华所犯的错误,就是作风问题。
最多也就是利用职权,对那个小玩具厂格外照顾下。
除此之外,张建华并没有给云湖县造成什么损失。
张建华就算遭人暗算,成了廖系和崔系的斗争牺牲品,却远远的罪不至死。
严重点的下场,就是被踢出队伍。
认错态度好的话,调离当前岗位,去某个清水衙门养老就是。
可他,却走上了那条绝路。
这不是冲动。
而是因为他愧对自己的妻子,愧对崔向东的期望。
张建华不惜用他自己的命,来向妻子赎罪,来向崔向东表示惭愧。
楼晓雅慌忙穿好了衣服,又默默的给他泡上了一杯茶后,悄悄走出了宿舍。
她得马上联系苑婉芝,汇报这个消息。
呼。
崔向东轻轻吐出一口气,拿起电话。
呼叫听听。
崔向东让听听,直接动用锦衣彻查马悦!!
又给严明打电话,让他亲自去张建华的家里,安抚家属。
尤其得给张建华的妻子,说出他走绝路之前,对她做出的忏悔之言。
“好,我马上就去。”
严明语气凝重:“另外,我建议立即查封马悦的精致玩具厂。严查进货原材料、出货渠道等等。也许,能有什么发现。”
“嗯,你看着办。”
崔向东低声说了句,结束了通话。
他走到了窗前,拉开窗帘看向了天际。
夕阳,悄悄的来临。
没有管不断啾啾叫唤的手机,始终站在窗前发呆很久的崔向东,终于抬手慢慢地,拽住了窗帘。
喃喃自语:“我本以为,我回到青山后,能把重心用在发展经济上。我本以为,我外出的几个月,能让你们知道厉害。看来,我错了。好吧,是你们逼我这样做的。”
刺啦!
崔向东用力,把窗帘拉上。
屋子里的光线——
随着一个女人的开门进来,白冰川顿时就感觉眼前,亮了一下。
然后。
当他看到这具被警装“艰难”包勒出夸张曲线的娇躯、那张即便是严肃,也自带妖媚元素、却偏偏浑身散出娇弱模样的女人,白冰川的眼珠子,再次亮了下!
他还从没有见过这种集性感端庄、成熟优雅、娇弱严肃、神圣邪魅为一体的女人。
白冰川有生以来见识到的美女,包括贺兰雅月乃至今天看到的贺兰小朵,好像都无法和这个女人相比。
哎。
单从养眼角度来说,燕郊沈家的“小公主”,终究是能和商十七,相提并论的花瓶。
“你,你是谁?”
白冰川呆呆的看着沈沛真,下意识的问:“你,你丈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