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转动着刀柄在那军官心口狠狠旋转，红色汁液汨汨往外出冒，那贼军五官拧成一团，张大嘴巴想要惨叫，却是感觉浑身没有气力，扑棱倒在地上。
瞪大双眼，彻底没了生机。
抹了把脸色血水，王猛偏头往回一看，众人满脸惊骇步子不自觉往后退去，显然被王猛这一手惊到。
戴力眼中闪过狠辣，趁热打铁道：“他娘的，杀了这头头，你们也活不了。不如趁着混乱冲出营地去，当个山大王岂不快哉。”
众人见已无生路，只得听得被二人牵住鼻子，任由二人摆布。
王猛一马当先，掀开大帐就往外出走，帐外几个军官见了，当即脸色阴沉，骂骂咧咧朝他走来，挥舞手中皮鞭，就要朝王猛脸上抽去。
“杀！”王猛一手将其抓住，血红双眼，往前挥动长刀，刁钻而狠辣地朝那人脖颈砍去。那人躲闪不及，只觉脖颈一松，张大嘴巴，人头直往上飞。
鲜血如水柱，溅射王猛一身。
“反了，反了！”剩下两个军官愣神片刻，瞪大牛眼，拔出腰刀就朝王猛砍去，帐内军士一窝蜂冲了出来，挥动手中钢刀将两名军官乱刀砍死。
顷刻间，原本安静的营房瞬间躁动，其余营帐也有贼军冲出。
他们并没有选择清算王猛，只是冷眼一扫，各自带着手下人马，在营地内胡乱窜动。
这些个军官，平日里也只把他们当做奴隶，随意打骂。
以往攻城顺利，大家得了好处，火气可能稍微好些，但最近攻城不顺，积攒的怨气一下就爆发出来。
他们挥动手中兵器，趁这间隙，大喊着就要去张献忠帐前要个说法。
“好好好...”望着越发混乱的营帐，戴力两眼直冒精光，不禁连声喝彩。
乱了，乱了，贼军的大营乱了。
“王兄弟，快快去放火，把荆州卫的兄弟召集起来，动静越大越好，今天正是你我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王猛当即点点头，转身朝身后众人喊道：“兄弟们，跟我烧了这大帐，一同逃出这大营，咱们去外边当山大王去！”
说完，他迈动步子大喊着冲了出去，捡起火盆中的火把，以他四周为中心，放起大火。
众人见状纷纷紧随其后，跟着放起火来。
一霎那，火光冲天。
“好胆...好胆，竟敢煽动闹事，爷爷今天宰了你这畜生。”张献忠的死忠很快赶到，他们见火光冲天，又见王猛等人放火，眼睛闪过寒芒，举起手中长刀低吼着冲来。
他们都是张献忠最为忠心的部众，与他说得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有人煽动闹事，那就如同刨他们祖坟一样。
望着区区不过二十人，张献忠的死忠成竹在胸。
只是营地内混乱异常，一队队人流呼喊着四处乱窜，使得他们队形被冲散，竟是只有七八人跑到王猛等人身前。
一名刀疤脸男子扫了一圈周围局势，吐了口唾沫，怪叫着挥刀朝王猛脖颈砍去。王猛将要一弯，趁势一记扫堂腿，将那贼军踢翻在地。
那贼军“哎哟”一声，正欲挣扎起身，忽见一人高高跃起，双手握刀直插他的胸口。刀疤脸男子肝胆欲裂，翻动身子往旁边滚去。
“啊！”长刀刺落，正中那刀疤脸男子胳膊，疼得他怪叫连连，额头上直冒冷汗。
一击未成，王猛还想再刺，那贼军一手抓住刀炳，拔出长刀，双脚蹬地，腰马合一，竟是腾空站了起来。
捡起长刀，瞪了眼王猛，做出拼死一搏姿态，忽然却眼神一瞟，脚尖一扬带起一阵飞沙，直射王猛眼睛。王猛双眼一痛，视线模糊，接连挥舞钢刀往后退。
那贼军狞笑一声，蹬步往前，刀锋直取王猛脖颈。他仿佛已经看见，眼前这汉子人头纷纷，鲜血喷涌的场景。
“哐当...”忽然一炳钢刀横跨王猛身前，结结实实挡住这一刀。
那贼军脸色一冷，按住大刀死命往下压，直压得戴力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直流着高呼道：“王兄弟，往前砍这狗日的。”
王猛迷糊视线，挥动长刀，掀起尖锐劲风，往贼军腰部砍去。那贼军慌乱抽刀横档，戴力趁机挥舞长刀，一刀砍在贼军脑门。
黄的白的溅射一身。
不一时，王猛也恢复视野，那名男子瞪大双眼倒在地上，戴力则是汗流浃背，蹲坐在一旁大口喘起粗气。
“王兄弟...快，快带着兄弟们，把那边的大营也给点了。”大口喘息几下，戴力指着另外一座营帐，有气无力地喊道。
这作战，可不是他的强项，只这一下，差点就要了他的老命。
王猛微微颔首，朝戴力道了声谢，一边找寻着荆州卫的部众，一边将恐惧与慌乱在整座大营蔓延。杀贼军，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他并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反而是只有浑身的畅快。连日来的压抑，在今日总算是得到彻底释放。
...
前锋营。
郝摇旗浑身浴血，满脸血污，指挥着部众在营地内左冲右撞，宛如猛虎出山，震得营地都仿佛在颤抖。
李定国在一旁冷眼凝视，一边指挥人将绊马绳迎上压缩骑兵空间，一边命弓弩手远距离压制，消耗掉骑兵的有生力量。
“嗖嗖嗖...”密密麻麻的雨点落入骑兵阵中，战马嘶吼发狂，一道道惨叫声夹杂着坠地，传遍大帐。
郝摇旗怒目而视，挥舞大刀，纵马挺身，朝弓弩手阵地奔去：“兄弟们随我杀过去，宰了这帮狗贼军，杀呀，杀呀！！！”
身后骑兵皆是一颤，紧随着主帅步伐。李定国大手一挥，一根根粗壮的绊马绳立于阵地跟前，宛如天堑，死死将骑兵与弓弩手隔绝开。
“啊！”
郝摇旗震动右臂，半俯下身子拖动着长刀，借助马力，划过绊马绳。
“刷刷刷...”
一根根绳索而断，两边贼军发出惨叫。郝摇旗一马当先，冲入到弓弩手阵营，马蹄刚刚扬起，朝着贼军脑袋踩去。
一时血液四溅，惨叫连连
“长矛兵！”
李定国不慌不乱，命令长矛兵压上。
一根根长矛化作漆黑的影子，刁钻而狠辣地朝郝摇旗的身上刺去，郝摇旗脸色一横，竟是不避，挥动着大刀就朝朝枪尖砍去。
铁制的枪尖，宛如一根根胡萝卜，应声往上翻飞。少部分枪尖刺中铠甲，发出“叮当”声响，疼得郝摇旗脸色抽动。
贼军见他身上有铠甲，眼中掠过阴狠，直刺马匹。
“噗呲...”长矛刺入血肉，激荡起压抑声响，战马疼得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前蹄，将马上的郝摇旗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