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到卢俊义问那林冲明日意愿,只见林冲听问,不由一愣,旋即怅然,
是啊,能去哪里呢?天下虽大,何处是我立足之地?幸好娘子在身边,只是......
正沉思间,只听卢俊义笑道:
“师傅他老人家此时就在小弟府上,我意邀请师兄伉俪同行,不知师兄你意下如何?”
林冲闻言,感激的看了卢俊义一眼,颔首说道:“如此甚好!听凭师弟安排便是。”
卢俊义派时迁去沧州城带来三辆马车,将各人安置妥当,便上路直奔大名府。
路上林冲问起自家娘子别后种种才知道,
原来他自打离开东京以后,便有人自称是林冲师弟手下派人来接她们,
林娘子正苦于无法摆脱那高衙内的纠缠,于是便跟自家父亲张教头商议了一番,
那张教头跟来者仔细打问,反复确认之后,
终于明白原来是之前的老友铁臂金刀周侗的二徒弟卢俊义派来的,
两人多有书信来往,张教头自然知道这卢俊义是哪一个。
当下也不迟疑,一番计较之后定下策略,
最终险而又险的逃离了那高衙内的纠缠,在卢俊义手下的护送下一路辗转到的大名府,
其后又跟着卢俊义等人一起去到沧州等待林冲,
也不知那卢俊义怎生计较,偏要等林冲在山神庙一番厮杀以后才让二人见面,
林冲听了一番思量不由苦笑汗颜,自己确实承了自家这师弟好大恩情!
若非如此,只怕......林冲却是越想越后怕,暗呼侥幸!
回到卢府,下得马车,林冲扶着林娘子出来时,
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那天,
只见晴空万里,蓝天白云,美的让人不忍低头,似乎感受不到冬日存在了。
卢家仆从引着林冲夫妇带着侍女锦儿,来到卢府内早早安置妥当的院子,
入得内里,林冲早早看见自家丈人张教头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旁边一个面带微笑浓眉大眼的高大年轻汉子搀扶着久未谋面正沉色怒目的师父铁臂金刀周侗,
林冲连忙放开自家娘子,疾步上前,跪地拜道:
“不肖徒儿林冲,给师父叩首,请师父安!”
只听得怒哼一声,那周侗喝道:
“安?我怎么安?怎能安?你教我?
你做下那般糊涂事,我这张老脸都掉地上了!
当年我舍下面皮跟张教头求亲,可是你呢?啊?你说!你岂能如此愚蠢!我都愧对老友!
跟你丈人公都无颜谋面!你这个空负气力的蠢货!
我......我打死你......”
说罢将巴掌高高举起,对着林冲欲打,
边上张教头苦笑着拦住他,说道:
“前事不提了!不提了!如今平安回来就好!
我只得这一个宝贝女儿,怎舍得与我那贤婿计较!你若打他,回头我不与你干休!”
听得此言,周侗对着泪流满面的林冲骂道:
“蠢货!你给我一个糟老头子请什么安!一点礼法都不懂!滚去给你丈人公磕头赔礼!”
林冲忙又起身去跪拜自家丈人,那张教头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托着林冲臂膀说道:
“你跟贞娘一定要好好地!好好地!莫要辜负!”
林冲连连称是,答应不迭。
此时卢俊义走进来说道:
“师父,宴席准备好了,要不......你看......”
周侗闻言,轻踢了林冲一脚,
骂道:“混账小子!待会儿好好给你丈人敬敬酒!走吧!赶紧去用些饭食,莫饿坏了我徒媳妇!”
林冲忙声应了,欲来搀扶自家师父,却被瞪了一眼,又忙转向丈人,见丈人摆摆手,便又转向自家娘子,那张贞娘掩口笑的眉眼如花,
周侗笑骂道:“往日浑浑,今日呆呆的笨小子!”
众人大乐,林冲大窘,那高大年轻汉子笑的尤其开心。
本是接风洗尘,化作寻常家宴。
欢声笑语,闻者生羡。
有那明白者,心生感叹:好一个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注:媳妇一词,非是乱用!有意者可自行查阅,还是那句话:我华夏豪横如此!“文物”处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