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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风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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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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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浓浓的粪便的臭味袭来,还有两只野狗吠叫了两声,跑了。 庙堂内佛像上缠着蜘蛛网,底座倒了半边,红柱子已经风华,柱子边都是乱糟糟的粪便和一些灰尘落叶。 宁宴视线划过,落在东南角的角落里铺着的草堆上。 此刻,草堆上拱起了一块,搭着稻草。 她走过去,杨婶已经想到了什么,由郭叔扶着才能挪动步子。 宁宴挑开了搭着的稻草。 一个因痛苦而扭曲的孩子稚嫩的脸,露了出来。 宁宴的心沉了下去,杨婶尖叫一声扑上来,“东子,东子啊!” 郭叔也冲过来,嚎啕大哭。 “等、等、等一下。”宁宴拦住了他们,“先别动,我来看。” 郭叔和杨婶哭着,站在边上不敢动。 宁宴拨开了稻草,摸了摸脉搏,又掀了眼帘看过,回头对两个人道:“死亡超过八个时辰了,初步估计应该是昨天下午申时左右。” 她将稻草全部揭开。 看到的画面,让她冲上了头顶。 孩子棉袄解开了,上衣敞着露着肚皮,下裤被脱了丢在一侧,身下一片狼藉,还混杂着鲜红的血迹。 看样子,生前应该被人强行侵犯过。 宁宴骂了一句脏话。 她办案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出这样惨烈的现场。 “东子,东子啊。” 宁宴都受不了,何况死者的亲生父母,看着这惨状杨婶直接晕了,郭叔一边抱着妻子,一边跺着脚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二位站在这里不要动,什么都不要碰也不要再走动。”宁宴交代好,去庙外找人去报官。 这里的哭声,早吸引了人来,宁宴一出现大家都和她打听。 “先帮我报官,其他的事晚些时候我再告诉大家。”宁宴说完忽然想到什么,“家里幼童看管好,不要脱手离开视线。”看書菈 众人一听死的是孩子,惊起层层寒颤,赶紧回家去找孩子去。 有人帮宁宴去报官以及找余道林来。 等余道林赶来,宁宴开始验尸,尸体的状况和她估算的差不多。 “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下午申时到酉时之间。死亡原因是机械性致死。生前遭人迫害,肛门撕裂脱出。” “尸体没有被人移动过。” 她又检查了衣服,和尸体其他位置,“凶手以捂住口鼻的方式,将人杀人。” “没有其他殴打和陈旧伤。” “现场有一大一小脚印。”宁宴对余道林道,“去买点石膏,将我圈起来的一对脚印拓下来。” 余道林应是,急匆匆去买石膏。 衙门的仵作过来,将尸体移了出去,宁宴翻着草,在稻草的堆里找到了一根头绳。 红色的很旧很脏的头绳,她看着有点眼熟,便一起收了放在布袋里。 除此以外,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凶手的痕迹。 她只能出去查看死者手指缝,令她惊喜的是,死者右手的手指缝里,有碎肉屑和血迹,另一只手的指甲则脱落破损,地面也留下抓痕,应该是死者死前太过痛苦,而狠抓的地面。 仵作将尸体带回去了。 大家跟着郭叔和杨婶回到他们的家,他们的长子今年十三岁,正浑浑噩噩地扶着自己的母亲。 所有人都看着宁宴。 “凶手是个变态,癖好很明显。”宁宴告诉大家,“从死者的状态来看,我有三个结论。” 衙门里来的几个捕快宁宴不认识,但都比较认真地在听。 “第一,从凶手锁定目标,骗走目标,以及侵犯和杀害死者,这整个过程非常娴熟,我判断凶手不是第一次作案。” 听着的人都变了脸色。 不是第一次?“那是第几次?” “可,可城里目前没有人报案。”一个面生的捕快道。 宁宴颔首,“是。你们可以发公文去领县询问,另外……”她想到了什么,等会儿她要去确认,“城里有不少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小乞丐,可以作为重点排查对象。” 众人恍然大悟,小乞丐……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第二,死者右手指甲留有肉屑,应该是抠抓了凶手,并在他皮肤上留下至少两条抓痕。” 按照现在的季节来分析,宁宴道:“抓痕很可能在凶手的左手手背。也不排除在脸和脖子上。” 天气很冷,凶手没有裸露的肌肤,死者挣扎中抓到对方,大概率可能会在手背和脸颊,但又因死者年纪小胳膊短,触碰到凶手脸颊的可能性要比直接挠着手背的可能性小。 所以宁宴有这样的推测。 大家都默默记住了。 “第三,”宁宴将拓下来的脚印给大家看,“死者穿的是一种厚底的皮靴,从鞋码来看,身高应该在五尺六寸左右,男性,走路时右脚后跟用力更大,鞋子的右边磨损也更多一些。” 大家都凑过来观察脚印。 “你几位是新到衙门的捕快?”宁宴见几位捕快面生。 四个人年纪都不大,一起回应着使劲点头。 “我们是裴将军嘱咐招进衙门的,”一位皮肤白个子最高的年轻捕快道,“现在做事还不熟,让宁镖头见笑了。” 宁宴回道:“都是从无到有,有个过程。这样,你们先按照我刚才提到的几项去排查,有线索随时来和我们交流。” 几个年轻的捕快立刻应是,起身走了。 郭家的院子里,郭叔颓丧地耷拉着头,杨婶则在房里哭。 “我能去冬子房间看一眼吗?”宁宴问道。 “我、我带您去。”冬子的哥哥说着,推开西面房间的门,“冬子和我睡一个屋,这是他的床。” 男孩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床头挂着木剑、猴面具等一些玩具。 属于他的小书桌上,放着几本启蒙的书,但书撕了不少,看来书的主人并没有多爱惜书。 “他脾气大,有一天闹着不去学堂,我爹一怒之下将他的书撕了。”冬子的哥哥说着说着哽咽了, “他又心疼了,抱着破书去学堂,我爹拿着个竹篾丝追着他打。” “整了他一次,后来他就再没有提过不去学堂的话了。” 宁宴捧着旧书翻着,几乎想到了那个画面。 “你们如果想到了什么,就去镖局找我。”宁宴出去,冬子哥哥急着问道,“案子您、您查吗?” 宁宴点了点头,“就当你们委托我了。” 冬子哥哥点着头,连着说了几个好字。 宁宴和余道林出了巷子直奔城皇庙的安堂,她要去找小花和她的哥哥小树。 月前叮嘱小花,让她来找自己的,但这个月太忙了,她一时忘了,今天才惊觉小花没有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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