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关于那只咒灵……”
五条悟的视线从书上的字，移到了这名五条当家，也就是自己的父亲脸上：“真过分呢，父亲。要好好叫人家的名字才对吧？”
男人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疼：“你能让那个叫鬼凛的咒灵不要在家里到处晃？”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她可是咒灵啊。”纵使对方长得再像人类，从骨子里散发的危险是消不去的，尤其对于他们咒术师来说：“她不是像禅院家的可以契约的式神，太危险了！你也最好离她远点，不，最好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和她有任何——”
啪。
用力合上的书本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五条悟闭上眼，轻轻吐了口气：“真是听不下去了。”
“什、什么？！”
“你是大人吧，为什么这么害怕？”男孩抬起眼，几近纯白的睫毛下露出冷淡的蓝眸：“你说鬼凛危险，她做了什么吗？”
“……”
“就是你嘴里说的危险的咒灵，她可是教了我不少咒力的使用方法啊，不是你们说过，一切要物尽其用的吗？”
“可是她是……”
“那又如何？”五条悟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一改平日安静乖巧的模样，露出了些许强势的攻击性：“我不管你们那些大道理，总之，她是我的。”
“无论是祓除也好，继续相处也好，这些都由我说了算。”
因为我是最强。
今天的五条家主也在和五条悟的房间里待了很久，我坐在最高的屋顶上，身边摆着酒，无聊地坐在那翘着腿晃着木屐，嘴里哼着小曲。
“你哼的是什么？怎么从来没有听过？”男孩从我后面好奇地探出来，小脑袋压在我的肩膀上，浅淡如玻璃珠般的眼里点缀着细碎地月光与繁星。在知道自己没办法真正接触到我后，五条悟就开始随心所欲地各种挂在我的身上。
“不知道。”对于五条悟的靠近我完全没有任何不舒服，相反更觉得挺新奇的：“这是很久以前道真哼的，我觉得好听就学了。”
五条悟没说话，在我的臂膀下微微眯起眼睛。
看着男孩单薄的睡衣，我放下酒瓶：“你怎么穿这么少就上来了？”
他在我袖子下面蹭了蹭然后眨眨眼，露出了不满地表情：“因为父亲的话太多了，所以我就出来找鬼凛你玩了。”
瞥了眼他露在外面的小腿和小脚，我问道：“冷吗？”
五条悟愣了下，然后笑了起来，就像那些普通孩子抱着大人撒娇一样，他圈着我的胳膊，语气柔软：“冷，鬼凛你要抱抱我吗？”
抱什么？
你冷的话直接回房间不就好了吗？
男孩仰起头，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那双在月光下几乎透明如冰片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我还不想回房间。”
“哦。”我言简意赅：“需要我把周围的空间切除吗？”
“……”
“这样就不会冷了。”
五条悟皱起眉，满脸嫌弃：“鬼凛，你好没情趣啊。”
情趣？
在五条悟身边总会学到新的词语。
我从善如流地把他拎起来塞在自己的怀里，他像只毛茸茸的小鸟落入我怀中，自觉地拉起我的外衫把自己裹了进去。
又软又茸的短发蹭得我下巴有点痒，不过很快他就安静了下来，靠在我胸前：“鬼凛，你们咒灵有心脏吗？”
“可能有吧。”我歪头回忆了下，发现自己也想不起什么于是就放弃了。..
感觉怀里小家伙越来越平缓的呼吸声，看着眼前毛茸茸的短发我认认真真地开口：“你要睡觉就回房间睡，不然会生病的。”
“没关系。”他嘟囔着，攥紧我的衣领，声音越来越低：“反正你不会让我生病的……”
我没说话，只是抬手扶住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