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玄子从身后拿出一把松纹古剑,划出一道弧线来行礼道:“请。”
不得不说,从气度上来说,阳玄子完全是一位令人心折的世外高人。但是他如何选择了跟随国师祝东鹤,这实在耐人寻味。
宋彦秋还礼,立即轻轻的一铜棍点了过去,不痛不痒的一招,算是自己先行出手,免得阳玄子再谦让。
从武功的路数上来说,阳玄子举重若轻,而宋彦秋的铜棍却是迅捷绵密,水泼不进。所以乍一看阳玄子高处宋彦秋一筹,实际上在动手的时候,招式的高下未必能够决定胜负。宋彦秋师出有名而阳玄子心意不定,这便是宋彦秋的优势。
宋彦秋把铜棍越使越快,步步紧逼阳玄子,阳玄子起初多有顾虑,但是打到了精彩的时候,剑法下也不再留情。
林晓航是一个剑客,而且是一个很不错的剑客,再见到阳玄子出手的时候,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在他看来,阳玄子的剑法过于缥缈,有些脱离人间烟火。这样的剑法看起来很有大家风范,可是却有一个很大的漏洞。练就这样的剑法,看似随心所欲,实则一味渴求剑法玄奥,所以在临敌之际,难免有些不能随机应变,反而不如简单而且看起来不那么复杂的招式。
顶尖武者动手之际,总是风雷交加,声势夺人。恰好这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所以不仅好看,而且观看者也可印证武学。
转眼间已经一百来招,二人依然不分胜负,这时候彭任远有些急不可耐,在一旁观看时搓拳磨掌。本来林晓航沉迷于这二人精彩的武艺,可是被彭任远这么一打扰,突然分了心。分心自然会想其他的事情,而林晓航向来思想活络,不拘一格。藲夿尛裞網
等二人打到了二百招,彭任远明显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林晓航开始揣摩此人偷袭的可能性有多大。
再到二百二十招的时候,彭任远终于按捺不住举起了铁锤。就在他刚刚举起铁锤的刹那,林晓航也做好了准备,并且用剑鞘捅了一下慧尘。慧尘不知道林晓航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看到彭任远即将出手,他立刻就准备好帮忙了。
彭任远一言不发,突然跃起来,一锤向宋彦秋的后脑砸了下去。就在这时候,早有准备的慧尘和林晓航几乎同时出手,而场中其他人,一时间目瞪口呆。
待尘埃落定时,林晓航看着自己洁净无比的长剑,想叫一声好剑,因为它没有沾染一滴鲜血。
慧尘看了看地上的彭任远,用一种佩服之至的眼光看向了林晓航。因为他认为,林晓航能把偷袭这件事做的如此冠冕堂皇,而且损一大敌,可以说是非常的漂亮了。
原来,他虽然和慧尘一起飞出,但是慧尘以掌里迎击铁锤,是要救人,而林晓航以长剑削彭任远,这是要伤人。这一剑从上而下,在彭任远的身上割开了一道口子,看起来极为恐怖。而且,林晓航剑上的剑气还在伤口处肆虐,彭任远看起来一条命也只剩下了一半了。
林晓航见柳怀客等人上前来,横剑当胸道:“诸位,此贼行偷袭之事,被我不慎重伤,各位认为他是否罪有应得。”
彭任远偷袭之事大家也都是亲眼目睹,面对林晓航的诘问自然是无话可说。虽然他们也看到了林晓航对彭任远近似偷袭的出手,可是人家说是自己来救人的,又没什么好办法可以反驳。
两个人胜负未分就停了手怎么办,那就再打。可是林晓航不想让他们再打,因为他不知道,打完了这一场到底有没有时间休息一下再去打下一场。于是,林晓航回头道:“二位虽然胜负未分,但是大家心明眼亮,宋大侠还是差一些,这一场是道长赢了。”
其实二人胜负还是个未知数,阳玄子心里有数,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去占别人的便宜呢!于是,阳玄子道:“胜负未分就是平局,贫道没有赢,宋大侠也不算是赢。不过宋大侠的武功,贫道十分佩服。”
宋彦秋道:“不敢,道长过誉了。”
其实,继续打下去结局谁也说不清楚,宋彦秋有可能会击败阳玄子,从此名声更上一个台阶。但是在林晓航看来虚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全宋彦秋,以免出现两败俱伤的情况。
文不名看彭任远十分不顺眼,所以他早就盯好了自己的对手。结果林晓航抢先一步解决了彭任远,于是文不名失去了对手。在扫视众人很久之后,文不名指着柳怀客道:“你过来,我最讨厌娘娘腔,势必要教训你。”
柳怀客强忍怒意道:“你是谁,请恕在下不杀无名鼠辈。”
文不名是个做梦都想名扬天下的人,他自己可以说自己一文不名,别人说可不行,他不愿听的。
柳怀客这个人名气并不大,是个怪人,他身后的酒狂冯春发都比他有名气。但是天下武林卧虎藏龙,这种性格古怪的人,还真不能小瞧了。
文不名冷哼一声,把铁盒往地上一立,竟从石头的地面里面插了进去,并且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文不名打开铁盒,双手翻飞之时令人眼花缭乱,等看清楚时,他手里竟然握着一杆长戟。文不名道:“在下文不名,一文不名的文不名,你要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要杀了你。”
林晓航无奈道:“文不名,这位是朋友,你得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要是杀了他,可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文不名笑道:“好好好,你林公子求情我岂能不给面子,那就今天把他打到服气。”说完双脚分立道:“这是沉重兵器,须大开大合的使。今日为了让你心悦臣服,我便站在这里不动,任由你施为,如果我挪动脚步,那就算我输了。”
柳怀客倒是个不太在乎名声的人,但是这种蔑视让他有点受不了。于是从腰间拿出一管铁箫来,立刻向文不名出手。
宋彦秋和阳玄子算是见多识广,可是柳怀客一出手,他们立刻疑惑了,因为柳怀客的路数,似乎闻所未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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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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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