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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大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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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众生拜我自有灵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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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二叔的说法,那太祖皇帝也蠢得厉害,完全没有开国之君的英明!” 张元吉虽然只有六七岁,修行资质也不算处置,但这脑袋却十分灵光。 张牧之笑了笑:“他可不蠢!他这是故意激怒我呢,为的就是让我把他封印起来,免得别人来害他。” 张元吉一愣,忍不住张大眼睛:“那二叔岂不是被人利用了?” 张牧之摸摸张元吉脑袋:“我这次来南京,一是要放出被封印的魔龙,二就是把他两个封起来,免得有魔头拿国运做文章。” “至于那老龙自以为算计了我,焉知他的一举一动不在我的所料之中呢?” 张元吉挠挠头:“你们大人一个个的想法真复杂,算计来算计去的,也不嫌累。” 张牧之哑然失笑,换了种说法:“你就这么想,以我的修为境界,他有什么想法计谋都无用,我只凭自己的心意在做事。” “比如现在我把他封在皇陵中,他自以为算计得逞也好,或者心有不甘也罢,我哪里会在乎呢?” 张元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修道人还是得好好修炼!自家本事高了,别人什么阴谋诡计都没用了。” 张牧之哈哈大笑:“正是此理!看来你还不太蠢!” 叔侄二人一起穿过繁华的长街,到了秦淮河畔孙家药铺。 药店里人来人往,病人则以秦淮河上的女儿居多,一副莺莺燕燕的景象。 今日恰逢孙白薇坐堂,而那金鼻白毛老鼠精变化的丫鬟则和一个伙计照方抓药。 两人正在忙碌,看见张牧之叔侄二人进来后只是点了点头,以目示意让他们进入后院。 午后的阳光下,织女天孙氏正坐在树荫里翻看一本医书。 桌子上放了茶壶、茶杯和一叠蜜饯,趴着一只黄皮大猫。 张牧之带着张元吉走进来:“仙子倒是好闲情。” 织女放下书,温婉笑道:“平日我都是和孙妹妹一起在前面坐诊的,是妹妹说这几日你在南京,便让我闲下来了。” 张牧之来到石桌前,落座后自顾自地饮了一杯凉茶:“孙姑娘有心了!” 张元吉过来叫婶婶,三人玩笑了几句,张牧之从袖中摸出一枚玉牌递给织女:“那鼠精我看着性子沉稳了些,这两年跟着你和孙姑娘也积累了些功德。” “这是十二元辰辅神中的‘子鼠"玉牌,仙子可选个适当的时候赐下去,也算让她得个正果。” 织女见玉牌收起,思索片刻后才道:“勾陈大帝欲要加速末法,这段时间也没见别的动作。” 张牧之点了点头:“他们那种大神,念头一动便可影响大道轮转,许多事并不是我如今的境界能看明白的。” “距离这十二辅神归位还有几年时间,十二个神位我已得其六,这便足够了。” 子鼠,寅虎,辰龙,巳蛇,申猴,亥猪这六枚玉牌都被张牧之用都功印的神光炼过,日后十二辅神正位,这六个便是他的棋子。 勾陈大帝虽有无量神通法力,或许仍有其他伏手不被张牧之所知。 但至少十二辅神归位后,这人间的各种气候灾劫之事,张牧之已经有了插手的本钱了。 张牧之和织女两人所说之事张元吉听不懂,只好伸手拿过碟子里的蜜饯来吃。 桌子上的那只黄皮大猫突然开口说话,把张元吉吓了一跳:“张天师!小畜厚颜相求个恩典,不知天师能否答应?” 张牧之好奇:“你且说来听听?” 那只大猫从桌上跳下来,伏在地上拜了拜:“天师分封十二辅神,我愿坐那寅虎之位,不知‘寅虎"玉牌可在天师手里?” 张牧之不由笑道:“‘寅虎"玉牌正在我的手中,不过你本是药王爷的坐骑,自能得享长生,怎么又想着做神位?” “你方才也听了,这十二辅神之位,关乎我和勾陈大帝的博弈,并不是什么清闲差事。” 黄皮大猫蹲在地上回答:“天师有所不知,我虽是药王爷的坐骑,但身上并没什么神位,只是因吃了药王爷炼得丹药才能不死。” “药王爷的修行之法我也学不来,靠自己修炼也不能形神俱妙,反不如入了神道,也算有个前程。” 这大猫说的不清不楚,张牧之只好看了织女一眼。 织女笑了笑,开口解释道:“在上界,并不是所有的仙神坐骑都能同主人一道得享香火,非得是那些同主人果位相关的坐骑才能坐神位。” “比如太乙天尊的九头青狮,赵玄坛座下的黑虎等等,那青狮、黑虎本身便有威猛、震慑之意,能分享他主人的一部分神权。” “而药王爷其本人原是一位得道的天仙,就算坐了‘药王"之神位,但神职中并无适合这老虎的权柄。” “所以药王爷受的香火落不到这老虎的头上,他能长生,能出入天、人两界,全靠药王爷时不时地喂他吃仙丹。” “其实上界许多仙人的坐骑,灵兽都是如此,只是这老虎有上进心,才想着得一正神之位,不想做那被圈养的玩物。” 大猫听到此处,连忙道:“药王爷慈悲的很,从未将小畜当做玩物来看待,但小畜也想争口气不是?” 张牧之点了点头,示意听得明白。 药王孙思邈并非死后封神,而是一位修行有成的道士,师承楼观派,唐初时在终南山修炼,以内练、外丹之术相合而正天仙。 当年孙思邈悬壶济世,游走四方积累外功时,曾被一只虎精在山野间拦住去路。 原来这虎精吃人时被一只金簪掐住喉咙,知晓孙思邈医术精湛,就来求孙思邈医治。 彼时孙思邈已经修得了法力,掐算因果得知这虎精也是个向善的妖精,被它所食的女子是一个不孝之人,于是就施妙手助虎精取出了金钗。 自此那猛虎精感念孙思邈的救治之恩,便随侍在孙思邈左右。 孙思邈采药时它背药篓,衔药锄,出诊时它当坐骑、衔药箱,成了孙思邈的忠实护卫兼仆人。 但这老虎也是资质有限,学不了楼观派的修炼法门,只能靠自家自行领悟的粗浅食气之法积蓄法力。 一直过了几十年,后来孙思邈功德圆满,炼丹飞升时,可怜这老虎多年随侍之功,便将炉中丹药给了这虎精许多。 虎精吃了丹药,炼化了身上浊气,便能跟随孙思邈飞升上界,但他本身功行不够,依旧成不了形神俱妙的天仙道果。 孙思邈受封药王之位,这虎精也不能像赵玄坛座下黑虎一样享用香火,只能靠孙思邈用丹药养着。 张牧之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开口道:“你可要想清楚,坐了这‘寅虎"之位虽然能成正神,但日后可就不似现在这么清闲了。” “我有心鼎革三界,这人间是重中之重,十二元辰主人间每年的运数,而其辅神归位后,则主一年十二月的气候变迁。” “你坐了神位,若因渎职形成灾祸,我一样要施辣手惩戒。” 黄皮大猫连忙在地上再拜:“天师放心!我得了神位之后定然恪尽职守,日后若有失职之处,天师就算将我剥皮拆骨我也无怨!” 张牧之于是取出“寅虎”玉牌放在桌上:“你拿去吧。” 大猫纵身一跃跳上桌子,张口将玉牌吞了进去,随后就蜷缩成了毛茸茸一团,不知是不是在炼化玉牌。 张牧之站起身来朝织女道:“我这次进京估计几年都回不来,不如趁这几天去看看几位故人,还要劳烦仙子再照看我这侄儿两日。” 织女亦起身,点头微笑:“你自去便是,元吉是个好孩子,我也喜欢的很。” 张牧之点了点头,电光一闪,人就消失不见了。 当张牧之再出现时,已经到了距离清凉山不远处的一座宅院前。 这宅子原本叫“韩府”,是韩怀远在清凉山上崇正书院读书时居住之处。 后来韩怀远中了举人,被朝廷任命到山东沂水县做县令,就把这宅子送给了自家妹夫左梦鱼居住。 张牧之抬头看了看门上匾额,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大门开了一条缝,有一个青衣仆人探出头来询问:“敢问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身边没个道童,我穿着道袍都不像个道士了……或许我也得也寻个拂尘持在手里才好……” 张牧之心中嘀咕一句,然后对那仆人道:“你去禀报你家主人,就说来了个姓张的道士,他自然就知晓了。” 门开的大了些,青衣仆人站在门里躬身:“道爷恕罪!我家主人也是入了道的,所以平日里总有人穿着道袍来访!小人有眼无珠没认出来您是真道士,在这儿给您赔礼了!” 张牧之笑道:“无事,你且进去禀报给左梦鱼就是了。” 青衣仆人连忙跑进去报信了,张牧之忍不住笑道:“梦鱼是做官的,这府上规矩也多一些,真不知进了京那些朝廷大员府上是什么光景。” 过了片刻,正门朝两边打开,有五六个人大步迎了出来。 走在最前的自然是一身黑衣,身形挺拔的左梦鱼,身后却是一身男子扮相的韩文钰,腰间还悬着一柄绣春刀。 韩文钰后面跟着两个丫鬟,一个抱着只肥大的黑兔,另一个则抱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 左梦鱼脸上笑的欢喜:“师父!您怎么有暇过来了?” 张牧之道:“我欲北上伏魔,估计要在燕京待几年,走之前来看看你。” 左梦鱼脸上笑意一收:“京城是那妖僧的地盘,师父去了要小心些!我父亲也在京城,师父若要用人,可知会我父亲……” 张牧之摆摆手:“我心中自有计较,且先不谈这个。”然后又朝韩文钰笑道:“左夫人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却依旧如此洒脱!” 韩文钰面皮微红,弯腰福了一福:“我实在做不来女红刺绣,今日恰好梦鱼休沐,我缠着他教我习武来着……” 张牧之点头:“行走坐卧能不违自家天性,这也是一种福报了!” 左梦鱼陪着笑道:“师父说的是,快快随我入府,且容我让下人设宴招待。” 众人往府内走去,张牧之又来到那被丫鬟抱着的婴儿面前,开口赞道:“左公子也是个有福的。” 左梦鱼、韩怀玉皆大喜:“师父是一代天师,所说的话必有灵验!” 一行人进入左府,其间宴席之事,觥筹交错自不必替。 至夜间,张牧之和左梦鱼在静室中商谈了许久后才各自安寝。 次日,张牧之离开了左府往江宁横望山下而去,而左府中接连跑出了几匹快马,北上往京城去了。 横望山下,张牧之时隔几年后再次拜访了韩府。 韩员外除了头发变白了些,身子骨依然十分硬朗。 张牧之陪着韩员外畅聊了许久,用过了午饭,又往陶家村中走去。 原本的土地爷升任江宁城隍,这横望山下再不是法外之地,那些鬼村中居住的鬼民都安分的很。 陶老汉已于去年寿终,让张牧之心情有些黯然。 不过铁牛家领养的那个孩子却长得极好,身上阴气已经一扫而空,且顶上既有文华之气庇佑,又有修行练气的根骨。 “我还是莫要过多干涉,且看这孩子日后自家的机缘了。” 张牧之为那孩子换了新的灵符后,又去了村外那老君观。 观中有三四个年轻的道士居住,修行根骨都还算不错,他们见了张牧之后都十分恭谨。 这几个道士是山中雷祖庙主持赵拙言的弟子,如今都处在筑基完成,刚开始练气的境界,和张牧之当初刚穿越到此方世界时的境界相当。 灵官殿里王灵官的神像依旧威严肃穆,只是其中已经没了灵官爷的分神,只余一道法力形成光幕守护道观。 张牧之在几个道士的陪同下进入正殿拜了老君。 太上道祖圣像高坐神坛,手持芭蕉扇,面容似是慈悲,又似高渺淡泊,宛若太上忘情。 张牧之离了老君观往横望山山中雷祖庙而去。 雷祖庙虽然未至偏僻些,但香火十分昌盛,周边几个乡镇的百姓都时时来此烧香礼拜。 又有家中富裕的乡绅出钱重修了山路,香客往来更加便捷。 张牧之并未惊动外殿诸多香客,而是直接出现在雷祖庙众道士修行的后院里。 赵拙言、横望山山神苍玄子领着二三十个弟子一起来拜见张天师。 张牧之以眉心法眼观看,见观中那些年轻道士中大多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或者家中实在艰难,自家父母无力抚养,被送到道观中谋生的可怜人。 这些道士大多数只被传授了道经,或是跟着学习些科仪,日后法师开坛做法时能充当诵经或协助的角色。 真正有资质得传修炼法门的只七八个,而被赵拙言传授了雷法的仅三人而已。 张天师难得来一次,赵拙言提议让张牧之讲道。 张牧之也不推辞,便取了蒲团摆在那棵大柏树下,庙中大小道士都十分兴奋,一起簇拥着他听讲。 “各种道家经典,玄门教义,想必你们早记得熟了,我今日若老生常谈,估计要遭你们耻笑。” “你们在雷祖庙栖身,赵师弟出身我天师府,他修炼的也是五雷正法,那我今日便讲一讲这雷法吧。” 赵拙言连忙劝道:“天师!雷法不可轻传!” 张牧之摆摆手笑道:“你所修的五雷正法,一要看资质,二要看心性,修成之后己身执掌雷神权柄,这自然是不可轻易外传的。” “我今日所讲雷霆之道,能养胸中正气,且人人可修,连那凡间老农亦可修炼,在这里讲一讲也无妨。” 众道士都神情一肃,连忙竖着耳朵聆听,生怕错漏一字。 于是张牧之就接着往下说:“我今日所传之法曰雷门十字天经。” “所谓十字,即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也,再过几年‘九天应元神霄玉清真王"这十字亦可。” “念诵雷祖之号,自有雷霆伟力加身,此乃由信感神之法,即使是普通凡人常年累月的念诵这十字名号,也会变得内心光明,行事磊落,进而诛邪不侵,百病不生。” “当然,若是修道之人想要炼成神通,还需得配合静坐入定,观想凝神以及行气之法才行。” 一众道士都拜道:“乞请天师传授吾等此玄妙法门。” 张牧之点头:“凡修炼天经法诀者,每于子午卯酉四个时辰,面向东南方静坐,上下叩齿三十六次,以集神召灵。” “口诵称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圣号九声,望神霄天,吸引青炁一口,舌拄上腭,书写天经存想津液碧英满口,咽下心中,绕心不散。” “元气上下,流注温养于三田之中,突然冲开泥丸,打开百会之穴,而出青炁化为炁球……” 张牧之坐在蒲团上,把这观想存神,以及如何练假成真的无上妙法传授了下来,然后又用手指在虚空中虚画: “天尊名号若是以密文书写出来,也能当做封魔、除秽的雷符来用!”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九天应元神霄玉清真王,共计二十个字在空中散发着金光。 大小道士都忍不住以手指在地上跟着描画。 有许多道士听得半懂不懂,忍不住开口询问,张牧之也耐心讲解。 如此过了近一个时辰,众道士都学会了,张牧之才闭口不讲,静坐在蒲团上细细体会。 有个年轻的道士忍不住开口询问:“天师!这法门如此玄妙,修成之后能行雷法,降妖伏魔无往不利,天师怎么这般轻易就传授给我们呢?” 张牧之笑道:“此法并非如五雷正法那般以己身操持雷神权柄之法,而是要借助雷祖之威才有灵验。” “这雷祖所掌的雷霆大道,本就存在于天地之中,我传授给你们的这‘雷门十字天经",需得心存正念,行事光明正大之人才能修得。” “你们若心中有邪念,或者去作恶事,自不能感应雷祖之力,不仅法术不灵,说不得还会有天罚降下,我又有什么不放心呢?” “我这法门正要在世间广为流传才好,若是人人心中有雷霆正气,那自然是天下大定了。” 众道士恍然大悟,都忍不住赞叹:“天师果有无量慈悲!” 又有道士询问:“修炼此法需要观想雷祖,而我们日常所见都只是雷祖神像而已,对着神像观想能修得成吗?” 张牧之点了点头:“只要心存正念,观想神像也能炼成。” “不过我方才传下了两个尊号,你们若选择修炼‘九天应元神霄玉清真王",却不必对着神像观想。” 许多道士不解:“那该如何观想?难道咱们还能亲眼见到雷祖不成?” 张牧之手中现了如意,轻笑道:“你们记下我的相貌,观想我就行了。” 除了赵拙言之外所有的道士都以为张天师是在说笑,于是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张牧之也不辩解,待众人笑过之后,手中如意轻轻一摇,变成了一柄金鞭。 随后座下现了墨麒麟,身上显出五岳蟠龙甲,体现五色雷光,脑后一团光轮中有亿万雷霆生灭。 “我也是雷祖,心存光明正念,观想我的形象自然也能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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