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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凉州总裁,我发起汉末贸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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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请大巫师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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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香姊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刘序,腮上挂着期待神奇的笑意。 麴姓汉子身后的十几人,都带着一丝轻蔑的笑。他们此番跟从的麴家人,是个一向不显山露水的角色,外界对他知之甚少。 麴姓汉子依然是双手抱拳,他结实的面部肌肉,在闪烁的火光照耀下,与厚实的牙齿一起凸显出力量之美。 天上的星星低垂在山巅,刘序懒懒地靠在身后的树干上,从容地说:“麴义,你是了不起的麴义。” 麴姓汉子大笑起来,双手一摊,冲着身后的汉子们摇了摇头:“这就是凉州大巫师吗?他说我是麴义。哈哈,麴义是谁啊?” 刘序的心不由得一沉,那麴姓汉子却再一次抱拳,感激地说:“了不起的麴义?麴义有什么了不起啊!在湟中麴家,麴义是顶默默无闻的人。你是不是认错了。” 刘序没有做声,眼前这位汉子情绪太不稳定了。他激动个锤子啊! “是不是,一句痛快话。”韩香姊语声清脆地说。 “没错,正是在下。” 麴义摇了摇头,在原地打了个转,又摇了摇头,与之前嘲讽董卓时的状态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你竟然又猜对了。”韩香姊紧紧地靠着刘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未卜先知的大巫师?” “没错,正是在下。”刘序享受着她娇躯贴过来的暖意,还有她身上特有的香气。 麴义从马背上取下一壶酒来,一个随行的汉子摆开酒碗,在火光下排成一行,哗啦啦挨个儿倒满酒。 “幸会,我以前对巫师并不是多么相信。只是湟中那边迷信巫师。你是真巫师,我麴义心服口服。”麴义端起酒碗来,刘序和韩香姊早已端起一碗酒。 深山老林里,暮色已转为夜色。 燃烧的蓬蓬草,连累了旁边一丛老榆树,烤得老榆树朝天举起了大火把。 麴义拿出刀来,从老虎的身上割下一条腿,利落地剥掉皮,也不洗,就在手下人支起的火堆上烤了起来。 穿越前,刘序一直想找点时间去旅行,在夜空下点燃篝火,跟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通宵唱歌。 万万没想到,这个愿望提前两千年实现了,还是跟大名鼎鼎的麴义一起。 老虎肉很快就烤好了,香气随夜风飘散,招引来了山野里的几只狼,远远地蹲在路边流口水。 刘序的坐骑老六,被狼群追逐,大口喘着气跑回来,一个劲儿地用头蹭刘序的肩膀,嘤嘤嘤地哀求,可委屈了。 湟中汉子都是好歌舞的,几块大肉吃下去,十几碗酒灌入腹中,一个个放浪形骸,围着火堆边唱边跳起来。 刘序听他们的唱腔,有些类似于青海花儿,但调子更高亢一些,又接近于关中的秦腔。 麴义喝得醉汹汹的,抹着嘴角的老虎油,挪到刘序身边来。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乐器,或许是手下哪个兄弟给的。 “巫师,可否为麴某解惑?” 麴义说着,手中的琴弦拉动,发出慷慨苍凉的声音。 刘序仔细一看,这乐器并非普通的胡琴,也不是琵琶,竟然是一把二胡。 二胡?二胡不是隋唐时候才有的吗? 或许,就像哥白尼并非是日心说的第一个人,哥伦布也并非是发现美洲的第一个人。很多事,普遍的认知与事实是有出入的。 麴义拉动二胡的音调转为苍凉,湟中汉子们唱的歌也变得悲怆。几只狼不远不近地兜圈子,绿色的眼睛明明灭灭。 “说吧,你有什么难处?” 韩香姊奔波了一天,吃过以后就有些困了,懒懒地依偎在刘序怀中。他也索性抱在膝上。 “我是庶出,我并不比嫡子差。可是,家族中都拿我当个地位高一些的仆人。我在湟中沉默得太久了,我想自己谋一个前途,证明庶子并不比嫡子差,还可以为湟中麴家打出一片威风。” 麴义不再拉二胡了。跳舞的汉子们也都坐了下来,纷纷拔出佩刀,因为狼群随时会偷袭。 “大巫师,此番我受命前来祖厉县,与这儿的迷当羌交割一件事。但是我的心中已决定,我不回去了。……请你推断一下我的前程。”麴义的眼眶红红的,可见他这么多年过得真不开心。 他的年龄并不大,约摸二十四五岁,正是一个人奋发有为的年纪,也是创业的冲动期。 人世间,像刘备那样终其一生都有奔腾的创业精神的人,并不多见,很多人过了三十五岁就认命了。 刘序没有急着回答,他想把麴义留在自己的身边。天下马上就要乱了,自己除了要有钱之外,还要有人。 用麴义这样的人才,去对冲乱世对祖厉县的袭扰,岂不美哉? 他也想去琢郡找一找杀猪的张飞,编草鞋的刘备,也想在集市上偶遇一位长须红脸的汉子。 可是,他抽不开身,也不想过多地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像胡车儿、麴义这种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能错过了。 “大巫师,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沦落为山贼草寇。当草寇,也比在湟中强。”麴义单膝跪地,诚恳地求教起来。 “你们湟中的产业,主要是盐巴吗?” “还有羊,漫山遍野的牛羊。可是,家里为嫡子娶媳妇,娶的是金城世家子弟,哪怕陪嫁千万也要高攀。却只想给我娶一个放羊娃!” 麴义的目光,凝视着刘序怀中的韩香姊。 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夺走刘序的美人,可是,他的人生信条不允许这样做。刘序展露的本领,也让他动不起这个念头。 “你有两条路。我说出来,就看你的意愿了。”刘序无奈地叹口气。 性格决定命运。真实历史上的麴义,放着近前的董卓和李傕不投奔,反而选择了离家万里的公孙瓒,一定是有他不得已的理由。 自己只是穿越者,并非神灵,只能够微调局部历史的态势,或者微调一个人的生活,但改变不了任何一个人的性格。 性格就是命运,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请大巫师明示。”麴义激动得胸膛起伏,就连不远处的狼群,也兴奋地仰天长嗥。 “第一条路,远离凉州,离开湟中麴家的视线,就此跟他们断了往来……” 麴义顿时眉开眼笑,砸着嘴巴乐呵起来:“大巫师真是了不起。我麴义正有此意,离得越远越好。不过,这条路的吉凶如何?” “客死他乡,死无葬身之地。”刘序感到自己有些残忍,但这的确是历史的真相。 麴义的神色暗淡下来了。 第一个冲上来的狼,被一名湟中汉子挥刀砍为两段。这一下,惹恼了其他一些狼。他们晃动着绿莹莹的眼睛,从四面虚虚实实地攻了上来。 “干他娘!”麴义取出马鞍上的硬弓来,在火堆里啐了一口痰,把羽箭搭在弦上,冷眼看着手下的弟兄们砍杀狼群。 突然,他悲怆地嘶吼一声,将羽箭对准刘序,哽咽道:“老天爷,难道我麴义就这么命苦?麴家人瞧不起我,我的母亲一辈子没能抬得起头,死得很窝囊很委屈。告诉我,我有没有改命的机会?我不信命!” 耀眼的箭头,距离刘序的眼睛不过几寸,更加摄人心魄的却是弓弦嘎巴巴的声响。 一匹狼冲进人群,脖腔里的热血溅了麴义一脸,刹那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谁人不死?你离家万里,原本就没想着叶落归根。你去投奔河北袁绍吧,在那里,你会有几年的辉煌。” 刘序用袍袖裹住怀里的韩香姊,担心她被夜风吹得着了凉。 “袁绍?四世三公的袁家?那么大的家世,我不认识他。” 麴义讷讷地自语着,目光散漫地转向别处,手一松,将百米外的一只巨狼射翻在地。 那是一匹头狼。其他的狼,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纷纷缩着脖子,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周围的黑暗中。 山风渐渐疲惫。湟中汉子们再一次围着火堆坐下来,又拿起大碗,接着唱歌,接着舞蹈起来。 “还有,第二条路是什么?”麴义像是一个押注的赌徒,期盼可以为自己的命运作弊,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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