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日薄西山的时候,人才会去想一整天做了什么。也只有在人之将死的时候,人才会最深刻的回顾自己的一生。也许,文不名应该充满了恐惧,因为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性命压制着句青剑。他希望句青从此不再出现在人间,可是如果他死了,句青剑又该何去何从呢!在他的身边,静静地躺着失去了往日神采的剑胚。而这个,才应该是自己打造的长剑,是两代人的心血。而他体内的句青,从来都不是。Μ.5八160.cǒm
慧尘有一个法子找到林晓航,那就是把句青剑扔到江湖中去。可是他也知道,一旦句青剑作为无主之物出现在江湖上,那一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爆发。而慧尘,实在是不忍心这样的事情发生。
泥海中天与世隔绝,要想进去泥海中天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穿过泥海。泥海之中到处都是泥沙,连鹅毛都无法漂浮在上面,但就是在这种地方,诞生了这片世界唯一的灵地,泥海中天。
慧尘驾着马车,毫不停留的赶到泥海的岸边,然后他又驾着车进入了泥海,在泥海之上,似乎马车也能够如履平地。
行驶数十丈,渐渐到了漩涡之中,马车突然下沉,顷刻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连影子都没能留下。
很快,在泥海中天之中,一辆马车出现了,马车上的慧尘衣服干干净净,根本不像是落水的样子。
泥海中天的人才会知道,在泥海的中央有一道门,能否找到那个门,决定了能不能进入泥海中天。至于车在水上行走,那是因为车上的慧尘,就是这片泥海的主人。换言之,他也是泥海中天的守护者,他能够在泥海横渡,是因为他懂得泥海的一切。
泥海,不是个普通的地方,也不是普通的灵地。这里,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秘密的地方,说起来极为复杂。
慧尘的马车停了下来,顷刻间,周围出现了一群人,服色明显和外面的不同。泥海中天,总是给人一种很古老的感觉,因为与世隔绝,所以很多事情不会波及到这里。
慧尘下了马车,向旁边的人道:“有客人到了,快快去准备干净的住处。”
里面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看到文不名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冷冷道:“原来是你,文不名。”
文不名看了看他道:“少小离家老大回啊。泥海中天,总是让人很想在这里老去的地方。慧尘,我看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在这里找一个地方把握埋了。从此。我就再也不会离开这里了,或许下辈子能得安稳吧!”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文不名,泥海中天死去的冤魂应该还没有投胎转世吧!你曾经无比的清楚,泥海中天需要的不是神剑,不是神人,只是安稳而已。”
慧尘无奈道:“泥海中天当年的遭遇和任何人没有关系,只是自取灭亡罢了。如果不是当年泥海中天意图颠覆武林的话,武林中人也不会愤而杀进泥海中天。再者,泥海中天这么多的强者,如果不是自己离心离德,怎么会有今天的结果。”
文不名没有说话,泥海中天的事情,他还是了解的。当年他刚来泥海中天的时候,泥海中天的人就各自为政,有人很高兴的接待他们,有人却刀剑相加,还有人则冷眼旁观。可是现在看来,慧尘是个合格的领袖,因为他来了,泥海中天又一次团结起来了。也许,这就是最好的泥海中天。也只有这样的泥海中天,才对得起世外的称号,也能够成为真正的人间仙境。
文不名道:“我记得,泥海中天的饭菜很好吃,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吃到。”
慧尘笑道:“当然能,只是这里恐怕很多人都不食荤腥了,也不会喝酒。如此一来。只怕你难免会觉得有些扫兴。”
文不名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扫兴,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我这辈子最差的就是修行了,现在就是修行最好的时候。”
有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但是慧尘还是觉得有些可悲。大概是因为他的佛法,还没有绝空那么的纯粹,也比不上他那么虔诚。
无论如何,文不名还是回到了泥海中天,这个他经历人生最辉煌和最失落的地方。这里不是他的家,可是对他来说,这可能是他唯一能够找到的根了。
回到当年铸剑的巨炉面前,文不名颤颤巍巍的摸过了炉壁,把脸贴在那炉膛口。最后,他坐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向慧尘说起了他的一生。
幼年丧双亲,跟随师父打铁,惊才绝艳,酷爱铁,酷爱兵器,尤其是好兵器。很快,他成了世上少有的少年大师。可是,不管他的剑落在了谁的手里,杀了什么人,都和他没有关系。成名和他,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一个人如果受过名利的负累或者是追逐名利的时候经受过痛苦,那他可能会觉得无名是一件非常值得珍惜的东西。可惜,那个时候的文不名不懂。而且在很多年后,他还是不懂。他听着句青剑名扬天下,甚至也看过到句青剑跟着林晓航平静的度过的那些年。到了后来,林晓航名扬江湖,句青剑和林晓航,开始了江湖上最辉煌的时刻。那个时候。不甘寂寞的文不名,突然背起了自己的兵器,踏足江湖。
文不名,他以前真的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残忍而且没有情感的人。在他的眼里只有两件事,一件事句青剑,一件是成名。文不名愿意为了林晓航去皇宫做侍卫,就是因为他还在想,让句青的名气更大,征服世间所有的兵器。因为句青剑的名,就是他的名,尽管,没有人会提起文不名。
可是,慢慢的,文不名就变了。他以前只会和兵器相处,后来他学会了和别人相处,学会了勾心斗角。在这些种种之中最重要的是,他开始去想很多事情。而且,不是现在一把剑的角度去想,也不是站在一个铸剑师的角度上。于是,文不名才会最终明白,句青于这世间,是祸胎。祸胎不该留,所以他才会想到这种毁剑的事情。
文不名的人生似乎过于简单,他经历过的事情远远比不上林晓航,甚至还不如慧尘。可是,他的平静又有几个人学的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忍受,他忍受过的那种孤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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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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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