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航顺着墨书巷往外面走,梁叡在里面看,他活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让他想收为弟子的人,但是他更清楚的是,武者代代相传的不止是武功,还有道。如果林晓航只能够继承自己的武功,而不能继承自己的道,那武学传下去的意义其实不大。
人都是会犯错的,林晓航当然不会是例外。好在梁叡活的时间太久很多事情看得比别人开,也未必会计较一个晚辈一时的错对,而且他相信,自己能够改正林晓航的错误。
于是,在林晓航即将踏出墨书巷的时候,梁叡道:“三年时间,我叫你拥有我一百岁的时候的功力,你有没有兴趣?”
林晓航大喜过望,回头道:“好,好极了。”
梁叡道:“但是丑话我要说在前头,学我的武功,有三大戒条。”
林晓航道:“别说是三条,就算是三十条我也答应。”
梁叡道:“好,那你就听着,在下已经无门无派,与你也不是师徒之义,你不必尊我如父,也没什么事情算的上是数典忘祖。但是学我的武功,一禁好勇斗狠,二禁滥杀无辜,三禁不忠不义。你可记得住?”
林晓航道:“这三个戒条十分好记,我已经记住了。”
梁叡道:“记住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日后你若是犯了任何一条,我不仅不能原谅,还要废你武功。”
林晓航道:“是,我一定铭记于心。”
梁叡道:“既然你记得住,那就跟我来吧。”
梁叡带着林晓航走进了一个十分荒僻的地方,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校场。
梁叡道:“这就是曾经墨书门的门人相互印证武学的地方,其中留下了很多武者的痕迹。我给你三日的时间,你在此处好好领悟,到时候我们再决定如何传你武功。”
林晓航一愣道:“这里,难道是参禅悟道的地方吗?”
梁叡道:“世人总以为习武不是参禅悟道,也没必要总是把道挂在嘴边,应该多苦练。但是实际上,与其你漫无目的的苦练,不如好好的参悟一下,或许你的进境能大很多。”
林晓航心想梁叡活了一大半年纪该不会骗自己,于是点头道:“好,只是能否容我回家一趟,恐怕长时间不回家,家里会有人着急呀!”
梁叡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叫史青去你府上告知一声,你便在这里专心参悟吧!”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林晓航的观察可谓是细致入微,在梁叡离开的一个时辰里,他便发现了很多昔年武者留下的痕迹。青石上经年留下的脚印,随处可见兵器留下的划痕。但这都是非常普通的东西,看得时间一久便能够看出来,当时留下这痕迹的人是用了什么样的兵器甚至什么样的招式。但是林晓航不觉得梁叡会把他就在这里只为让自己看一看这谁都能看得见,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参悟的东西。可是,荒僻已久的校场,到底又能留下些什么呢?那或许是不可见的,但一定是不会太过虚无。
渐渐的,林晓航开始急躁起来,因为仅凭一双眼睛,他看不到任何值得他参悟的东西,甚至他用上了自己强大的神识,可还是一无所获。焦急,是他现在最大的敌人。于是他内心开始疯狂,在校场上走了很多圈,最后使出了自己所有的武功来发泄。
校场外面,听到声音的史青忍不住问道:“主子,这样下去恐怕不成,他不仅静不下心来,还会陷入疯狂。”
梁叡道:“疯狂好啊,哪有人不疯狂就能知道安之若素的好处。”
史青道:“可是林公子他的确是有一些难处,这样做,是不是会让他记恨,反而适得其反。”
梁叡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能说明我们无缘。”
史青便不再言语,因为他知道人活得世间一长,容易变得无情。对于梁叡来说,就算是再怎么朝夕相处的人也不难割舍,何况他和林晓航一点浅薄的缘分,又算得了什么呢!
三天时间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来说并不是很长,可是对于一个新无法静下来的人来说,那一定是很长,很煎熬。
三天一到,梁叡准时的走进了校场。待看到林晓航的时候,梁叡有些目瞪口呆。因为林晓航既没有静心打坐,也没有焦躁不安,看到他也没有理会他。
林晓航正在自行习武,而且很悠然自得,不紧不慢,将剑法练得十分婉转。按理来说,这世上婉转的东西应该叫舞而不是武,但是梁叡一眼就能看出来,林晓航练的是很高深的剑法。
“他只是在练剑,不是在练剑法。”
练剑和练剑法有着本质的不同,练剑法只是练习用剑的方法,而一般人的剑法都会是长久的同一种风格,很难改变,也不会轻易去练别的剑法。练剑不同,可以练剑胆,剑意,剑道甚至是剑心。
以梁叡的眼光,他认为林晓航已经入的剑道门径,他一婉转的方式,练习一种高深的剑意,是一种孤傲的,遗世独立的剑意。就像是顾影自怜,又像是沉迷其中,不受外物的影响。
林晓航练了一会,走过来道:“实在是在下驽钝,没能有所参悟。”
梁叡一愣道:“这没什么的,你已经很好了。”
林晓航道:“哦,好在哪里?”
梁叡道:“你已经有所得,这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你所悟是否合我心意,这并不重要。”Μ.5八160.cǒm
林晓航道:“实在是要感激前辈,之前我心绪不宁,现如今已经大好了。”
梁叡皱眉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心思?”
林晓航道:“哦,前辈到底是何用意,还请指教。”
梁叡默不作声,现在林晓航说自己不知道的话,他梁叡不会太相信的。
梁叡阅人无数,现在却发现林晓航处处出人意料。这世上奇人怪人不少,但是像林晓航这样的,梁叡生平也是仅见。所以梁叡觉得,林晓航或许不仅仅是一个有趣而且悟性极佳的人,也可能会是一个偏爱惹祸的异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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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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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