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一座庄园之内,西门鹤正端坐在厅堂正位。
今日乃是他八十大寿,作为整个柳塘少有的名门大户,来之宾客何止数百?
其中更有许多朝野贵族、巨商巨贾。
几十载的官场沉浮令他早已从柳塘一飞冲天。
而此刻,即使他告老还乡。
亦无人敢轻视与他!
“诸位远道而来,实属寒舍蓬荜生辉啊!”
西门鹤的声音苍老却不失威严。
“哈哈,西门老先生严重了!您老人家的大寿,我等自然要前来恭贺则是!”
坐在西门鹤身侧,一位满头白发的中年儒生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这位儒生便是越州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州牧周浪的第四子,周志明!
“呵呵,周公子客气了,你能够亲临,老夫倍感荣幸!”
“哦?那我来恭贺你荣不荣幸?”
突然一道肆意的嗓音响起,令热闹的场面为之一滞。
“什么人!”
“好大的胆子!”
立刻有护卫高喝出声。
沈诗面带笑意的落了下来。
“神仙中人!”
“竟然是神仙中人!”
院里有人惊呼。
但西门鹤虽然略微吃惊,却并没有慌乱。
能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若没有供养着几尊供奉,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对于一些神异之事,他早已司空见惯。
“敢问阁下此为何来?莫不真是来为老夫贺寿?”
此言一出,有许多人立刻佩服起西门老爷子的胆魄来,能够不卑不亢的面对修仙中人。
不愧是曾居高位之人!
“贺寿!当然是贺寿!”
沈诗脸上的癫狂之色隐约可见,令静坐一旁的周志明脸上颇为不喜。
不过虽说修仙中人在他眼里并不少见,但是他也不会傻傻的前去触这个眉头。
这西门鹤就是被杀了,又与他何干?
倒省了不少麻烦。
“哦...既然阁下是贺寿,那自然是好!不过还请阁下暂时歇息一下,待老夫准备好宴席之后在与阁下畅饮!”
“用不着那么麻烦!”
沈诗微微摇了摇头,随手一挥便是一只漆黑水蛭从袖中飞出!
“放肆!”
立刻有人腾空而起,浑身锦衣华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很明显就是西门鹤口中的供奉!
但沈诗却看也不看,只是微微偏头,瞥向了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周志明。
“真是无心插柳...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只大鱼!”
“噗!噗!噗!”
几乎是说话间,两位供奉与西门老爷子一下子便扑倒在了地上!
说是扑,其实却是软倒!
裂口水蛭只一瞬间就将他们体内皮肉吞吃的一干二净!
“看来...这两个也不少造孽啊!”
沈诗感受到这庄园方圆百里内的秽怨之气有一部分不招自来。
立刻明白这些都是这三人在此地成造过的孽债!
周志明出奇的没有发怒,因为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此人他绝不是对手!
“啊!杀人了!”
“快!快去通知李尉官!让他将孙大供奉请来!就说有邪修妄造杀戮,连西门老爷子都没能幸免于难!”
沈诗只觉得浑身都无比的舒坦,修为竟再次提升了一些。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在他将西门三个人击杀之后,他们所造就的天地秽怨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的温顺!
不止不会让他发狂,甚至还会帮他抚平一些无名秽怨!
“到你了到你了...”
沈诗将目光再次投降周志明。
“你是谁?快快住手!我爹可是周州牧!即使筑基修士遇见也不敢造次!你现在退走,我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怪不得...”
沈诗点了点头,“我说这附近的秽怨多多少少都与你有些关系!弄了半天还有这层关系...”
马非扭了扭脖颈,一只硕大蜚蠊爬了出来。
“先杀你,回头再去找你爹!”
“嗡!”
周志明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鲜血都冷了下来。
“噹!”
一声剑鸣,纳污蜚蠊摇摇晃晃地飞回了马非的手中。
“呦...我倒是小看了你...”
沈诗看着眼前的周志明,此刻的他浑身光华流转,等闲不得靠近。
“哼!我有父亲赐下法器,想杀我!哪有这么容易!”
周志明咬牙,“我记住你了!等我回去定派人灭你全族!”
“原来是金光符箓,和传送符!”
“唰!”
周志明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能洞穿...”
“呵呵...我叫它蚀骨蚰蜒剑!专破阵法...真是不巧。”
周志明仰面而倒。
“嗯...舒服!”
沈诗只觉得周身无比通泰,修为再次前进一分。
“嗯?”
沈诗向着一旁躲去。
“噌!”
一柄飞剑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一个一脸阴沉的鹰钩鼻缓缓从天空之上落了下来。
“天堑魔修!”
他满脸都是杀意,“你们这些魔修难道只知道徒造杀戮!我李力绝不轻易放过你!”
沈诗沉默了一息,随后轻笑起来。
“嘿嘿嘿,我很佩服你的气度,不过你却太愚笨了...哪里知道我与那些天堑魔修的差别!”
“快点滚开,不然愚蠢亦为取死之道!”
沈诗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眼前的李力虽然也有秽怨因果,但数量却稀少很多。
想必也算是一个正直的人。
“魔修!真是口出狂言...不愧是魔修,竟能说出愚蠢亦为取死之道的言语,我定不能留你!”
李力虽然有些修为,已经迈入筑基门槛。
但对现在的沈诗根本不够看。
若不是沈诗手下留情,他也不会是一合之敌。
“唰!”
飞剑再次袭来,沈诗确实毫不在意地一把摄到手中。
“等你想明白了来找我!”
马非向着南方遥遥看了一眼,冥冥中他觉得有人追过来了。
当即身形一动,直奔西方而去。
“该死!”
李力一脸的不甘,天堑魔修这两年偶有出没,但他还是第一次亲自面对。
他只当那些人都是夸大其词,没想到自己真的不是其一合之敌!
正想着一股啸叫从南方急速而来,一位中年妇人一脸的寒霜。
“你可曾见过一个魔修?”
她望向呆立在地上的李力。
“见过...”
李力看了眼前女修一眼,发现她身穿法袍似乎是南秀宗服饰。
“前辈...他往西面去了!”
“西面?”
妇人面色一沉,“我倒要看看这次是哪一个天堑魔修,竟然毫不避讳自身气息!”
说罢,她的身影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