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絮的声音,带着一股可怕的杀意,连沙夜寒都为之战栗。像唐絮这样的人,大概不会拿杀人这种事当做吓人的话,她说杀就敢杀,而且还很能杀。
赵颇无比懊恼道:“坏了,坏了。老夫纵然是死,也没有办法给林晓航交代,给方景荣将军交代。”
罗天青看似冷眼旁观,其实恐怕还想这边唐絮和沙夜寒先杀起来,自己等人好坐收渔翁之利。
沙夜寒知道,事已至此,唐絮定然不肯善罢甘休,可是自己又不舍得女儿被杀。痛苦煎熬之下突然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张士白,给我滚出来?”
却原来,在大战之前,张士白就曾经试图勾结沙夜寒,让沙夜寒向唐絮下毒手,可是沙夜寒没有应允。但是沙夜寒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张士白居然接下来又找了自己的女儿。他当然不能明白自己的女儿对张士白情根深种,不管张士白有什么样的请求,沙静都会应承的。世上多情女子虽有不同,但是神魂颠倒时的境界,多半是一般无二。
赵颇听到张士白的名字,深感无力。英雄了一辈子,没想到如今四面都是敌人,到处都是阴谋。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刀林剑雨的厮杀,这是他的本性。他被阴谋已经害了很多次了,一生到头,却还是被人阴了。
赵颇大怒,吼道:“不管是谁,赵某人今日要杀一个血流成河。”
说完,赵颇突然发了狂,冲将出去,看见人就杀。一刹那,一阵腥风血雨袭来。
赵颇杀将下去,转眼间十几个人已经死在他的手里。
杀了一阵,罗天青突然一阵冷笑,从身后抽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剑来,一剑向赵颇刺了过去。
赵颇此时正在与人打斗,根本无暇顾及。可是当长剑刺来,他突然间转身,任由长剑刺进胸腹之间,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罗天青的胸口。藲夿尛裞網
罗天青如同一只飞鸟飞了出去,这时候他才明白,赵颇的目的其实只是他罗天青。虽然赵颇杀的很欢,可是那是一种阳谋,让罗天青放松戒备的阳谋。赵颇要的就是两败俱伤。
赵颇已身中两剑,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了。可是罗天青起身之后,却已经没有任何胆子去杀赵颇了。哪怕,他这一掌并不致命,依然有一战之力。
罗天青狞笑道:“乖徒儿,好徒儿,快些上前去杀了赵颇。这老儿已经不行了,你只需要一剑刺中他的心口,他当时就会魂飞魄散。”
丁衡看着赵颇,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佩服。像这样的英雄好汉,恐怕整个世间也找不出来几个了。自己一个晚辈,如何能够杀了这样的英雄豪杰。
罗天青见丁衡犹豫,笑道:“好徒儿,师父对你好,可不是让你什么都不做。你想一想,如果你不杀了他。如何对得起你那灼情爱恋的未婚妻,如何能够让为师放心的给你办婚事。”
大概君子之间的交情可以以义气维持,可是小人之间,必定是以相互之间的把柄为控制。而丁衡正是被别人捏住了把柄,才会这样做。他本一心报仇,和净沙宗却毫无关联。
丁衡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走向了赵颇,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多情的少年。所以,有些时候并不会以义气为先,却会为情爱做下错事。
丁衡走了过去,赵颇却一点也不反抗,反而坐在地上道:“老了,挨了两剑便不行了。我现在坐下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赵颇若是来杀丁衡,丁衡或许可以下得去手。可是赵颇这样做,丁衡就更加为难了。
丁衡明白,这是赵颇给他的难题。的确,赵颇让他很为难,但是他可以生气。
丁衡将长剑放在赵颇的胸口道:“赵宗主,你是在难为我。”
赵颇笑道:“我如何能够为难你,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为难你吗?”
这时,罗天青冷笑道:“丁衡,你的女人的命,难道还不比一个赵颇值钱吗?”
丁衡心头剧震,握剑的手更加紧了一些。
就在此时,一个尖细的声音道:“杀呀,你现在最好一剑就刺进去,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衣着十分陈旧,但是脸儿极白的人,看起来十分瘦小。
赵颇看了这人一眼,脸色大变,接连叹气道:“哎,你就不该来,来了这里,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众人实在想不通,这人看起来十分普通,似乎是和这些三教九流一起来的。可是赵颇如此重视,好像身份也不简单。
这时间,沙夜寒拿出几种药放在一起,在一个瓶子里面搅和了几下道:“这药不能解毒,但是却能够救命。至于这件事,我沙夜寒绝不会推卸责任,如果需要偿命,沙夜寒随时恭候。”
唐絮接过来道:“沙公,你应该知道,方将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必定是灭顶之灾。而且,如果她治不好,不管是林晓航还是我,没有人能够放过您的女儿。”
沙夜寒苦涩的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
沙夜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事已至此,这命也已经没了一大半了。
且说另一边,罗天青突然大叫道:“是你,原来是你,茹夫人。”
众人听来个个大惊,世上姓茹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能够和赵颇扯上关系的,只有一个。就是已故南天盟盟主茹寅武的遗孀了。茹夫人和赵颇,是江湖上公认的生死大敌,毕竟赵颇杀死茹寅武的事情,至今还在江湖中是一个公认的事实。可是,赵环燕手中玉断乃是茹夫人的兵器,这件事一时间竟然难以分说。
茹夫人冷笑道:“很好,罗天青,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够记得我这么个老妇人。可惜你这等小人,今日即将命丧黄泉而不自知,可悲呀,可悲!”
罗天青眉头一皱道:“哦,茹夫人,难道你也想杀了我吗?我们何来仇怨,莫非你至今还对少年时那点情义,念念不忘吗?”
少年时的情义,自然是茹夫人未嫁之前和赵颇的青梅竹马之情。这样的情义在现在看来不仅对一个女人的名声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天理难容了。
茹夫人指着罗天青怒道:“闭上你的嘴,我的事情,也是你这个小辈能管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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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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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