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说，“喜怒不形于色，是情绪不显，不是没有表情，这样吧，我让小方跟着你。”
厉江白又紧绷了，“小方是谁？”
“这家保全公司老板的女儿。”江黎笑了，“我不是往你身边安排人，我和她也不熟。”
“就算您安排了，我也很感激。”厉江白其实不介意被安排，毕竟母亲能安排，就是在意他。
能让母亲在百忙之中关注到，他已经比两个哥哥幸福多了。
父亲的身体并没有因为天气温暖起来就转好，看上去反而更不好了，甚至都不能每日出来，他深知母亲现在的心力交瘁。
他忽然下了决心，“妈，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不用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介意的。”江黎倒茶，“让你接手，就做好了准备。”
厉江白低头，说，“爸今年，可以过一次大寿，要不然，热闹热闹？”
“嗯，这个可以有，你准备吧。”江黎点头，“但这不是惊喜，年纪大了，不接收惊喜。”
“好。”
厉江白也不准备送惊喜，他知道母亲的态度，她从来就不喜欢惊喜，据说从年轻那会儿就这样。
根本不是年龄的问题。
半个月后，今天晴姐到了十三的电话，让她去看守所接人。
今天晴松了口气。
尽管和她想的有点儿出入，但人回来了，还算完好，就已经让她满意了，因为她在之前都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但真见到人，还是忍不住扬手：“啪！”
今天沙冷低着头，连被打偏到一旁，也不觉得疼似的，没什么反应。
今天晴骂道：“你真是长本事的！回老家，不准再出来了！”
挨打被骂对于今天沙冷而言，不算什么，他在里面常遇到，但不能出来这就严重了。
他忙紧走几步，和母亲同行，低声说，“妈，我这有什么不好？起码我没有带坏人，甚至还救人了，况且‘人无癖不可交也。"”
“别拿这种话来糊弄我，我不吃这套！”今天晴狠瞪了他一眼，“我不管你是戴罪立功还是将功补过，你都得给我回去！”
他一把拉住今天晴的手，直接跪下，“妈，妈妈妈……我转行，转行还是可以的，您就给我个机会吧，求求您了？”
他不要回老家，一点儿都不想接手家里的那点儿东西，那些留着给外祖养老用吧。
今天晴被拽的一个趔趄，无语的看着天空。
也就那么一两秒吧，今天晴甩开他的手，“你最好赶紧爬起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这儿并没有离看守所有多远，要不是送回不去了，她真想不接他出来。
“妈，您别生气，别生气啊……”沙冷看到母亲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忙小跑着跟上，那一脚小碎步，和戏台上的圆场似的。
今天晴一眼瞥到，又忍不住皱眉，“站直了！好好走。”
他依言站直，又被推进车里。
今天晴把他的东西扔给他，“我不管你以前干什么，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哪怕是穷的去掏垃圾，你也得给我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