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主意好,奴婢下去多留意一下,若是如此,也算是我燕国的一段佳话”
卫文哈哈大笑起来,既然陛下提了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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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城就是豪气,南固府虽然有个天子楼,但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青年站在大街上,一脸震惊,此人就是刚刚抵达京城,准备来年殿试的苏轼,当然一同的还有苏辙、苏小妹和蹭吃蹭喝第一人的李白。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倒不如尝尝此地的酒如何”
李白打开酒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拿袖子擦了一下嘴,两眼放光。
“走走走,且看看许兄给我们的
苏轼大笑起来,一旁的苏辙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中依旧捧着书籍,他的理想是成为如王阳明、诸葛般的国师,虽说文采稍逊哥哥一筹,但他心中的豪气不比苏轼小。
苏小妹抿嘴一笑,声音如同银铃“哥哥,你这么说,许公子若是知道了,保准不给你酒吃”
苏轼扭过头,做出了噤声的手势,随意轻哼几声,“土豪就是土豪,宰一宰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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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京城别院有人求见,下人已经将其引到了客房暂时歇息,您看....”
“哦?何人?”
“是苏轼他们”
卫文恭敬地说道,主子当初前往陇右南固府,看样子是与苏轼等人游玩颇欢,眼下苏轼来了,他自然也是欣喜的,伴君如伴虎,主子高兴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会有好日子过,若甚是开心,兴许还有赏赐。
“做的不错,走吧,换了便服就出发吧,命人将这折子递交给内阁”
燕云放下毛笔,将写好的折子递了出去。
卫文恭敬地接过,收进了长袖里,这种东西他自是不会交给下人去做。
一行人换了便衣,卫文跟在燕云旁边,乘坐着普通的马车出了皇宫,直奔京城别院。
约莫盏茶时间之多,燕云方才见到了苏轼一行人。
“苏兄,好久不见,怎会突然来此,便是殿试,距离明年也还有数月之久”
“唉,不早了不早了,若是年后大雪封山,到时候从陇右出来更是麻烦,这不恰好李白兄来京探亲,便一同来了”
苏轼叹了口气,路途遥远,他又晕马车,折磨的很,索性骑着马儿这才好受了一些,但颠婆无比,也是废腰的事情。
见苏轼还想继续说,李白赶忙插嘴道“许兄,来了你的地盘,这京城的天子楼也好,以前说过的酒吧诸如这些,是否该带我等去见见了?”
燕云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走走走,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一行人于是直奔酒吧,苏小妹路上听闻里面流光溢彩,皆是玻璃,绚丽夺目,也是好奇不已。
众人出了别院,绕到了天子楼的对面,一座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低矮丑陋的灰色建筑出现在了众人眼里。
“这便是酒吧?”
“那是自然,别小瞧了这灰色的墙壁,比之石砖围墙,坚固了何止一星半点”
“谁在意这,还是进去的好”
苏轼赶忙上前几步,便准备走进去。
谁知,门口的大汉一把拦住他,指了指身后挂的面具“客官,进去得带面具,若是没有,一两银子一个,你要不要?”
“面具?”
李白也是好奇不已,上前几步看着这奇异的面具,诸如狐狸、野猪,甚至蛇、老虎等等,还有一些宛若神仙一般,不过那售价也高了许多,足足十两银子!
燕云解释道“这面具是为了让人放松下来,万一进去之后遇见了不想见的熟人,岂不是尴尬无比,故此酒吧是蒙面+代称”
“不愧是京城,想的就是周到”
苏轼一脸原来如此,随即上前摘了一个斗笠戴在了头上,扭头笑道“一蓑烟雨任平生,我便是渔翁,哈哈哈”,朝着大汉笑道“许兄付钱,我先走一步”
李白摘了一个狐狸面具,也兴致勃勃地给自己起了一个千年之狐的名称,“旅途,永无止境”
苏辙、苏小妹效仿,各自摘了一个灰狼和老虎的面具,胡诌了名字便进去了。
燕云看着一行人全然把他当成了土豪,也是愤愤不已,付了钱拿了自己的面具,一个普通的笑脸,进去了,卫文紧跟其后。
进入里面,喧闹不已,烛火通过五色斑斓的玻璃打了出来,颜色各异,墙壁上也是用各种颜料被这个时代的涂鸦高人,绘制了一幅幅山河田园景色。
“这便是酒吧?其他人呢?”
苏轼看着身边的几人,有些困惑,别说,进来之后,兜兜转转了一会,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从哪个门进来的。整个酒吧有四个入口,装饰相似,根本分不清楚,上下又分为了两层,毕竟光占地面积就堪比一个天子楼。
李白自然是看见了苏轼,从他一进来就盯着苏轼,而且他知道苏轼的面具,苏轼又不知道他的面具。
脸上露出一副坏笑,走到苏轼旁边说道“这位朋友,你也是来此寻乐?”
“阁下是?”
“嘘,此处禁止询问来历!”李白脸色一沉,吓唬着说道。
“抱歉抱歉,在下初入此地,不知规矩”苏轼也是被吓到了,赶忙行礼,随即说道“阁下的声音倒是与我的一位朋友相似”
“来此地,皆是朋友,你若是给我一两银子,我便告诉你关于这个酒吧的一些隐秘”
苏轼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随即咬了咬牙,仿佛割肉一般,递给了李白“你可莫要匡我,我可认识京城的许公子”
正当二人闹的欢,苏小妹也进来了,走到苏轼旁边,捂着嘴笑道“大哥,他是李白”
李白眼瞅着被人揭穿,一把抓过银两,脚底抹油赶忙开溜,一转眼便不知去了哪里。
苏轼一脸愤懑“好啊,别让我抓到你,否则非要灌醉你,让你出丑!”
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苏小妹“二弟和许兄去哪里了?”
此刻的苏辙已经被燕云带到了一个隔间,苏辙摘下面具,缓缓跪在了地上“草民苏辙,叩见陛下,吾皇圣明神武...”
“唉,你又是如何得知?”
燕云也摘下了面具,放在桌子上有些无奈。
“京城别院里有几处地方,虽然较为隐蔽,但依然能看的出来有些皇家器具,此外,别院里的那些侍卫,想来都是宫里的,眼神,步伐等等,都不是一些寻常的家眷”
“虽说能猜到,你是第一个发现,但没想到这么快,起来吧”
看着苏辙,燕云叹了口气,历史上的苏辙堪称是为了当官而生,那升职速度比起张居正这种人都不遑多让,苏轼是一路被贬,苏辙是一路升迁。
若是没有苏轼的拖后腿,想必苏辙还能更快。
“既然知道了,便安心准备考试吧,我能明白你心中的豪气壮志,若是高中,这天下四方随你挑选任职,还有不要告诉其他人”
“微臣知晓”
听着苏辙自称一变,燕云笑了起来“你倒是有信心”
.......
“奇怪了,二弟去哪了”苏轼拉着苏小妹,一边寻找李白报仇,一边找着他的二弟。
“大哥莫慌,二哥若是寻不到我们,自然也会离去,到许公子府上”
苏小妹柔声安慰。
“谁担心他,这么点地方还能丢了?可我的银子在他身上,找不到我们两个还怎么游玩”
谁知道苏轼磨着牙,愤愤不平“早知道,便不让他背包了”
“还不是你欺负二哥”
苏小妹随即撇撇嘴,一脸嫌弃。
就在苏轼走神发呆的时候,燕云带着笑脸面具走到了面前,身边跟着苏辙,一如既往地捧着书。待苏轼回过身来,顿时被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挥舞着巴掌朝着燕云的脸而去。
“卧槽!”
卫文嘴张的巨大,眼睛都快要瞪出去,上前一步,堪堪挡了下来,但依旧被扇在了脸上,结结实实的一个清脆回响。
苏辙手中的书籍掉在了地上,喉结滚动,豆大的汗水从额头落下,浑身哆哆嗦嗦。
“咳咳,可是苏兄?”
燕云扶住卫文,嘴角抽了抽开口说道。
“这位莫非是阿文?”苏轼听着燕云的声音,自然记得身边的那位仆人,阿文,有些不好意思道歉“实在抱歉,苏某绝非有意”
卫文强忍着没有发作,他是谁?司礼监大太监,便是魏忠贤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句卫公公,好啊,今天被个连翰林都不是的穷酸举人给揍了!但碍于陛下的眼色,还是没敢发作,只是暗暗记住了。
“许兄,你可算来了,走走走,咱们不醉不归”
道过歉之后,苏轼大喜,拉着燕云就朝着吧台走去,又看见苏辙的反常“二弟你这是?”
“不碍事,里面暖和,有些燥热”
苏辙看着燕云无所谓的表情,弯下腰重新捡起书,勉强笑了出来,他莫名有种预感,他的这个哥哥,日后定然是给他染了一堆乱子。
苏轼也不多想点了点头,朝着调酒师说道“来三杯....嗯...”
“来三杯老茅子,一杯草莓奶昔”
燕云轻轻敲动桌面,吧台的人员,眼神忽然一变,看着燕云,又看了看敲击的手势,赶忙点了点头,开始准备。
“还有我!”李白也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好啊,你就在远处一直看着我是不是?!”
苏轼大怒,“就三杯!”
“不行!这可是茅台,一瓶500两银子,一杯也足足七十两之多!”李白自然是不肯,燕云摇了摇头“好了,来三杯老茅子吧,两倍奶昔,一杯芒果,一杯草莓,奶昔的草莓多一点”
“客...客官请稍等”
调酒师咽了口吐沫,强忍着没跪在地上的冲动,赶忙新开了一瓶茅台,给燕云倒了一杯端过去,方才又倒了三杯。
李白品了一口,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神色“芳香扑鼻,入口醇厚,回味悠长,是一款真正的佳品”
苏轼见状也赶忙品了一口,露出惊喜的神色“这一口便是二十两银子,色泽澄明,口感醇厚,绵长的余味让人回味无穷,怪不得是茅台,卖这么贵”
燕云摇了摇头,什么茅台,售价都是假的,没什么技术含量,品质确实不错,但也不至于比五两液好多少,随即将自己的那一杯茅台推了出去“我不喝,给我奶昔”
“来尝尝,这东西,你以前特定没喝过”
接过奶昔,燕云递给了苏小妹,笑着说道。
看着百花花,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奶昔,苏小妹咽了口吐沫,咧开嘴“谢许哥”,随即接过用小汤匙挖了一勺,送进了嘴里。
“好吃!酸酸甜甜的,还有淡淡的奶香”
苏轼放下手中空荡荡的酒杯,扭头看着燕云“许哥,我也要”
李白借机将燕云的那一杯茅台端起就准备送入嘴中。
“等你殿试结束再说,或者,自己掏钱”
看着售价高达十两银子的奶昔,又拉不下脸面和自己的小妹抢,转过身跟李白开始争抢起来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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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公公,陛下除了这封信还有什么口谕没?”
魏忠贤看着卫文递过来的折子,打开看了许久,方才询问道。
“没有,魏大人看着办就行,万岁爷定然是信得过你的”
卫文不咸不淡地说着,让魏忠贤心里直犯嘀咕,公公这心情这么不好,莫不是对他哪里有什么不满?
他哪里知道,司礼监的大太监被人给揍了。
卫文也懒得理魏忠贤,苏洵所在的陇右是和珅的,他得去找和珅,想办法出口恶气。
“卫公公,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和大人休要说笑,能被陛下几次调回京城,所得的恩宠,让人羡慕啊”
和珅笑了起来,给卫文倒了一杯茶水“公公可是有什么指示?”
“陛下前些日子不是去了陇右一趟?南固府的知府苏洵此人如何?”
“业绩不错,若是正常,待来年或者后年陇右巡抚致仕之后,应该是他接任,公公的意思是?”
“陛下让多磨练磨练,南疆那边倒是不错,让他干个一年半载,到时候再说担任巡抚一事吧”
卫文淡淡说道,和珅顿时明白了,感情是来求他办事的,眼神微微低垂,将茶杯放下
“公公,这...不大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