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简单吃了个早饭，早饭过后，肖老太爷宣布了一条消息。
肖家的老大老二今天晚上要回国了，晚上会给他们举办一个接风宴。
老爷子说完，看向肖途。
“阿途，你二哥可是特地从国外飞回来的，你晚上记得带着孙媳，过去打个招呼。”
肖老太爷说前半句话时，肖途的反应还算正常，说到后半句时，乔语感觉到肖途周身的气场冷冽了些。
肖老太爷道：“你跟你二哥从小就喜欢争嘴，这次两兄弟这么多年没见了，总该好好叙叙旧了吧？阿途，你也不要总是这么任性。”
肖途嗓子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中午肖途和乔语去了医院。
今天病房难得只有乔语一个人，她坐下来跟爸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过两天是你妈的忌日了，我想明天出院去看看你妈妈。”乔国川试探着道。
乔语一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爸，您现在身子不好，哪能随便走动?过几天我去一趟，给妈扫扫墓。”
乔国川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乔语见状安慰道:“等你身体好了，能下地走路了，我带你去看妈。”
“您现在病成这个样子，妈看了也会跟着难过的吧？”
乔国川闻言，点了点头。
提起妈妈，乔语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乔国川一个问题。
“爸，当年妈病情突然恶化，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乔国川闻言，叹息地摇了摇头。
“说是器脏破碎了，抢救不回来。我当时求医生再救救她，但是医生说，他们也无能为力。”
“我当时太难过了，很多事情都是你苏阿姨帮忙去办的……我真的很亏欠她。”
乔语一愣，猛地抬头:“您说什么?”
乔国川道:“我当时只是作为家属签了做手术的字，其他的，都是你苏阿姨在帮忙。”
心中有一个预感越来越强烈，乔语几乎顾不得和乔国川再说下去，起身冲出了病房。
她跑到肖途办公室，刚一打开门，就见肖途扬起手中的一份资料，看向乔语。
“这是当年你母亲住院信息和体征报告。”
他说着，给了乔语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母亲去世之前，脏器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人已经入土，现在无法通过尸体查验出真正的死因了。”
乔语立刻道:“我刚刚得到消息，母亲死亡之前，一直与主治医生联系的是苏静文！她恨我母亲，她有很大嫌疑！”
肖途皱起眉，目光带着深虑:“主治医生何胜也死了，除非乔太太亲口承认，否则没人能证明这一点。”
但那怎么可能呢？
苏静文才不会这么蠢。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乔语走进办公室，她的脚步虚浮，身体都在轻微晃动。
肖途看她状态不好，便放下了资料，站起身走向她。
乔语走上前，直接埋进了肖途怀里。
肖途垂眸，伸手环住了她。
“肖途……”女人在怀里低声呢喃，“我想妈妈了……”
肖途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背，低声道:“走吧，回家。”
他把乔语带回了老宅，乔语一进房间就昏睡了过去。
梦里她听到母亲江琳哭着说凶手就是苏静文，要乔语一定帮她复仇。
乔语猛地惊醒，心脏劫后余生般剧烈的跳动着。
“肖太太在吗？”
房门被人敲响，乔语开了门，门口站着管家太太。
管家太太朝她微微欠身:“肖太太，晚上有接风宴，肖先生已经帮忙去筹备了，我带您去选几件衣服吧？”
乔语强迫自己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了声“麻烦了”就跟着管家太太出去了。
夜晚，肖家老宅。
来接风宴的人很多，晚上七点多，两辆车停在大门口，车上分别下来两个男人。
肖途和乔语是最先迎接到他们的，他低声为乔语介绍走来的这两个男人。
先进来的是大哥肖振，大哥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得体的西装让他看上去颇有禁欲气息。
三人简单说了几句，肖振就进去见老爷子了。
乔语观察着肖途的神色，挑眉道：“如果实在不愿意见二哥的话，我们就不见……”
话音未落，肖途突然站定。
乔语顺着肖途的目光看去，发现二人正前方，站定了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
男人身修体长，脸上带着一个金丝框的眼睛，整个人看上去很斯文。
如果仔细看，能发现这男人与肖途有五分相似。
“阿途，好久不见，这位是？”男人自顾自地先开了口，面上带着完美无瑕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肖途回答得很简洁，像是极力减少与对方的沟通：“我的太太。”
语罢，又对乔语道：“这是二哥。”
乔语弯唇一笑，红唇挑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动作幅度堪称完美：“原来是二哥，久仰。”
她与肖栀握手一触即分，肖栀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是弟媳啊。原来阿途在外面，也会提起我。”
“当然。”乔语笑得温婉。
肖栀看向肖途，笑着道：“阿途，你可是找了个知性的好夫人。”
肖途本就寡言，这会对上肖栀，像是直接关闭了语言系统，一个字不吭。
乔语斟酌着，冲肖栀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二哥，阿途他来之前刚做完一台手术，实在是有些疲惫。”
肖栀露出了然的表情：“理解理解。楼上有房间，弟媳可以带阿途去休息休息。”
他说着，伸手拍了拍肖途的肩膀，似笑非笑：“刚工作完就去休息，不用强撑着来，爷爷这么喜欢你，肯定会理解你的。”
这下，就连乔语都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外界都传肖家三少独得天宠，看来这位二哥对此并不买账。
“爷爷喜欢谁，是他老人家的自由。二哥要是觉得哪里不妥，可以去跟爷爷商量。告辞。”
肖途冷淡地将肖栀的手从自己身上掰下，揽着乔语径直离开。
身后的肖栀单手扶着金丝眼镜，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