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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皇帝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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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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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他多日的指点,小皇帝的字由原来的东拼西凑终于进化为歪七倒八,“陛下一定很辛苦吧。” 萧长歌受宠若惊,嘴角忍不住窃喜,本还担心瘟神见了她的字会大发雷霆,看来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辛苦的。” “果然,便是目不识丁的糙汉学了这些日子,只要有心,都不至于写成这样。” 嘲讽的话语化为一道惊雷劈在萧长歌头上,顿时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桌底钻进去。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那字帖四脚朝天般摔到她脚下,摊着一片看了辣眼无比的字形。 小身子如同飞鸟灵巧地躲过那飞来横书,萧长歌脸上露出讨好的笑,“要不朕该感谢顾卿呢,没有顾卿,朕连今天这样的都写不出。” 顾弋又冷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便又垂首看着新鲜的奏折。性感的薄唇轻轻吐出几句,“陛下今日,什么时候有进步了,什么时候出去吧。” 他有私心,总觉得小皇帝在身边呆着,这大殿没那么沉闷了,至少他心里的戾气少了一些。 不能对国事发怒,那就拿他当出气筒吧,顾弋如是安慰自己。 “顾卿顾卿!御膳房的人啦!”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吃货,不过几盘鸡鸭鱼肉,都值得这般高兴? 顾弋合上奏折,不紧不慢地迈至桌前。 小皇帝眼冒绿光,视线都没有从传膳太监的手上挪开过,如果他允许,是不是还要跳到桌上蹦跶几下? “陛下,净手了么。” “朕洗了,你看!”萧长歌举起胳膊甩了甩手,白嫩的胳膊如同两截莲藕。 太瘦了,顾弋心想。 萧长歌到底没敢太放肆,只是抓着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不时还要扬起小脸给顾弋介绍一番菜式口感,风味。 诸如这肘子如何软滑香嫩,肥而不腻,又如酱香排骨那般外酥里嫩,唇齿留香。 萧长歌吃的入迷了,竟然忘了顾弋有洁癖一说,竟然夹了一片莲藕到他碗里,还不知死活地舔了舔嘴角让他快吃。 被美食占领了神思的她不仅加快了下筷的频率,连咀嚼的速度都跟着加速,一时腮帮子鼓得又如同那觅了食的松鼠。 见对方不动,萧长歌转过脸,嘴上还在动着。她吃得快,但并不粗俗,没有发出那令人厌烦的吧唧声。 “微臣是饿了陛下三天三夜么。” 萧长歌有些难为情地笑笑,又刨了一口饭,“朕是觉得跟顾卿在一起吃饭很开心,不自觉就多吃了一些。” 才不是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每日都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即使刚吃过午膳,下一刻肚子竟然惊天动地地抗议起来。 只是也没见吃下去的长在身上哪里了,倒是唇上长了一层细小的胡子。 她恨不得把这桌的美食都吃了才好。 顾弋心情变得大好,鬼使神差地夹起了那片莲藕,脆甜清香,确实比以往要好吃不少。 “陛下慢点吃,身为君王,要有帝王之相。” 小皇帝泄了气,肩膀垮了下来。 忽然又见他扬起一张笑嘻嘻的脸,“朕在顾卿面前不是帝王,是老师和学生!” 这小子。 顾弋随他去了,一顿饭吃了他平时十来顿的功夫,小皇帝才舍得放下筷子。 只是还要练字,否则此时美美地睡上一觉,该是多惬意的事情。 “顾卿,你不用小憩么。”萧长歌大着胆子走过去,这瘟神真是她见过最勤勉的人,才离了吃饭的凳子,又在办公的椅子上粘着了。 “陛下的字可练好了?” 他不喜欢过于安逸,何况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人沉溺在安逸中容易影响心智,即使当下不觉得,但久而久之,整个人会一定程度地变得懈怠懒散起来。 “没有,朕只是担心你太累了。” 顾弋瞥了一眼他,没再说话。 萧长歌大着胆子走近,奏折上是她看不懂的机密,密密麻麻如搬家的蚂蚁。 顾弋察觉到这小皇帝在偷看奏折,心生不悦,哼,这点心思他会不懂? 就是让他看,这小废物又有什么能力去解决这些让人焦头烂额的国事? “顾卿,你看我的手是干净的。” 小皇帝展开了两只手掌,没到他大掌一半的大小,看着如同水上的两片落荷。 果然是想让他分些奏折给他?人不大,野心倒不小,别以为阴差阳错碰上了润泽之雨就真以为自己是帝王了。 顾弋刚要嘲讽一番,又听到,“顾卿,朕帮你捶捶背可以吗?” 他一怔,眼里含着不明的情绪,看着小皇帝的眼神复杂起来。 没等他应答,萧长歌的手已经伸到他的肩膀上了。柔弱无骨,却力道十足,一捏一掐之重让紧绷的肌肉都听话地放松了。 顾弋闭着眼靠在椅子上,忽然有点理解昏君的乐趣了。 那乌黑如墨的长发被轻轻拂过一边,萧长歌咬着牙捏着手下硬邦邦的肌肉,瘟神的肩膀是铜浇铁铸的么,捏的她手指发酸,手臂酸胀。 “顾卿的发质真好,真比女子的还要柔顺丝滑。” 萧长歌是真的喜欢他这头墨发,它们不像主人那般猖狂,反而带着几分君子的内敛温和,伴着静好时光倾泻而下。 若是偷偷扎条小辫子,他会不会发现呢? “顾卿?顾卿~你睡着了么?”萧长歌渐渐松了手上的力度,往前瞄了一眼,瘟神闭着眼眸,眉头舒展,看似睡着了。 果真如他所料,小皇帝另有图谋,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鬼想掀起什么波澜。 萧长歌偷笑,撩起他几缕发丝有模有样地编了一道,忙于给人打扮的她没发现,顾弋嘴角悄悄扬起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此刻岁月静好,二人心照不宣,都想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你没睡着?”萧长歌玩够了,才发现对方已经在拿着奏折看了,看样子是一直清醒着的。 敢在太岁头上扎小辫,她不用活了! 一时紧张,萧长歌一边搭话引开他的注意,一边笨手笨脚地拆了那证据,却不料手一扬,把顾弋头上的簪子甩了出去。 “铿”一声,金铜的长簪滚到了地上。 “顾卿,朕......” "去练字吧陛下。" 瘟神温和的声音当真是把她吓到了,蹑手蹑脚地走远,不死心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可对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怎么写都写不出那日的手感,眼看大半时辰过去,萧长歌急了,硬着头皮挪了上去。 “顾卿,朕能不能求你几个字,好让朕描着练练。” 瘟神虽然脾气不好,但字写的端正有力,板板正正而不失风骨,看着如同一个个铁板铮铮的战士,不禁让人热血沸腾。 究竟怎样的赤子之心才能下的如此手笔,她倒是有几分佩服起来。 “陛下喜欢微臣的字?” 萧长歌点点头,“顾卿的字是朕见过最好看的!”喜不喜欢是一回事,没有人会不喜欢别人对自身的肯定与赞赏,若是学了他的字,兴许能少挨砸几回。 果然,瘟神大笔一挥,如同施舍般砸给了自己一侧字样,萧长歌看了忍不住脸抽抽。 好吃懒做,爱哭不休,顽皮捣蛋,榆木脑袋,一窍不通...... 这是写字样呢还是批斗她呢,可就是这样,竟让她无力辩驳。 是她看错了么,瘟神方才扬起了嘴角,是在笑吗? 萧长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原来瘟神笑起来也那么好看,让人不禁产生了如沐春风的错觉。 实事求是,她不得不承认顾弋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高冷中带着几分邪魅,沉思时又给人一种深情的假象,就像传说中的魔王,帅气又霸道,让人又怕又爱。 只要细心留意,每日她都能听见宫女们议论摄政王的声音,这届的宫女也真是够大胆,竟敢连堂堂摄政王穿什么颜色的亵裤都敢讨论,日日在一起表达着她们浓浓的爱意。 当然,她可不敢爱。 她喜欢的是温柔如水、清宁如风的男子,眼前渐渐浮起舒钰那张温和清秀的俊容,又忍不住红了脸,萧长歌感觉心脏不听话地跳来跳去,犹如一头小鹿在里头乱跑乱撞。 “微臣来检查一下陛下的成果。” 头上冷不丁传来这么一阵吓人的声音,萧长歌几乎是下意识地抓起宣纸塞进了嘴里,生怕咽下去慢了一秒。 苍天,她怎么把心里想的人写出来了! 顾弋不解,怎么看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眼里迸射出审视的冷光,光是在那看着,那小人就自己招了。 “朕愚笨,写的太丑怕顾卿不高兴......” 天大地大,认错最大。 顾弋转怀疑为无奈,看了一旁新练的字体,可以说是毫无进步,遍地狼藉。 “陛下的知识是学到狗肚里去了么。” 本以为她会哭,但小皇帝只是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他,让接下来训斥的话都堵到了喉咙里。 “若是这样,微臣不得已请出戒鞭了。” 听到戒鞭,萧长歌立刻弹了起来,“顾卿的字太好看了,朕怕描坏了。” “陛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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