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福尔马林吗？
谢林也不确定，毕竟他之前确实也没见过福尔马林，不过，这个味道实在是太具有刺激性了，他快速眨了眨眼睛，控制住呼吸的频率，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反倒是明前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
不远处的一张折叠床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淡蓝色袋子，他闻到的刺激性气体似乎就是从那里面散发出来的。
“这就是那具尸体？”谢林指着袋子问。
“没错，深见负责送到站台，我亲手推到这里的。”明前说，“灵的气息真的很浓郁，像这样的尸体如果使用言灵·死者交谈去对话，成功率应该很高，只不过……可能要请你来帮忙了。”
“请我帮忙？”谢林感到意外，“为什么？”
“因为使用这个言灵需要消耗‘贤者之石"，而且问题越多，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明前苦笑，“我觉得我一个人可能不够支付这个代价，所以……当然，这要看你愿不愿意。”
“是吗？”谢林想到了幻想指针，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别的事，“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天赋，也不需要训练，只是需要提供能量？”
“操作步骤很简单，但重点是操作的条件，能够提供言灵所需要的能量这件事本身就可以说是天赋了。”明前稍微解释了一句，然后就转身出门，“你先自己看一看这具尸体吧，我去图书室找一下那本《言灵与灵魂的相关性研究》。”
“哦，好的。”
谢林答应了下来。
他找到了袋子的拉链，缓缓拉开，里边的确就是那具尸体。
自己兜里的幻想指针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谢林在附近走动了一下，稍微看了看。
其他的地方堆放的全都是些纸质文件，大多数是草稿纸，上面全都是些数学计算过程或者是些没什么天赋的人随手画的涂鸦，只是看一眼就会让人失去兴趣。
他很快就在杂物室里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尸体旁边。
谢林一边将目光放在颅骨上，一边思考一会应该用哪个词条来释放言灵。
——如果言灵真的可以用词条来驱动的话。
自己的身上目前总共有7个词条，其中，心灵丝线与动作暗示是合成操纵者的必要词条，肯定不能考虑，如此一来，就只剩下5个词条可以使用了。
这5个词条分别是巨魔体质、谎言终结者、耐力增强、移形换影和灵体杀手。
谎言终结者、移形换影和灵体杀手都是非常有用的词条，如非必要，不能放弃。
也就是说，自己只能在巨魔体质和耐力增强之间做出选择。
很明显，比起巨魔体质来说，耐力增强没有那么强大，是可以考虑拿来驱动言灵的。
就是不知道够不够了……
——要是不够怎么办？
谢林觉得自己得先做好比较坏的打算。
在这之前，先确认一下调查神夜村的必要性吧。
如果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神夜村就隐藏着魔女。
杀死魔女并获得其幻想核心很可能是合成操纵者的必要条件，这一点从心灵丝线以及动作暗示的来源都可以看出来了。
换句话说，奇妙三角指示的，实际上是操纵者的合成途径。
——其实他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写了这张纸条，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不是自己努力就能解答的。
从心灵丝线与动作暗示的效果来看，操纵者应该偏向于心灵控制，而同是合成词条的巨魔体质效果基本上相当于皮糙肉厚与巨魔生命的组合加强版，由此可以大致推测出操纵者的效果。
对于缺乏攻击手段的自己而言，操纵者这个词条可以很明显地弥补自己的短板。
词条的掉落很难说有什么规律，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获得带有攻击效果的词条……
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这一票还真得干。
要想去神夜村，就得付出一点门票钱。
如果耐力增强不够释放言灵，那么就得在巨魔体质和移形换影之间选一个了……
然而，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
——从这具尸体上能够获得进入神夜村的信息么？
谢林不喜欢赌博。
在能够百分百确定可以得到前往神夜村的信息之前，他并不愿意先献祭词条。
可惜幻想指针只能作用于幻想生物，并不能用来寻找秘境。
对了……
——旧书店老板会不会和神夜村有关联？
这样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调查署至今为止探索过的秘境也才不到二十个，这说明像神夜村这样的地方其实相当稀少。
谢林又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老板会患上那种古怪的疾病。
如果真的是某种生理因素导致的，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想到这里，谢林不由得摇了摇头，揉了揉太阳穴。
自己是不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旧书店老板拿出的诊断书货真价实，幻想指针也说他不是幻想生物，那么他会和神夜村有什么联系？
谢林摇了摇头，这一晃，不知名刺激性气体又让的鼻子感觉十分难受。
他稍微退开了几步，忽然觉得这个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熟悉？
自己难道在什么地方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谢林干脆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窜入鼻腔的气味……
——旧书店！
那个时候自己闻到的海腥味！
他张开眼睛，再度看向尸体的脸。
虽然大部分肌肉已经腐烂，但他忍住不适，靠近尸体的颧骨部分仔细观察。
这个气味……
——好像有两种，一种是疑似福尔马林的味道，一种是海腥味。
谢林渐渐能够区分自己闻到的气味。
这说明自己的猜想很可能是正确的……
他继续检视尸体的左半边脸，但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谢林有些失望，但他没有立刻放弃，而是来到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