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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寒门开始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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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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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伯良依然毫不在意,道:“告诉我名字!” “左成光。” 这人就是害了宋小奉的那个卖家。 “哦,号称杭州丹青第一妙手,还善经营,短短十余年,积累家资巨万。六弟,要他的命……” “很难?” 薛伯良笑了起来,道:“不,太简单了!” 次日,薛伯良宴请左成光,挂出已故明肃太后赏赐的《南有嘉鱼图》,让左成光模仿其中意境,画一幅《鹿鸣之什图》,以抚今悼昔,聊慰思念。 “画成之后,愿拿五千贯酬谢!” 左成光喜滋滋道:“敢不从命?最迟一个月,定让明泉先生满意。” 然后觥筹交错,美妓吹弹,渐渐的放浪形骸,大醉入梦。 噗! 冷水泼到脸上,深冬的季节,冰寒刺骨。 左成光从浑浑噩噩里醒来,骇然发现身处阴森可怖的大牢之中,双手戴着厚重的枷锁,被绑在木桩子上,恐惧瞬间弥漫脑海,张嘴大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 不知道多久,嗓子都喊哑了,才看到有几个人走进来。 “左成光,你认罪吗?”问话的人穿着官服,其他人分开站在身后。 左成光赶紧道:“我是正经良民,从不干犯罪的勾当,是不是大人搞错了?” “搞错了?” 受过薛伯良招呼的杭州司理参军冷冷的道:“左成光,你昨夜胆大包天,竟然佯装酒醉,癫狂之极,泼墨毁掉了明泉先生得自故明肃皇后御赐的《南有嘉鱼图》,还敢狡辩?” 左成光唰的脸色苍白如纸,颤声道:“我,我……” 他拼死的回忆,只记得昨晚跟薛伯良喝酒喝的十分的开怀,似乎趁兴要了笔墨作画,难道说失手污了皇家御赐之物? “大人开恩,我真的是喝多了,绝非有意……我,我愿倾家荡产,赔偿明泉先生的损失……” 司理参军笑道:“那就是承认了?承认了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起身吩咐道:“写好供词,让他画押。” “我要见明泉先生,我要见明泉先生……” 左成光彻底失去理智,他怎么也没想到,应邀喝了顿酒,却会变成催命符,声嘶力竭的哀求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可那些差役全是铁石心肠,拿着供词强抓住他的手按了印,然后隔着薄薄的布垫抽了几棍,胸口的剧痛,登时说不出话来。 仅仅靠毁坏皇家御赐的罪名,取一个人的性命还有些不稳妥。 毕竟这个罪可大可小,朝野物议如果同情他,薛伯良也无法冒着刻薄寡恩的名声非要治他于死地。 所以让左成光入狱,只是第一步。 薛伯良又故意散播左成光可能会被抄家灭族的消息,所谓树倒猢狲散,他府上的管家和心腹下人立刻卷了钱财想要逃跑,被暗中蹲守的差役一网打尽。 经过突审,管家招认左成光多次以前朝名家名画设局谋财害命的事实,并在多达五个地点挖出了七具尸体。 司理参军继续提审左成光,道:“区区画师,画作不过两百贯,还是自抬身价抬上去的,有价无市,根本找不到几个买主。可家里连阡累陌,妻妾成群,衣锦缎食珍馔,所费的钱,究竟哪里来的?” “大人,我经营一家罗锦匹帛铺和两家食店以及一家质库,自然有钱,总不能有钱的就有罪吧?” “还敢狡辩!” 司理参军拿出管家的供词,厉声道:“你的同党都已经招了,看来不用大刑,你不知道国法的厉害!来人!” 左成光熬不住刑,终于承认了所犯的罪行,并供出藏匿那些用来做诱饵的名画的地点。 他很聪明,知道这些画可能会招致嫌疑,所以藏在了城中另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里。 哪怕事发搜遍其家,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司理参军禀告知州后,连夜派人前去查抄那所宅子。 可能有差役失手打翻了灯烛,虽被紧急扑灭,但也损失了一些不怎么值钱的古画,比如褚兴良的《山溪待渡图》。 不过,跟爆出来的杀人劫财的大案比,这些只是无人关注的小插曲罢了。 整死左成光,帮宋小奉报了仇,又拿到了《山溪待渡图》,此来杭州,算是功德圆满。 “多谢明泉先生,只可惜了那幅《南有嘉鱼图》……” 薛伯良眨了眨眼,道:“为什么可惜?毁的那幅只是赝品,大不了真品我藏起来,以后不公开示人。” 徐昀哑然失笑,没跟薛伯良多说客套话。 让他入股摇光坊,日后获得的利润何止是天文数字,与之相比,帮忙杀个人,何足挂齿? 直到离开杭州,他都没有去凤山,甚至提都没有提过。 五幅图没收集齐全,堪不破里面的秘密,去了山上也是徒劳,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觊觎。 回温州后又忙碌半月,摇光坊第一批酿造的酒有五千瓶,全用玻璃坊生产的造型精美的酒器盛装,本就价值千金的酒,身价立刻翻了几番。 沈谦看着阳光下璀璨夺目的酒器,以及里面纯净的看不到杂质的摇光酒,忍不住道:“这样的稀罕物,定价多少才合适?” 徐昀笑道:“现在的小酒三四十文一斤,大酒七八十文,名气再大点的,可以卖到一百文以上。所以摇光酒呢,我觉得定价要五百贯一斤……” “啊?” 沈谦惊的差点跳起来,道:“五百贯?一斤酒?” 这个价,是坊间在售的最贵的酒的五千倍。 “对,五百贯!” 沈谦结巴道:“会有人买吗?” “原本未必有人买,但沈兄别忘了,过年时我们曾赶工酿造了五十瓶送到宫里,官家作为赏赐给了众大臣贵戚,该有的名气已经足够。只等再进行一次造势,足以让这第一批的五千瓶酒脱销……” “怎么造势?” 徐昀挽起袖子,道:“劳烦沈兄为我研墨。” “好。” 沈谦二话不说,边研墨边看徐昀在纸上写了一首诗: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一批酒就叫‘花间系列",请沈兄辛苦,多请名家写诗文相和来造势。且要记住一点,宣传时强调‘花间系列"只此五千瓶,售完不再酿造。” 在古代,没有什么比诗词文章传播更快的方式,尤其酒又是雅俗共赏的东西,完美契合了所有阶层的需求。 “花间……好诗,好法子。可我还是不太明白,若不再酿花间系列,以后卖什么?” “换个酒器的造型,再酿一个系列。清明将至,下一个系列就叫清明。诗,我已有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竹里村。” “好诗!好诗啊!为了这首诗,也当浮一大白!” 沈谦既佩服徐昀的诗才,又佩服他层出不穷的解决问题的手段。 或许这就是对事功之学最好的诠释。 什么是道? 道在物中,以利和义。 永嘉学派的道,徐昀已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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