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给我...”
为首的汉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诗一个巴掌闷了回去。
“我最讨厌别人嘴里不干不净。”
沈诗看也不看被他扇翻在地的头头,也不看手忙脚乱想要将他们老大扶起的喽啰,只是低头鼓弄着手指。
“死...死了!”
有一个瘦长个子的喽啰惊恐地呼喊。
顿时外面又是跑进来几人。
“你...你死定了!”
“唔...”
沈诗不等他说完话便一把扼住了他的脖颈,他虽然法力消散,但是肉体力量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比的。
即使他肉体羸弱,也只是相对而言。
他现在的身体至少也有凝神后期以武入道修士的实力。
“有什么事儿出来说,不要吓坏了小孩!”
沈诗面无表情的将那瘦削汉子拎死狗一样拖出了茶棚,周围几个汉子眼神凶光毕露,但却出奇的没有立刻动手。
他们在潜意识中就顺着沈诗的意思走出了茶棚。
“小子你摊上事儿了知道吗?”
一个矮冬瓜一脸的凶恶,手里提着一柄大环刀。
刀背宽厚异常。
怎么也有四五十斤。
一看就是有把力气的好手!
“我摊上的事儿不少,不差你这一个。”
虽然无法御使法器,但沈诗自己现在就像一柄人性凶器。
身影一动便突兀地站在几人眼前,快似闪电。
“来,说说看...我到底惹了谁?”
“张知县!你可知道你刚才打死的是我们柳塘镇知县大人的家奴?!”
“柳塘?”
沈诗略微回忆了一下。
立刻想到柳塘是什么地方。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柳塘镇就在广陵城的东边二百里处。
原身之前在广陵城乞讨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地方。
没想到他竟然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
那几人见沈诗不在说话,心道是怕了,立刻气焰便升了起来。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我跟你讲...不只是你,你还连累了那祖孙...”
矮冬瓜就像闻到腥臭的猎狗。
“你也该死...”
沈诗的眼中有红芒隐现,他一直在极力的克制自己。
虽然他散去了所有魔气,但现在周身的那股难以明说的秽怨气息又再次活跃了起来。
沈诗就像是一颗被苍蝇盯上的臭鸡蛋,只要有丁点的裂缝,便会被那些力量乘虚而入。
到时候他会再次陷入魔焰滔天的天堑深处。
矮冬瓜望见沈诗的眼神明显吓了一跳,有些色厉内茬。
“怎么回事?!”
突然又有高喝声传来,沈诗抬头瞥了一眼,发现是几个穿戴公人服饰的汉子。
一共五人,他一眼便看出除了为首之人外,其余四人都是些不入流的把式。
“王捕头...您可算是来了!”
矮冬瓜像是看到了救星。
“张哥...张哥让他打死了!”
沈诗默默地立在原地,看着矮冬瓜演戏。
矮冬瓜三言两语间就将自己一行人包装成了受害者,说是沈诗莫名暴起杀人。
王捕头的眉头狠狠地皱着,没想到他们几个来替县太爷收租子,竟然会有不开眼的东西将人杀了。
这下子眼前的小子必死无疑啊。
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有高手的风度,竟朝着沈诗行了一礼,随后才说道:
“小兄弟,不是老哥与你作难...你这可是犯的人命,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大哥哥!别去!”
小丫头挣脱老太太的搂抱,从茶棚里跑了出来。
还没走几步便跌倒在了地上。
老太太立刻将小娃扶起。
“王大爷!王大爷!放过这位小哥吧...我有钱!我还有钱!我把家里的宅契给您...您能不能通融...”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旧的纸,竟然就是宅契。
老妪竟然随身带着宅契。
很显然确实是被欺负狠了,有了将宅契抵出去的打算。
“这可是张老三!”
王捕头摇了摇头,“要是其他人就算了,但这可是县太爷的家奴!”
但他还是指挥一个手下将老太手里的宅契拿了过来。
随后塞进了怀里。
“这宅契嘛,我就收下了...当然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他看了看低头沉默的沈诗,以为他见自己人多力大已经停止了反抗,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宅契就当做你给的利息...”
“不过一码归一码...你欠的钱,可一个大子儿都不能少!”
“坏人!”
小丫头呜咽。
那王捕头身后的一个捕快献媚的朝王捕头笑了笑,随即一脸凶恶的望向小丫头。
“哪来的小崽子!竟敢说咱们王捕头是坏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跟你们走!”
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沈诗,终于将头抬了起来。
“不要找他两人的麻烦,我跟你们走!”
“艹!你想不跟行吗?”
那个捕快还想说什么,却被王捕头拦了下来。
“我最是喜欢明事理的年轻人...我做事也最明事理。既然小伙子愿意走一趟,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他们孤儿寡母的。”
“走!”
矮冬瓜本是想将沈诗拷起,但看到他古井无波的眼神却吓得有点哆嗦,最后还是王捕头亲自动手将沈诗拴上铁链。
沈诗根本不在乎去哪,所以任何地方他都可以去。
反正不知道去哪,他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的朝廷。
眼下有了机会,去见识一下也好。
不多久。
沈诗就被带到了柳塘镇的县衙大堂。
柳塘镇作为下辖的最大自然镇,县衙府宅一直都坐落在此处。
一路上沈诗被牵着走动,引来了许多百姓的围观。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前世沈诗在电视剧上看到的那种凑热闹的样子,更没有人因为自己带着锁链就拿石头砸自己。
他们只是面色畏缩地看了一眼沈诗,随即又神色惊惶地走开。
“威...武...”
很快沈诗便被带到了大堂之上,一个五短三粗的肥腻男子身穿官服坐到了堂上。
“大胆刁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在下有三不跪!”
沈诗盯着这个几乎是卡在宽大官椅里的县官大老爷,眼神古井无波。
这些凡人看不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红芒。
“哦?哪三不跪?”
像皮球一样的大老爷没有理会沈诗的无理,反而饶有兴趣。
也丝毫不在意那家奴死于其手,就好像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那是以前...”
沈诗再次摇了摇头。
“即使是我也被岁月抹去了棱角,现在的我只剩下两不跪。”
“哦?哪两不跪?”
县老爷的脸上兴趣更浓。
“这也不跪,那也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