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刺过,赵颇吃痛之下,一掌将丁衡推开,长剑又从赵颇的体内带出一股鲜血。
流云误梨花那把剑,在鲜血浸染之后变得更加绚烂多彩,只是人,却像是梨花落时易结愁,看起来不那么好。只是,看起来不好的人,却是丁衡。
丁衡又中了一掌,但那一掌只等于轻轻一推,并没有什么杀敌的意思。可是赵颇却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剑,而且是吃在了离心口不远。
这时候,罗天青笑道:“赵颇,看来你真的是老了,以前杀人无数,不管是什么人你都能下得去手,如今一个不相干的晚辈,你竟然舍不得动手了!”
赵颇看了看伤口,伸手封了几处穴道,看着罗天青道:“那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只要赵颇还有一滴血,他就能够杀死一切的敌人。”
罗天青这个在仇恨中度过二十来年的人也对赵颇十分佩服,点了点头叹道:“是啊,你当年就是重伤之中将我差点杀掉的。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次惊天动地,你的确是江湖上的头号好汉。”
唐絮和七小姐这时走近,护住了赵颇,唐絮道:“罗天青,此时此地,你不会再有机会苟活了。”
罗天青看了一眼唐絮道:“我知道你是谁,可是我觉得你更应该当心你自己。因为你可以杀了我,却也会连累别人。”
唐絮心知肚明,自己到现在还是朝廷的通缉要犯。雪修罗在江湖上的血债也一点不轻,如果东窗事发,恐怕林晓航首当其冲。作为朝廷新封权贵,勾结一个血债累累的女魔头,这怎么说也是大罪。更何况,林晓航的行为,何止是包庇,勾结可以形容。
唐絮道:“任你怎么说,今日你也绝难离开这净沙宗。你既然敢来,就应该知道事情难以善罢甘休。何况你此来所图乃是杀人,杀人者,岂无身死之虑。”
罗天青摇头道:“不,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刀剑相向。别人你可以不顾,林晓航呢!要知道,林晓航现下已经和九泉宫结盟,你怎么能和他为敌?”
唐絮一愣,看了看七小姐,一时失去了主张。
七小姐冷笑道:“你说得倒是好听,可是实际上,你们恐怕是使了什么卑鄙龌龊的手段吧!以林晓航的为人,他就算不杀了你们,也绝难与你们共存。任你花言巧语,我们也不会相信一个字。”
罗天青笑道:“当然了,你们都是林晓航的红粉知己。要说林晓航,他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人,但是福气也总有一个用完的时候。他能享受这世人艳羡的艳福,必定用了太多的气运,这就保不齐在什么地方要倒霉了。”
唐絮冷笑道:“卑鄙小人,也敢枉论气运。”
话音刚落,一剑刺向了罗天青,刹那间雪花盛开,四海肃杀。
罗天青并不接招,一个筋斗翻身而起,落在人群里笑道:“不信便罢,我们也不必诸多顾忌,事已至此,只得杀尽了。”
赵颇已然重伤,而罗天青还未出手,再加上这无数沆瀣一气的贼子,恐怕这山头也守不了多久了。
赵颇仰天长啸,跃进贼人丛中,左右齐开弓,一时间竟然杀红了眼。
如同两军阵前,一个勇武的将军能够激励士兵勇往直前。赵颇的勇悍让所有人精神振奋,一时间,净沙宗在人数相差甚远的情况下,竟然杀的旗鼓相当。更何况,七小姐和唐絮还在一旁相助,沙夜寒和沙静,始终在想尽办法释放毒药。
沙夜寒一声大喝道:“退下。”话音落下,沙夜寒的毒阵赫然已经结成,毒阵笼罩住了净沙宗所有人。
这时,罗天青冷笑道:“沙夜寒,早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你当真以为我们毫无准备吗?”
罗天青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从身上拿出药水沾湿的布蒙在脸上,捂住了口鼻。
沙夜寒的毒药无孔不入,就算是捂住了口鼻恐怕也没有办法幸免。
唐絮刚刚这样一想,却见一群人挥洒白粉,顷刻间毒阵已破。
沙夜寒大吃一惊道:“是谁,是谁破了我的毒阵?”
罗天青冷笑道:“这很容易,只要找到一个比你更加高明的毒师,你的毒药也不过如此。”
沙夜寒冷笑道:“世上还哪有比沙某更毒的毒师?”
罗天青道:“或许有,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
七小姐道:“莫非,是悬济大师?”
唐絮皱了皱眉头道:“如果真是悬济大师,这些人根本不用捂住口鼻,她那样的人物出手,必定能将毒阵清理的干干净净。”
七小姐觉得唐絮说的有道理,可是在世上再找一个比沙夜寒更加懂毒药的人恐怕是没有了。但是,如唐絮所说,这倒也还是一个胜过沙夜寒的人,只是一个能解沙夜寒的毒的人。
想到这里,七小姐有些不寒而栗,因为此时此刻,有一个人在她的身后。
七小姐小心翼翼的,手里卧着一支飞剑甚至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后面突然一阵微动,七小姐一推唐絮道:“唐姐姐,小心。”
唐絮大吃一惊,只觉七小姐身子一软,趴在她的背上。
唐絮何等机敏,人未回头,一掌从耳朵旁边击出,只闻身后有人落地。待回头时,却见七小姐浑身绵软无力,沙静被自己一掌打得倒在地上。
唐絮立刻明白过来,喃喃道:“原来如此,天底下最懂得解沙公毒药的,当然莫过于沙小姐。”
沙夜寒脸色十分不好看,这个时候自己的女儿背叛,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和净沙宗的交情已经几十年了,现在该怎么交代呢!
唐絮看着沙静,一手托着七小姐道:“快些将解药拿出来,不然的话,你可能要付出性命的代价。沙公一生研毒唯心不毒,你却心也毒,手也毒。”
沙夜寒仿佛突然苍老了很多,走过来看了一眼七小姐道:“她中的是天衣毒,无药可解。天衣乃是以天为衣,以天为衣者,唯有暴死而已。”
唐絮心里一震,大声道:“你说什么?”.㈤八一㈥0.CòΜ
沙夜寒无奈的叹息道:“作茧自缚啊,此毒乃在下毕生心血,只是施放不易,唯偷袭可奏效。”
唐絮浑身一颤抖,突然空气冷却了三分,咬牙切齿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和你的女儿,唯有一死谢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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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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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