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日子感受到的是纸醉金迷,莺歌燕舞,一回到国内,就是截然不同的氛围。
华夏建国之初的这些年,讲究的是一言不合,不服就练。
可以后的国策是要把经济建设抬到第一位,舍身搏命的招数就不太适合当前的大环境。
面对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如果你想拥有和平安定的发展机遇,迎头痛击不可避免,震慑斡旋是也是一种手段。
所以1984年的国庆就做足了文章,将近二十年没有搞过的大阅兵又被提上了日程。
很多年后看到这届阅兵仪式,依然会让不少人热血沸腾,毕竟三段式劈刀的动作帅到没边,也无法复制。
再加上当年参加阅兵的人员,很多都是从前线调过来培训的,那种杀气腾腾的眼神,跟没上过战场的兵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既然要亮亮獠牙,自然需要有目标观众到场才有意思。
或主动邀请,或放出风声,反正9月的京城已经热闹起来,在街上见到外国面孔的几率大大增加,高档酒店那是一房难求。
宏泰自然也是人满为患,就连冯国伦这个股东入住,都要费一番周折。
“酒店生意好我能理解,毕竟就像你说的那样,京城像样的舒适酒店太少了,可从开业至今,几乎天天爆满,还真有些始料未及啊。”
“朝着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用不着五年,三年就能把当初投入的成本赚回来,徐老弟,你在投资方面的眼光,老哥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徐建军只是笑笑,没有接话,因为他只要说实际情况,就有吹牛的嫌疑。
三五年回本,别人看来已经是成功的投资了,但在他这里连合格都算不上。
何况还要考虑到这段时期通货膨胀,货币迅速贬值的因素,说是回本,但1983年投资时候的资金,跟五年后同等数额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听说这次广场阅兵,有新武器亮相,老弟你有准确消息没?”
“这都没剩下几天了,到时候自然会让你看到的,不拿出几个大杀器,也吓不住人啊。”
冯国伦只是虚晃一枪,他其实对这些军事武器没多大兴趣,挣钱才是最迫切的目的。
“徐老弟,你跟我说实话,美联储降息的事儿,你是不是早在上次去港岛的时候就有所察觉?”
“哪有你说的那么神,我只是根据当前老美他们国家的发展步骤,猜到短期内必定会有大动作,具体是降息还是怎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记得上次去找你的时候,见到那个负责你投资事宜的小日子,别告诉我,你把他招到港岛是为了见他那张丑脸的。”
砂原清虽然长得磕碜了点,但这几年跟着徐建军,水涨船高,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花旗银行的社畜。
都说金钱和权力就是男人最好的医美,一点没错,那小子现在找女朋友都变得挑剔的很,以前在银行对他爱答不理的女职员,主动投怀送抱,他都爱答不理。
“你可别胡乱联想,让他负责那么大的资金体量,我不得时刻关注,定期听取收益汇报啊?”
徐建军说的合情合理,但根据他以往战绩推测,冯国伦怎么都不那么相信他只是简单地听汇报。
不过这小子不愿意带着他一起玩儿,冯国伦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美降息的消息放出来之后,港岛股市目前还没什么变化,按照以往惯例,银行降息,就必然会促使一些资金流到股市当中,但现在却是静悄悄的,搞的人七上八下,心思不定。”
“别的地方没精力关注,可港岛那边牵涉的多,想无动于衷都难,你要是有什么动作,可记着拉兄弟一把。”
按照一般规律,降息这种利好消息,必然会对股市产生一些影响,但如今港岛的形势,却有些让人看不懂。
关于双方谈判,没有确定最终方案之前,谁也不敢冒险下场。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对军事不感兴趣,他们家老爷子却派他跑过来的原因。
“等你看过这次阅兵就应该知道,国家对收回港岛,那是势在必得,呆英根本不敢正面硬抗,估计也就在背地里耍些小手段。”
“有这个大方向在,那之前因为双方剑拔弩张导致的股市下跌,并且已经在谷底徘徊许久,肯定会有所反弹。”
砂原清那边已经按照徐建军指示,不动声色地完成了布局,接下来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蜂拥而至,不差他们老冯家这一股力量。
反正这些人冲锋的越勇猛,给自己带来的收益就越丰厚。
而见徐建军终于愿意吐露实情,冯国伦也是大喜过望。
他现在对这小子在投资方面的灵敏嗅觉,不敢有任何质疑,上次港元危机的连番操作,至今历历在目,他们家有所保留,而且在时机把握上也滞后一步,就这都赚的心满意足,就更别提徐建军这个始作俑者了。
相比于哥哥想要在事业布局方面证明自己,冯国伦的诉求就简单多了,那就是努力让自己腰包鼓起来。
金融市场瞬息万变,很多江湖老手到最后都销声匿迹,像他们这样有些家底的富二代,家族长辈也会时不时地告诫远离股市。
毕竟一时得意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大概率还是会把赚的填进去。
但跟随徐建军的步伐,就连他们老爷子都说值得一试,冯国伦自然更加上心。
“还记得上次参加活动的那个湾湾演员不?我找人打听过了,邵氏签她才花了五十万台币,老弟你要是感兴趣,拿下她的合约我帮你搞定了。”
冯老二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但徐建军却没有表现的急不可耐,如果泡妞就知道用钱砸,那他喵的跟嫖有什么区别,一点挑战都没有。
“我又不打算投资搞电影,拿人家合约干什么,老冯你这个人非常之奇怪。”
冯国伦被噎得差点把口中的酒水喷出来,心想徐老弟你不地道啊,明明是为你着想,结果反被你数落。
“嗯,是我奇怪好了吧,我这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哎哟我叼你个嘿,看我这比喻,把自己整成公公了。”
“好了,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在这儿唠了,既然当成顾客住进来了,就顺便给提提意见,看还有哪些服务不到位的地方,帮酒店进行一次服务升级,不能因为生意好,就忽视了顾客体验。”
回家接上廖芸,抱上小公主,一起前往李惠春家里。
徐建军在外面游荡的时候,他的这位得力干将,已经顺利产女,现在都出月子了,作为老板,如果连问都不问一下,显得没有一点人情味,何况他们还有大嫂这层联系,算起来也是亲戚。
凑近闺女脸颊亲了一口,还要继续亲的时候,小莱莱有些怕他胡茬扎脸,小手阻挡,整个小身躯都满是倔强,不肯让徐建军得逞。
“嘻嘻,让你每天刮胡子不肯,怎么样,被闺女嫌弃了吧?”
“昨天才刮过,今天早上起的稍晚,就忘记了,不亲就不亲,小莱莱,叫声爸爸听。”
小姑娘很配合,不光叫爸爸了,连妈妈也雨露均沾一起喊了,逗的廖芸喜笑颜开。
“莱莱真乖,妈妈也亲一个。”
廖芸凑近在闺女脸上加了个水灵灵的唇印,徐建军趁机偷袭,姑娘不让亲,那就亲她妈好了。
面对徐建军突如其来的亲昵行为,廖芸心花怒放,但毕竟这是在车里,前面还有司机小崔开着车呢,她可做不到肆无忌惮地陪徐建军一起疯。
被徐建军啄了一口,立马躲开,还心虚地观察了一下前方,见小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后视镜掰的偏离角度,这才松了口气。
“我拿了几套小莱莱没穿过的新衣服,惠春家也是姑娘,刚好用上。”
“再加上两袋奶粉,应该够了。”
“嗯,还是我老婆想的周到,不过还得准备个大红包,惠春这丫头不错,这些年北关那家店我基本上没怎么去看过,她管的很好,而且现在酒店的蔬菜专供也撑起来了,她功不可没。”
就算徐建军不做解释,廖芸也不会管这些,听徐建军说起李惠春的能干,廖芸忍不住八卦道。
“前段时间跟大嫂一起聊天,她说惠春婆婆一开始有些看不上她,认为没有正式工作,将来没保障,可儿子实在喜欢,没办法才勉强同意的。”
“可结婚之后才发现,惠春一个人挣的钱,比他们全家加起来都多,她又怂恿儿子让惠春把工资上交。”
“结果儿子跟她不是一条心,不光没把惠春工资弄到手,儿子工资也不交给她了,把老太婆气的,七窍生烟。”
“听说惠春怀孕的时候,她婆婆伺候的不是很尽心,惠春也没惯着她,扭头就回娘家了,一直住到快生才回家,小魏带着他妈去接,都没给面子。”
“而且因为生了个闺女,她婆婆又出幺儿子,被惠春顶的受不了,这次自己跑闺女家暂住了。”
徐建军还是第一次听说李惠春这些战绩,这跟当初那个恋爱闹傻姑娘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过也可以理解,徐建军虽然没有刻意去改变别人,但潜移默化,跟在他身边久了,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的。
从待人接物,到面对各色人等找茬时候的处理方式,如果连这点都狑不清,那她也不可能独自管北关的饭店这么久。
抓住主要矛盾,掌握生杀大权,不让自己陷入鸡毛蒜皮的损耗中,听起来李惠春总体上表现的还不错。
“小魏是什么态度?不能任由婆媳矛盾升级,他如果一味地当和事佬,不分青红皂白,这个家早晚还是得爆发危机。”
“他态度要是差的话,惠春更狠的事儿都能做的出来,其实重点还是婆婆想当家作主,结果发现儿媳妇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各种作妖。”
提起这个,廖芸就感觉满心的幸福,她嫁到徐家,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糟心事,徐建军早就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根本没留机会让她们产生矛盾。
相比起来,小魏虽然是干公安的,但是对人性的把握,对家庭关系的梳理,都跟自己男人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
到了李惠春家里,自然受到了热情招待,特别是惠春妈妈,对徐建军那是感恩戴德,她家姑娘能有今天,家里能过上现在人人羡慕的好日子,都跟徐建军脱不开干系。
“你妈有点热情过头了,整的人怪不好意思的。”
一直等惠春妈妈出去忙乎,徐建军才忍不住吐槽道。
“她那是另有所图,提前铺垫好,待会儿二哥你才不好意思拒绝她的请求呗。”
徐建军听了露出恍然之色。
“你弟弟工作不顺心,想换换环境?”
“不是,他粮所那个工作也就那样,一开始还抱有期待,自从见识过那些同事收公粮时候的做派,就有点不思进取了,他现在主要精力是帮我盯着鸭子的养殖,还有蔬菜供应的事儿。”
听李惠春说不是工作的事儿,徐建军就没法延伸思维了,毕竟他对这个年轻人也没什么了解。
“兆丰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按说家里现在条件,在乡下说亲的能排长队,不过那小子当兵涨了见识,对这种相亲的方式比较抗拒,一直没什么进展。”
徐建军一听是婚姻大事,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二哥,你猜我弟弟看上谁了?”
“别跟我在这儿卖关子,痛痛快快说,婚姻讲究两情相悦,别人使多大劲儿都无济于事。”
“我弟见过小骆之后,就日思夜想,千方百计打听人家喜好,然后再也没有答应过别人相亲的安排,我看他是彻底沦陷了。”
听到是骆玉娟,徐建军总算明白为什么惠春妈妈想从自己这里找突破口了。
“你跟小骆不是也挺熟的嘛,成与不成问问不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