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晴不满。
她以为她比杨剑可靠，为什么金乌却让杨剑留下？
安厦无奈：“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杨剑又不会飞，让他跑着跟我去吗？”
要不是她没成年不能给手术签字，都用不着再来一个人跟着。
白晴听完她的解释神情放松下来，扭扭捏捏道：“你不早说……”
安厦打断她：“好了，我们快走吧。”
虽说异能者身体素质强悍，但又不是不死之身，再耽搁下去龙寅身体都要凉了，失血过多休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二人急急忙忙把龙寅送到了异能者定点救治医院，结果被告知院里的治愈系异能者这两天都在调休，只能用传统手段给他治疗。
值班医生也很抱歉：“最近来就诊的患者太多了，医院上下都忙不过来，治愈系异能者更是耗尽了体力，所以现在没办法出诊。”
安厦缓缓拧眉：“受伤的异能者这么多？”
京都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
医生摇头：“那倒不是，大部分还是普通人，不过他们都是异能者的家属，伤得太重普通的医疗手段救不过来，用贡献点换的异能治愈。”
安厦扭头看了看白晴，目光相遇，两人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凝重。
最后白晴对医生道：“劳烦您了，先给他安排手术，我马上打电话找认识的治愈系异能者过来。”
医生点头：“如果能有一位治愈系异能者为手术保驾护航是最好的。”
其实给龙寅做手术并不困难，子弹没有伤及心脏和脑部等要害部位，而且已经被他取了出来，后续手术难度不大。
麻烦的地方在于，异能者的身体耐药性非常强，普通的医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包括麻醉剂，也就是说龙寅做不了术前麻醉，手术全程只能靠忍。
更麻烦的是，龙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给异能者输普通人的血很容易引起排异反应，而异能者的血库又不充足，所以异能者一旦失血过多就很危险。
要是有治愈系异能者在场，这场手术的风险就小多了。
白晴给家里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对方是一名二级治愈系异能者，接到电话后答应立刻过来。
白晴松了口气，看向亮着的手术室嘀咕：“这回他可欠了我一个人情！”
白家的治愈系异能者到医院后，安厦也放松了下来。
现在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可惜她不知道龙家人的联系方式，不然让他们再找个治愈系异能者过来，龙寅能好得更快。
手术很顺利，没花多长时间就结束了。
龙寅被送进了病房，护工要给他换衣服，安厦和白晴就在外面等。
后半夜里，杨剑终于来医院了。
得知龙寅没有大碍，他也如释重负，要是因为他们去得太晚害死了龙寅，他要自责一辈子。
杨剑这人虽说看起来没心没肺、跟谁都不熟络的样子，可龙寅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要是死了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怕打扰到病人休息，三人找到了医院花园，在花台边的凉椅上坐了下来。
“云雪我已经送进安全局了，药剂我也交给了他们。”杨剑主动汇报情况，“不过地下拍卖场的负责人没抓到，只抓到了一些游客。”
“审问过云雪和那些游客了吗？”安厦问。
“游客太多了还没来得及提审，我只跟完了云雪的审讯过程。”杨剑把他在审讯中听到的内容说了出来，“据云雪交待，那些药剂都是神皇给她的，神皇命令她把传染药剂扩散出去，好引发京都动乱，他们再混水摸鱼。”
白晴质疑：“她连异能都没有，神皇给谁不好要给她？不会是她瞎编的吧？”
杨剑摇头：“我们都错了，云雪有异能。”
安厦和白晴同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她是异能者？”安厦一百个不信，“那为什么我都没看出来？”
要知道高阶异能者是能看到低阶异能者身上的异能溢散的。
白晴也不相信：“我们明明查过，她就是个普通人啊！”
“我当时知道后也吓了一跳，但她确实是异能者，”杨剑语气肯定，“而且还是四级异能者。”
“四级异能者？”安厦更不信了，“四级异能者她能让龙寅把她绑得跟个麻花粽一样，还被你送进安全局？”
“我也不信。”白晴抱着胳膊道。
“你们先听我说完，”杨剑加快语速，“她虽然是四级异能者，但她的异能没有攻击性，因为她是五感进化异能，而且进化方向非常独特单一，是味觉进化！”
“味觉进化？”
安厦和白晴对视一眼，神色迷茫。
恕她们浅陋无知，味觉进化能进化出什么技能？
但是，安厦还是觉得奇怪，“就算是味觉进化，但她好歹是四级异能者，不至于连二级异能者都打不过吧？”
“所以才说她的异能奇特单一啊，”杨剑说着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好像只进化了味蕾，伸出舌头舔一下空气都能分辨出有多少种味道，但就是不能攻击人。”
啊这……
安厦开始发散思维：“要是她不跟着神盟乱搞的话，说不定能成为世界第一的美食家。”
全世界几千万的异能者，还没听说过有只进化味觉的“天才”，云雪算是让他们开了眼了。
“其实她也算半个美食家吧，”杨剑古怪地说，“她在神盟当厨子呢，专门给神皇做饭。”
“……”安厦无语片刻，又问，“那这么说，她见过神皇？她有交待出神皇的藏身之地吗？”
对于神盟的神皇，安厦真的好奇很久了。
传说他是当世最厉害的六级异能者，也有人说他已登紫宸之位，是七级异能者，甚至还有人说他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异兽。
神盟的神皇简直神秘到了极点，其性别、年龄、身份，大家一无所知。
传得最多的也就是他令人津津乐道的两个技能，“谛听之声”和“真实之眼”，但这也只是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
如果真能从云雪嘴里撬出神皇的信息，那他们的功劳可就大了。
但杨剑随即就打破了安厦的幻想：“没有，云雪没有说出有关神皇的任何消息。”
“她不愿意说？”安厦很失望。
“不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她肯定是不愿意的。”杨剑说，“云雪嘴硬得很，审查部是派了五级五感强化异能者出手，才催眠了她从她嘴里问出点东西。”
“一开始问什么都很顺利，但后来问到神皇，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审讯员多问了几句，她差点当场爆体。”
安厦吃惊：“这么严重！”
白晴：“应该是有人在她脑海里下了禁止词，一旦触发就会毙命，神盟的老把戏了。”
“审讯员也是这么说的。”杨剑道。
“那别的消息呢，云雪还有没有说些别的消息？”安厦迫不及待地问，“比如地下拍卖会的幕后之人，那个四级异能者的身份，以及她跟异能者协会有没有牵扯？”
杨剑叹气：“云雪的记忆被清洗过很多次，估计她上面的人也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事情。这次催眠，她只交待了今晚的目的和药剂的来历，再多的就问不出来了。”
安厦十分懊恼：“早知道就先把负责人给捉了。”
“哦，也问出来了一点，”杨剑想起来什么，“她说地下拍卖会的东家外号叫‘老鸡"，不是神盟的人，但跟神盟有过密切合作。”
“老鸡？”白晴皱眉吐槽，“这什么怪名字。”
安厦也觉得怪，托着腮帮子想：“难道他长得像只鸡？”
三人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人长成鸡的样子，顿时直摇头，都不太能接受。
真要是像只鸡，那人得长得多磕碜呀！
夜色漫长，三人聊完回到室内，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打起了盹。
椅边太硬，安厦倒下去睡了会儿又被磕醒了，想到天亮后要去学校，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脸。
林遇白，满月阁主，危星辰的朋友，地下拍卖会的打手……他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题外话】：感谢钟公是最屌的的金票投喂，(?°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