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回过神的时候，这间狭小的出租屋就已经被鲜血涂满了。
死者的断肢被扔的到处都是，而被钉在墙上的，是一张满是恐惧与痛苦的脸。
她揉了揉额头，“我没有杀错人吧？”
“没有，他也是导致原主死亡的那一批人。”33回道。
莫忧点了点头，抓起哪个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灵魂，回到原主的家里。
把那棵“树木”放了出来，将灵魂投喂进去。
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过后，树上又长出了一个脑袋。
“我需要休息一会了。”她说道。
那些人必然会趁这个机会抢救剩余的，但现在她必须要抽出时间安抚原主的灵魂，压制那些怨气。
她想了想，招出了人头气球。
这玩意纯粹是她随手做的小玩意，能储存怨气还有不算太高的灵智。
现在正好能帮上她的忙。
莫忧让人头气球把“树木”吞进肚子里，这样在人头气球狩猎的时候，吞进去的灵魂就被“树木”吸收。
随后再让33跟它一起出去，这玩意智商太低，碰到个有道行的，指不定连躲都不会躲。
不过也不能强求，它毕竟是张皮，没有脑子。
33领着那个小玩意出去了，莫忧进入由原主产生的鬼域，细细消化那些怨气。
等回头那棵“树木”结出真的果子，就能用来修复原主的灵魂。
眼下还不能让原主直接触碰到那些不属于她的怨气。
最近休眠中的主系统偶尔会冒出一两句话，指导莫忧利用在这个位面的特殊性来锻炼自身。
也是它在关键时刻，稳定莫忧被怨气冲击的神志。
莫忧闭上眼睛，金色的纹路从她的灵魂表面浮现，明灭闪烁，如同人的呼吸一般。
怨气接触到它之后，会被直接吸收转化，大部分汇入主系统里，剩下的小部分汇入莫忧的灵魂中。
这也算是报酬吧，不管好坏，这些怨气都是她招来的。
其实主系统在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和莫忧长期相处，祂只想获得足够多的能量后，脱离莫忧找个合适的宿主，暂时潜伏着。
或许是跟某个家伙待多了，祂也会下意识判断人的好坏，再根据程度判断亲疏。
莫忧在判断中就是十足的坏人，一个以虐待杀戮别人取乐的疯子。
悲惨的过去，可以是人变坏的原因，但绝不是她作恶的理由。
好在她自己也有这个认知，在她的眼里自己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所以，有时候折磨自己，也能成为她取乐的一部分。
这种人，最终的结果就只会是自我灭亡。
而主系统决定留下来的原因有三，一是因为33，二是祂发现冒充祂的那个“01”对这个女孩太过关注。
而三就是，这个女孩现在对于33有很严重的依赖，但假“01”想要完全获得祂的权柄就不可能会放过33。
所以，祂想知道她们最后的结局。
是苟延残喘，还是被彻底消灭，主系统目前还计算不出这个结果。
当然在祂的预想中，完全没有打败假“01”的设想。
因为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唯一能有可能对抗假“01”的33，还因为底层设定不能对“01”出手。
但祂还是希望她们能多一点胜算的，对于祂以后拿回自己的力量也有很大的帮助，所以现在祂尽可能的帮助她变强。
她是个疯子，没人知道她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不可计算的变数，才是破局的关键。
况且……
主系统小心的护住暂时寄存在莫忧身体里的那个薄弱灵魂。
她至少是个工作认真的人。
有了老道的指引，老警察连夜找技术科的人，对当初的那些账号进行筛查。
但令他发愁的是那些隐藏在群聊中的人，他们至今都没有找到那个群聊，自然也无法得知群里还剩下多少人。
天刚亮的时候，警方就出了几个通告。
针对先前的造谣诽谤侮辱事件拘留了不少人，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他们居然还在处理这件事。
被拘留的人也是一脸懵，他们现在是不仅有厉鬼索命，还有牢狱之灾了。
老警察跟拘留的每一个人都聊了一会，极力劝说他们加重自己的惩罚。
但相信他的少之又少，谁会觉得那个恶鬼会因为他们多蹲几年牢而放过他们呢。
有这个时间，不如让他们去找找高僧道士，说不定还能够保保自己的狗命。
对于那些不配合的人，老警察也只能按规矩办事，反正他已经尽可能挽救他们了。
正如老道所说，如今他们所遭受的，都是他们自己招来的，也怨不了别人。
鸡鸣之前，33就领着人头气球回来了。
不同出门前的斗志昂扬，人头气球会来的时候整个球都快要瘪了。
它忙活了一晚上，吃的人头都没落入它的肚子。
莫忧招招手，它丧气地飘了过去，把肚子里的“树木”吐了出来，然后一脸仇视地看着上面新长出来的人头。
新长出来的人头虽然还是浑浑噩噩的，但一见到莫忧就爆发出了恐惧的尖叫。
它们的反应莫忧很是受用，33见她基本恢复了理智，把警方那边的行为跟她说了。
莫忧思考了一会，“先不管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树养起来，原主的状态并不算好。”
“以后白天我出去，晚上你带着那玩意狩猎。”
“我们需要加快进程了。”
33担忧地看向外面刺眼的阳光，“白天你出去行吗？”
“没事。”莫忧勾了勾嘴角，“我又不算纯粹意义上的厉鬼，只要避过最盛的阳光就行。”
“好吧。”33勉强同意这个说辞，但它还是嘱咐了一句，“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我随时把你传回来。”
莫忧点点头，正准备出门，看到一旁快要流哈喇子的人头气球，停了下来。
“你顺便帮我看着这个玩意吧，别让它啃我的树，不然……”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森，本能让人头气球收起了之前的那个模样。
“不然我就拿它去养我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