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家
齐蕊对着刚进门的柏慕昭大声吼着:“柏慕昭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东西,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这是我家,这里不欢迎你。”
柏慕昭接过齐蕊对着自己砸来的茶杯:“齐夫人,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生气,不要动怒,你怎么总是不听呢,看吧,这报应不就来了吗?”
跟着柏慕昭来的人手拿证件:“齐蕊,现在这间别墅我们要进行查封,请你们尽快搬出去。”
“同时我们以你谋害柏慕昭小姐母亲的同谋罪,依法对你执行逮捕。”
这些话如同魔咒般在齐蕊耳边响起,给她重重的一击,齐蕊全身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摔倒在地,不知缘由的大笑了起来,她仰着头望着这些曾经梦寐以求的财富,眼角留下了悔恨的眼泪:“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她撑在旁边的沙发站起来,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试图保持最后的脸面:“我跟你们走。”
无视众人的眼光,一步步向着别墅外走去。
柏慕昭眯了眯眼,眼里是藏不住的恶意,唇瓣缓缓张开:“齐夫人,你放心我会好好对柯菁的。”
怎么还这么能装呢?母亲去世那天是这样的无助,你齐蕊就别想挂上假面。
齐蕊刻意的端庄被柏慕昭一句话给撕碎了,齐蕊猛地回头,瞳孔瞪大,不顾形象地向着柏慕昭冲去:“柏慕昭!!你不得好死!!”
半路就被执法人员拦住了,随之带向屋外的车上。
柏慕昭站在大门口,所有的光都穿过她的身体照向屋内,前方是明亮,屋内则是黑暗,她眉眼微敛。
“不得好死?真不愧是夫妻呢。”
柏慕昭对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都与明酒倚无关了。
齐蕊现在自顾不暇,也没能来再烦明酒倚了,所以说事情在明酒倚这里是告一段落了。
深夜十分,明酒倚正睡在卧室的大床上,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被窝中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对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摸索而去。
慵懒的声音响起,蛊惑人心:“喂。”
电话那头响起医院院长相苑博严厉且急切的声音:“小倚,现在立马来医院,刻不容缓。”
明酒倚满是睡意的脑子顿时清醒,她掀开身上的被褥,起身下床,还不忘向电话那边应声:“好的,我马上到。”
明酒倚脱掉舒适的睡衣,换上医院日常衣服,洗了把脸,拿起钥匙就疾步向电梯走去,没有怠慢分毫。
趁着电梯下降的功夫,明酒倚猜想着等下自己可能要面对的情况。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医院每晚都会安排一个十分有手段和能力的医生镇守,以防突发事件。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今晚值班人员无法应对当前状况,所以相院长出马了,并且还需要自己出手。
明酒倚靠着电梯,眸色幽深,看来这次不是病人棘手就是病情棘手,或者是两者皆是。
明酒倚驾车直接停在了医院门口,值晚班的护士已经站这里等她一会儿了。
明酒倚一下车,值班护士就走上前:“明医生,院长已经等你一会了。”
“几楼?”明酒倚不说废话。
“九楼。”值班护士身高远不及明酒倚,所以她的步子迈的不大,只能小跑才能跟上明酒倚。
看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都在九楼等着了,明酒倚想。
值班护士跟着明酒倚走到一楼电梯口就停了下来,九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场所,只有医院上层人士和特殊病人才被允许进入。
并且电梯是没有九楼按键的,需要指纹解锁才能直通九楼。
对于大多数浦涧医务人员来说,九楼一直被盖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只是在某些场所才能听到这个名号,这里也一直是浦涧众人的向往之地。
电梯门在九楼打开时,眼前的一幕令明酒倚眼睫微眯,眸中一道暗光闪过。
只见整条走廊每隔两米就站着西装革履,脸上带着黑色墨镜,身材魁梧的保镖,他们面无表情,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着凶杀之气,走廊上的灯光打在他们硬朗的面孔上,带给人十足的震慑力。
见到此景,明酒倚面不改色,没有丝毫被眼前场面镇住的意思。
一只脚刚踏出电梯,电梯旁的保镖就伸手拦住了明酒倚,还没有等到保镖说话,院长就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把保镖拦住的手拉开。
“别拦,这是医生!”说完,带着明酒倚往病房走去,半刻都没有停歇。
进浦涧一年,这是明酒倚第一次看到相苑博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踏进病房,三四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围着病床语速极快地讨论着,旁边还站着一个令明酒倚意想不到的人,晏丙。
听到门口地的动静,激烈讨论着的众医生纷纷把头转向这边,当明酒倚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明显地看出他们有几丝昏暗的眼睛突然亮堂了起来。
“明医生。”
明酒倚走到病床前被挤出来的一个身位,病床上躺着一位成熟男人,看样子应该三十多岁,很标志的长相。
他眉头紧锁,在忍受着痛意,胸前被绷带紧紧缠绕着,心脏处不断渗出血。
枪伤。
明酒倚朝着身旁的医生伸出手:“ct结果?”
周围的众人并没有因为明酒倚的态度还表现出不适,浦涧是个很实在的地方,奉行的是技术至上原则。
明酒倚拿着ct图像就对着光亮处看去,子弹和心脏大动脉的距离称得上微乎其微。
这是个很有难度的手术,主刀者必须拥有超高的能力以及分毫不差的专注力。
“怎么样?有把握吗?”相院长看着沉默不语的明酒倚,问出了声。
明酒倚没有回答,她放下手中的图像,把目光转向病床上的席池,俯身,右手轻轻放在他受伤的胸前,闭上眼睛,运转体内的内力仔细地观察那颗子弹具体位置以及情况。
房中众人看着这一幕,呼吸声都变轻了许多。
倏忽,明酒倚张开熠熠生辉的双眸,收回右手,站直了身体,这才回答相院长刚才的问题,言辞坚定,十分有把握地回答:“可以。”
“马上去准备,他撑不了多久了。”
明酒倚感到躺着病床上男人的呼吸声在慢慢变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