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军不说话,平静的看着田美娜。
顾甜很生气:“师父,别理她。跟我吃饭去吧!”
“不准走!”田美娜咬牙切齿:“你真的想让我把你的事情抖露出去吗?吴建军可不像表面装的那样好。也根本不配担救死扶伤的名声。”
顾甜根本不在意:“这世界上谁一点缺点没有?大夫只是一种职业,为什么要求那么苛刻?你出轨,还在婚内生了别人的孩子,我师父都原谅你,甚至救了月月,就说明他人很不错了,你别胡搅蛮缠。”
田美娜怒视吴建军:“你和寡妇鬼混,被我抓一个正着。你还从村里的账上偷了几百块钱,说是采购药材,其实全给了寡妇!要不是因为这些把柄,你怎么可能会答应离婚?”
吴建军笑了笑:“想不到,你都成了官太太了,竟还是这样随便泼脏水,真是没救了。”说着就进屋了。
田美娜不依不饶的跟着进去,喋喋不休:“你要是不帮我找到肾源,我就天天闹你,让你的父母兄弟全都不得消停!啊,你干什么!”她一声尖叫,紧接着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
吴建军拎着一个包走出来了,他的脖子和脸上都是血痕,头发也乱糟糟的。
“师父,你要去哪里?”顾甜有一种预感,她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这女的又疯了,我得躲躲。当初她就是这样,稍有不满,就开始撒泼造谣,找我的单位,找我的家人,差点气死我父亲。为了能离婚,我全都忍了,我净身出户,辞去公职来到农村,可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命运就是这样,田美娜要不是女儿生病了,可能也就放过他了。
可无奈吴月月生了重病,只有吴建军能治。
他最后还是心软帮了忙,结果她又开始得寸进尺,想让顾甜做配型捐肾。
“别说你不一定配,就算真配上了,我也不让你为了这种人做手术,她不知感恩的,只会觉得一切都是你该做的,万一将来出现了并发症,她会恨死你,甚至让你赔命。你后半辈子要是被这种疯子缠上,怎么过日子?”ap.
顾甜也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她现在的丈夫知道她这么疯吗?”
“不知道,她很会表演贤妻良母,知道谁是能欺负的,谁是只能讨好的。”
田美娜冲过来抓着吴建军一顿撕头发:“放屁,你就知道给我泼脏水,我和你拼了!”
吴建军疼得倒吸了口气,用力的推开田美娜。
田美娜坐在地上:“好疼啊,我骨折了,我要报警抓你!”
“随便,这次我绝对不会帮你了。”吴建军大步流星的走了。
顾甜跑过去给了师傅一些钱,吴建军不想要,可被她硬塞进了口袋。
“拿着吧师父,我什么都没为您做过呢!”
吴建军收下来了:“成,那我走了!那条蛇你留着泡在肉豆蔻和附子酒里,可以解百毒的。”
“那我给您留着,你一定要回来喝。”
吴建军不置可否,转身匆忙走了。
田美娜坐在地上:“行啊,尽管跑,我这就打电话报警,看你怎么死。还有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拉我起来!”
“我扶你起来。”顾甜走过去,刚碰到她的手,突然坐在了地上,痛苦的捂住了肚子。
“你为什么把我推倒在地上?”
田美娜做梦也想不到顾甜会冤枉自己:“你胡说!”
顾甜冷声道:“你要是敢告我师父,我就告你想把我推流产了,让我捐肾。到时候你也得进监狱!”
田美娜一向养尊处优,什么时候被一个村姑算计过?
她气的抬手就要扇顾甜的耳光。
可是村民听到声音都赶过来,看看是咋回事。
顾甜马上捂着肚子大喊:“好疼啊,我好难受!”
田美娜只能陪笑道:“这都是误会,你不要闹了顾大丫。”
顾甜冷声道:“我师父一次次容忍你,帮你,因为他心软,见不得孩子遭罪,也是对你有感情。可我不一样,我不欠你的,我要是听说你报警抓我师父,我马上告你,反正这么多村民都给我作证,听懂了吗?”
田美娜仇恨的看着她,愣是一句话不敢说。
顾甜转身就走了。
她非常生气,回去和杜江一说:“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这么没人性,师父当初那么为难,就知道粘上她,绝对没好事。”
杜江道:“吴建军把那么珍贵的笔记本都给了你,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顾甜拿过了那个本子,心里一阵怅然。
白朗道:“你还是先吃饭吧,丸子可好吃了。”
顾甜坐下来吃饭,菜很好吃,可心里堵得慌,愣是吃不下。
她心想着,自己这边遇到这么多糟心事,希望石宏昭那可以顺利一点吧。
她却不知道,他那也有人等着呢。
顾老蔫和李荣坐在厂子门口附近的石头台阶上等着呢,见到了石宏昭,赶紧起来了。
“你回来了女婿,我们等半天了!我们……”
石宏昭正眼都不看一眼,大步流星的往里走:“我能猜到你们啥事儿,我的工资全寄给我媳妇了。你们去找她吧,她的决定,我完全支持。”
李荣一拉住他:“你是一家之主,你咋能听她的?”
石宏昭说道:“你们家不也是你说了算?比如上次你们打算卖了我媳妇。也是你决定的。”
一句话把李荣怼的说不出话来,使劲推了一把身边的顾老蔫。
顾老蔫道:“你当初一毛没出就娶了她进门,现如今她老二都怀上了,不该有点表示?你啥都不干,像话吗?”
石宏昭道:“你之前来城里,哪一次不是满载而归?生病也找我,缺工业票找我,你后妻家有什么事儿也找我,我尽量都帮了。你现在说我什么都没做过,是不是有点丧良心。”
“你是女婿,应该做的!”李荣道:“这次说的是彩礼……”
石宏昭已经进了大门了:“你们把我妻子害成那样,我一分也不会给,我们要生产大会战,很忙。回去吧。”说完就走了。
两个人就这么被晾在门口,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