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一个女子.......”
那弟子回忆道。
大长老驳斥道:“什么叫好像,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吗?”
“是女子!”
在大长老的呵斥下,那弟子总算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大长老面色稍缓:“那你们为何不阻止?”
“回大长老,只因那女子的身法实在太快,等我们发现的时候,祠堂已经起火了。”
“是吗?”
大长老竟然流露出满意的神情。
“掌门说山门已封,外人大概是进不来的,那就是出了内鬼喽?”
那弟子也听出了大长老言语间的诱导与针对,机警的摇了摇头:“弟子不知。”
大长老继续分析道:“天元宗里,你们几个的修为也算不差,能在你们几个眼皮子底下纵火,又全身而退的可不多啊。”
“更何况是个女子......”
大长老的针对性已经很明显了。
几名值守弟子对视了一眼,已经大概猜到大长老隐喻的是谁了。
却是十分默契的摇了摇头:“弟子们并未看清那人的样貌。”
“老夫进去看看。”
大长老阴沉着脸,走进祠堂转了一圈,指着地上的一节竹筒问道:“这是什么?”
一名弟子循声过去,拾起那节竹筒,发现是一个火折。
紧接着,这名弟子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慌乱的将火折藏在身后:“只是一个火折子而已。”
“拿出来!”
大长老怒喝一声,伸出右手。
那弟子不情愿的将火折子交了出来,大长老看到上面刻着的“孤云”二字。
天元宗五峰所用的物品,不只是火折子,所有东西均是专供,均刻有相应的峰名。
孤云二字对应的,正是掌门白缨所在的孤云峰。
“这......”
大长老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可如何是好。”
“也许是前几日孤云峰的师兄们值守时丢弃的。”
“前几日丢弃的?你的意思是说这几日祠堂都没人打扫吗?”
大长老自然不允许任何为白缨开脱的借口出现。
“事关重大,你们速去敲响金钟,召各峰长老前来!”
几名弟子却都是站着不动,且都是一脸费解。
仿佛是在质疑:一个火折子,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嗯?”
大长老眯起眼睛,眼中寒光毕露:“怎么,如今连我都使不动你们了吗?”
“是,大长老!”
几名弟子无奈,只得照做。
每个宗门都不只一口钟,唯独那口金钟,非万分危急之时不得叩响。
天元宗创派以来,敲击金钟的次数,一双手就能数过来。
所以绝大多数人并听不出金钟和其他钟声的区别。
以至于金钟敲响,许多人都以为是该起床修炼了。
就是今日这天色,好像亮的有些晚。
年轻的弟子们听不出这钟声,但楚戈听得出。
刷宗门副本时不知听过多少次。
瞬间从梦中惊醒。
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就像是刚刚跑了一个全马。
莫老头听见钟声也坐了起来,可是看了一眼楚戈,又躺下了。
楚戈问道:“前辈,不出去看看吗?”
莫老头含糊不清的说道:“你都起来了,我就不用去了。”
“前辈倒是看得起我......”
楚戈解开衣服,走出藏书楼,好让风把汗湿的衣服吹干。
此时钟声仍未停息。
一共九响之后,楚戈看到无数道剑光朝着天极峰飞去。
“日啊,老子不会御剑!”
“凡事都有第一次。”
随着莫老头的声音再次传来,一道剑光也从藏书楼里飞了出来,插在楚戈面前毫厘之处。
这把剑楚戈见过,是游戏里的副本掉落物。
欺霜剑。
等级不低,但品阶却不高,仅仅是凡品下,环装的级别。
“好歹给把像样点的啊。”
“好马配好鞍,这个配你刚好。”
什么意思?
“这特么哪是欺霜,分明是欺负人!”
楚戈嘟囔了两句,拔出长剑,灌入灵力,长剑竟然真的嗡嗡作响,似是在回应自己。
“成了?!”
“乱搞,这是我的飞剑,认过主的,那是在排斥你。”
莫老头忍不住发声。
排斥啊,怪不得抖得那么厉害。
“直接站上去,心里想着你要去的地方就行了。”
“哦。”
......
各峰弟子闻讯来到天极峰,见到大长老负手站在人群当中,均是有些不明所以。
金钟既响,掌门为何不在?
几位长老猜到这大概又是大长老在作妖,本不愿意来的,但宗门规矩立在那里,他们敢怠慢大长老,却不敢怠慢金钟。
一个个姗姗来迟。
就连方才没去大长老那里的四长老也来了。
“是师兄命人叩响的金钟?”
“不错。”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有人火烧祖师祠堂,算不算大事?”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五长老问道:“大师兄说这火是人为?”
大长老拿出那枚火折,呈于众人眼前。
“孤云峰的火折子!”
弟子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可以说是铁证了。
不过都不相信这事会是孤云峰的人做的。
祖师祠堂除了牌位,就是一座大房子,烧它有什么用?
大长老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适才祠堂失火,各峰弟子都及时赶来,全力灭火,然而却有人不仅没来,还趁乱去了锁妖窟,放走了那名七杀殿的奸细。”
又是一片哗然。
“那人是谁?”
大长老看了五长老一眼:“当时我和五长老都在场,亲眼看着那七杀殿奸细跟着掌门出了锁妖窟。”
五长老低下头,似是不愿做这个人证。
四长老质问道:“五师弟,可有此事。”
五长老支支吾吾回答道:“我和大长老的确看到那人逃出了锁妖窟。”
大长老“嗯”了一声,渐渐皱起眉头:“说白缨!”
五长老道:“掌门,掌门今夜也曾去过锁妖窟。”
话里的偏袒不言而喻。
看似是在陈述事实,却不愿将白缨和那女人联系在一起。
四长老道:“就凭这个,大长老便断定那奸细是掌门放走的?倘若今日我也去过锁妖窟,是不是大长老也会说我是七杀殿的同党?”
大长老当然知道没那么容易扳倒白缨。
他也承认自己的威望不如白缨。
但金钟都敲了,他已经决意在这件事上死磕了。
这也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
“好,放走奸细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但这火折总归赖不掉了吧?”
“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