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总是有悲有喜,林晓航试图去了解到底什么是真正的众生相,是望着财宝的贪婪,还是晚宴上那些欢声笑语,亦或是愁于生计的苦脸。可最后,他认为每一张脸,每一个表情的背后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宴席上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嫉妒,有的人假装不屑一顾,甚至有的人自命清高,嗤之以鼻。或许这就是众生相,一种表情永远不止一种意味,永远难以达到内外一致的豁达。林晓航觉得可能慧尘比自己更加有慧根,对于这个问题他可以问一下慧尘,不过最大的可能是,在慧尘的眼里,众生皆苦。
宴会上有很多人,或许他们都是达官显贵,富翁名士,但是林晓航他们一个也不认识,尽管这些人可能也不认识他们。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作揖打拱道:“三位气宇轩昂,想必是东宫侍林大人,神使墨玉堂堂主,慧尘大师三位了吧?”
这种人,场面上八面玲珑,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不请自来的,只要不是衣衫不整饿着肚子来蹭饭的,他总能给你说的特别舒服,甚至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最尊贵的客人。
林晓航道:“正是那个靠着太子做官的无能之辈林晓航和年纪轻轻只有一身名气的慧尘和尚,以及一个在江湖上爱惹是非的墨玉虎。能成为客人十分荣幸,不知贵主人何在呀?”
管家没想到林晓航居然跟自己斗这种无聊的闷子,可他见惯了场面,硬是像没听见林晓航说话一样道:“哦,我家主人尚有一些事情在忙碌,请贵客先行入座吧!今日乃敝府小公子满月,来的朋友多一些,还请见谅。不过我家老爷早有吩咐,待酒宴结束,还要请三位再叙。”
墨玉虎觉得有趣,笑道:“来请的人可没有说是你家小公子满月,所以我们可就空手来了,实在是失礼呀!”
管家笑道:“老爷生平最喜结交红尘奇客,三位自然和其他贺客不同。”
林晓航道:“哦,红尘奇客。我们这两个俗人若是困于名利,倒是算个红尘过客,可是这慧尘和尚,他莫非也身在红尘么?”
管家道:“红尘场乃名利场,可这世间名利无孔而不入,慧尘大师声名远播,虽然他佛法高深,自己不曾在意,可也惹来无数人羡慕。所以,他自脱于红尘而非不在红尘。何况三位于名利都不是凡夫俗子的看法,这便是一个奇字。这番说辞不过是在下臆想,可不敢对慧尘大师有什么不敬之意。”
要不是林晓航自打入京城以来长了不少见识,恐怕他当时就要当这位管家做世外高人顶礼膜拜了。想一想,一个富豪家里的管家能有如此见识,那这个富豪肯定非常有意思,至少他绝不是个草包。
慧尘双手合十,宣一句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所言如洪钟大吕,发人深省。可知世间修行,未必都是出家人。”
林晓航觉得这位管家虽然很懂一些道理,但是能得到慧尘这样的赞誉就有点过了。毕竟慧尘可是神僧,一个传说能洞察天机的人。
这位管家带着他们坐下来以后,林晓航一一回敬所有好奇的目光,好似为了坦坦荡荡,又好像纯属无聊。.五⑧б0.℃ōΜ
席间一人坐姿无礼,有几分放浪形骸的意思,甚至身边伴着两个美人,旁若无人。正好,林晓航和这人对视,开始互相的打量。
桌上有酒,林晓航拿起来示意,这人很随意的回敬,二人一饮而尽。随后林晓航自行倒酒,对方却叫两个美人一个执杯,一个执壶,似乎就差喝酒的时候叫人喂下去的那种懒惰。他是个绝不超过而立之年,可以说是很年轻了,所以林晓航认为他必定是某位达官贵人的儿子。
林晓航旁边一人突然道:“那个是大理寺少卿陶安泽,是陶兴的弟弟。”
林晓航一愣,没想到昨日刚刚听说了这么个人,今天就在这里见到了。更没想到的是作为本朝四品大员,竟然会是商人的弟弟,一个放浪形骸的人。
林晓航好奇道:“哦,陶安泽吗?”
那人道:“此人虽然放荡,但是不贪财,好色也只是多了几个妻妾侍女,况且,他花的钱来历很正,便是每日花出去一千两,那也是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至于他的政绩么,他能在担任大理寺少卿并且常常得到嘉奖,可见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林晓航点头道:“哦,原来如此。”说完看了一眼这个发福的员外郎道:“我看阁下气宇轩昂,也不是一般人啊!”
那人对于林晓航的现学现卖表示无可奈何,拱手行礼道:“不敢,在下不过是一介商贾,只不过是一个比较惨的生意人。生意做得并不大,但是不巧,在京城地面上铺子比陶家多,生意比陶家大。”
林晓航一愣,看着这位虽然发福但是相貌儒雅的员外,深深地感到同情。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生意场上也是如此。既然陶家都成了京城最有钱的商人了,那恐怕很难与京城生意做得比自己大的人和平共处了。原来陶家财力虽然雄厚,可是在京城地面上的生意,还不算是最大。陶家是有钱的过江龙,而这位恐怕是最大的那条地头蛇了。
林晓航好奇道:“阁下,如何称呼呢?”
那人道:“在下庄庆和,普天同庆的庆,和气生财的和。”
林晓航道:“好名字。”
那人无奈道:“名字好未必境遇也好,我不仅京城的生意稍微比陶家大了一点,而且从祖上开始三代为盐商,现在,最大的盐商便是陶家。”
如果不是怕失礼林晓航一定会笑出来,如果说同行是冤家,那庄家和陶家可就是一对老冤家了。
林晓航笑道:“庄员外,你老是跟人家争夺生意,今儿个这贺礼可不能轻了呀!”
庄庆和以为林晓航在挖苦自己,一笑置之。
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和陶安泽长得很像,年纪大了一些的男人,想来就是陶兴了。林晓航有点奇怪,这两兄弟的名字,为什么听起来不是同一对父母起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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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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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