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子你果然聪明,竟一下便猜到我二人来历!”
“那又如何,还不是死人一个!”另一个人插嘴说道,”快些解决掉他,刚才那妮子只要进入宗门随便找人核实一下便能发现此中有诈,速战速决吧!”
言语间两人频频闪动,渐渐逼近。
“前几天你们如此,我还有所顾忌。”沈诗一拍储物袋,储物袋口立刻鼓胀起来,“现在么,去死吧!”
“嗖!”三条银色小鱼从中钻出,在空中打着旋的直刺而去,正是于任被沈诗抢夺到手的三条银色小鱼。
虫修法门不仅为沈诗明确了道路,而且还有一些专门为操纵庞大数量虫群打造的操纵术法,用来操纵银鱼虽然有些不对路数,但也比之前胡乱操纵强了许多倍。
“噌!”
互相交击发出刺目光华,木棒与银鱼交接之处甚至有火星若隐若现,似乎被高温点燃,而水鞭也是一阵抖动。
银鱼如水似乎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只几个翻腾便将水鞭搅乱,“噗”的一声化成一滩水洒落在地上。
不等两人惊骇逃离,沈诗手诀掐动,一只足有半人多高的蚰蜒从虚空中闪现而出,三十六对富足连点,在二人身上点出了几十个乌黑小点。
随着乌黑小点破裂,肌肤也被割裂损伤,其中正是一只只红褐色的白蚁!
这一招就是在仔细研习虫修法门之后,自创杀法。
在收服多宝食金蚁之后,一直有一个疑惑在困扰着沈诗,那就是多宝食金蚁是如何将百炼金精从檀木柜子之中盗走的!
要知道柜门紧闭,只有些许绿豆大小的虫洞而已,可是沈诗之后寻找到的百炼金精却只缺了一个角,这么大的体积完全不可能从虫洞之中通过。
虫修法门中提到,每一种灵虫都有一种天赋神通,这种天赋或强或弱,但一定具有。
当沈诗看到这里,果断地想起了之前的疑问,使用虫修探灵之法稍加实验,他便找到了白蚁群的天赋神通,他命名为:奇点。
每只白蚁都能释放一个奇点,弱一点的可以将自身隐匿其中,强一点的可以将物品藏在其中。
不过沈诗观察,现在最大的奇点就是多宝食金蚁所创造出来的,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当时它就是将百炼金精收进奇点才无声无息地带走的!
沈诗就是利用这一点,将白蚁群各自隐匿在自身的奇点之中,奇点自身无法移动,于是吸附在蚀骨蚰蜒剑虫的三十六对腹足之上,由它与敌人短兵相接之时,找机会点进敌人身体。
眼下就是这种情形,三十六只白蚁数量虽然不多,两个人平均也就不到二十只,但是由于被沈诗特意操纵,点入体内,每个位置都是些生死大穴。
关于穴位的了解,说来讽刺,正是栾大掉落的那只制式玉简上了解到的,也算物归原主。
“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高个修士最先发现不对劲,不由惊叫连连,紧接着便是持木棒法器的修士,他有法器在手,坚持得果然久了一些,不过虽然他出手点死数只奇点白蚁,他还是不可抑制地口吐鲜血。
无他,这些奇点白蚁虽然沈诗有些生疏,没有全部点入窍穴之中,但至少也都靠在附近,那人以木棍法器点破奇点,不可避免地击伤了自己的穴道。
“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他们二人震惊得无以加复,栾大所言,这虫修不过刚刚『练气』,自己二人都是『练气』三层修为,对付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谁想,这么快便迈入『练气』三层不说,所施展术法也是如此诡绝!
“死!”
沈诗暗中发力,奇点中的白蚁纷纷破壳而出,在穴位之中搅风搅雨,周遭飞舞盘旋的白蚁群顺势攻击,两人顿时倒地不起,他手持蚰蜒剑一人一下点死两位『练气』三层修士,非常的轻松写意。
伸手将两只储物袋摄入手中,顺手揣进了怀里,又将棒状法器一并收下,不是他不想打开看看,而是他已经看到杜思思从远处赶了过来,带起一阵阵劲风。
杜思思当然不用避讳,只不过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女修,这女修莫约四十岁左右年纪,一脸严肃,正快速奔来。
沈诗不动声色地将虫群收敛。
又是几个呼吸,中年女修已经探到此处情形,脸上非常难看,而且有种斥责的意味。
沈诗眯了眯眼睛,不再动作,等在原地。
这女修定然不是好相与的,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也不是他南秀宗之人,杀了两个假冒他宗门修士的人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却露出斥责意味,面容难看,好似看待自己后辈,打骂皆可,别人沈诗不管,他却是个顺毛驴,别人越是待他和善,他便越好相与。
别人若是跑来装大尾巴狼,他也不会惯着。
果然,那中年女修一个闪身立在沈诗面前,不等站定便开口斥责:“谁让你杀了这两人的?你可知这两人关系甚大?”
杜思思此刻才在中年女修身后站定,她焦急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出言顶嘴,但沈诗却装作没有看见。
“这位师太,这两人可是你南秀宗修士?他们欲袭杀与我,可是你南秀宗的待客之道?”
“自然不是,这二人当然不可能是我南秀宗之人,你切勿乱讲!”中年女修脸色一变,说道。
这事真不能乱说,不然即使是她也承受不住。
“既然不是你南秀宗修士,又与你何干?”
“小辈你莫要胡搅蛮缠,这二人虽不是我南秀宗修士,但却在我山门之外假扮我南秀宗修士,自然与我们大有干系,你将他二人杀了,断了证据!其心可诛!”
“师傅!”杜思思刚想说话,又被中年女修拦了下来,“思思你先不要多言,此子心思缜密,不得不防。你涉世未深,不可轻易相信他人!”
沈诗面色冷漠地在一边看着,这中年女修应该就是杜思思的师傅了,不过此人如此品性,但是令人大跌眼镜,突然沈诗眉头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小辈!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交代交代与那二人到底是何关系,他们二人为何又要在此袭杀与你!”
“哦?若我不愿意,你是不是还要强行拘我?”沈诗眸色闪动,最后出言试探,他自然不会认为杜思思的师傅是个如此莽撞的人,但是此人如此作为,定有其中缘由,这就是他无从知悉的了。
“说不得这事儿还真轮不到你说的算。”
“师傅!你怎么能这样!”杜思思一脸的吃惊与焦急,师傅一直带她都非常得好,她也从没有见到自己师傅如此不讲道理,眼下一时之间竟没有丝毫办法,只是出声质问。
“没事思思姑娘,我就随你师傅去一趟,解释清楚了便好了。”
沈诗心思电转,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不由出声宽慰杜思思,“走吧大姨!有什么问题我随你入宗再说。”
中年女修名叫月无许,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不过实际年龄已近花甲,但被沈诗恶意地喊做“大姨”,脸上还是黑了几分,但她却不得不佩服眼前这小子的勇敢。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他竟已经了解到了自己如此待他的意味,不能不说是机敏过人。
而与此同时,南秀宗七峰之一的朝霞峰之上,有一个干枯佝偻的身影,遥遥望着山门外,并没有什么动作,他的目光平静无波,但是他站在那里就好像定海神针一般,没有半点的摇晃,即使是双手也稳定得如同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