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倭寇起义军被尽数诛杀,戚继光等人占领之后就带走了几乎所有的铁器,如今倭寇百姓耕作用的都是木制、石制的农具.
所谓的起义军自然如玩笑般轻易被镇压,不多时,戚继光带着将士北进,其余两国支援,都城东瀛(倭寇)的天皇自尽,燕国、柔佛、吕宋三国分了地盘,此后十余年倭寇再无统一。
又因燕国的宝船过于出名,高丽、南文等周边国家传诵,深入人心,史称“宝船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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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赢了!戚将军赢了!”
卫文手中捧着奏折,打门外就开始高喊起来,让人侧目竖耳想听后续。
“什么赢了?霍去病夺回天金府了?还是韩信等人歼灭联军了?”
燕云身上披着大氅,一旁的火炉燃烧着,天气已经冷了,又是一年冬天。卫文身上的红色服饰也格外显眼,带着喜庆。
“回陛下,都不是!是戚继光将军远征倭寇,赢了!”
“什么?这么快!”
燕云猛地坐起带着一丝惊讶,这才多久,上次似乎攻打下倭寇的岛屿也才过去不到几个月吧?难不成城池就那么几座?
思来想去,找不到眉目,便也赶忙说道“半个月内速速征调五万将士,以远征军名义俸禄月增一两,送去倭寇,传信给戚继光让人驻守当地,待山北省战事结束,再行安排,让他也好好操练一番这些新兵”
“奴婢这就去做,陛下这般天大的喜事,可要通报天下,广告四方?”
“告!你去让礼部安排便是”
燕云也笑了起来,这种天大的喜事传告天下,那也能威慑一番周边的国家,让严嵩掂量掂量,过了这个冬天再行西进之事,或者过几年再说?
胡思乱想之间,一步步已经挪到了禁苑的门口,让守门的两位打着瞌睡的宫女猛然一惊,慌忙跪在地上,神色惶恐不已。
“起来吧,你们下去吧,这里由朕的侍卫来守”
燕云淡淡开了她们一眼,也不生气,这种喜事不分享给侍琴,不来一发,可就太亏了。
“侍琴!我有天大的好事告诉你!”
还没有临近淑妃的寝宫,声音便传出去甚远,颇有几分人未至,声先夺人的意思
“吱~”
寝宫的门被缓缓推开,如今两个孩子都大了,自然不用在寝宫里设置什么小床位,都有了自己的房间宫殿,毕竟是燕国的太子公主,不能过于寒碜。
“陛下又有什么好消息了?”
“倭寇灭了!灭了!哈哈哈哈哈哈~沿海大患已去!”
燕云上前一把搂住了侍琴的腰,也不顾身边是否还有人,事实上,在燕云向前搂腰的那一刹那,身后紧随的将士们便已经低下了头,只有屋顶等隐蔽位置的暗卫还依旧盯着,以防万一。
也没有什么万一,进去狠狠地来了一个多小时,至于其中的事情,众人也不在好窥视,等燕云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些踉踉跄跄扶着腰了。
左右看了看,轻咳一声,那车辇便停在了门口,乘坐着离去了。
这是帝王的威严,若是再走几步,当真腿一软倒了下去,那可就麻烦了。
“这....唉...改天叫孙思邈、李时珍这些名医给我补补吧,可能是熬夜发挥不好,应该是这样...“
燕云自言自语地说了半天,方才又懒懒散散地躺在了车辇上“回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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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两个好儿子!爹为你们自豪!”
程以山再次看见他的两个宝贝儿子的时候,道衍已经探讨了许久,理学终究是牵扯上了佛家、道家等诸多派系而成,道衍虽然研究过理学,但对于这两位差不多是创始人,也是起了切磋之心,一番探讨下来还是有一丝收获。
当然也仅仅是一丝罢了,毕竟他多亏朱棣陛下,已经活的足够久远,久远到他已经忘了时间,也忘了宇宙几次更迭。
“施主,既然这样,贫僧便告辞了”
看见程奕山来了,道衍也微微弯腰行礼,给了这两位前贤一丝尊重,便施施然地离开了。
程奕山可不认识什么道衍,就算听过大师的名号,也不以为自己的两个儿子能得大师登门拜访
“好啊,你们两个的理学得了陛下的称赞!我程家有望繁盛!”
程颢、程颐二人顿时来了精神,刚刚被和尚念叨的因果报应折腾的有些头晕目眩的,听到了父亲带来的这种好消息自然是精神抖擞。
“父亲的意思是,今天入宫拜见圣上,孩儿的了夸赞?”
“那可不!陛下对你们研究的理学可是兴趣颇深!将来定然有机会成就尚书乃至内阁!”
程以山兴高采烈地说着,手掌在空中不断舞动,今天差点身死,此刻的精神都有些不大正常了,整个人热烈的让人有些害怕。
程颢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看向程颐叹了口气“陛下如此说,也不知道对你我二人是福是祸”
“此话怎讲?”
程颐有些不大理解,得了陛下夸赞,那不正是他们追寻的官方正统?
“如今寻常士绅及官僚,皆以经史典籍为主,奉行古之先贤的君臣之道,君君臣臣,又以君父为主,理学与此不同....”
程颢淡淡开口,随即看向程颐道“你应该清楚,如今理学虽有京城一些权贵支持,但反对者亦不在少数!如那苏轼为首的陇右、南疆等地考生,又如伯虎为首的州河才子,皆不屑理学”
“苏轼空有文采而无治国之道,伯虎更是如此,二人不足为惧”
程颐嗤笑一声,带着一丝自傲,他自然是清楚几地的领军人物,苏轼、伯虎、又如山北省的司马相如,都非寻常之辈,但论治国之道,都不足为惧。
甚至是那久负盛名的李白,号称谪仙,也不过是文采斐然而无经略。
“你啊你!”
程颢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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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万岁爷,天竺使者又又又求见了”
卫文一边拨弄着炉火,一边随意说道。
“又来了?第几次了?”
“奴婢也记不大清了,好像是第十三次?”
卫文摇了摇头,当年西征战事天竺背刺陛下,惹的龙颜大怒,后面莫卧儿帝国南下征讨,天竺几次求援,都被陛下拒绝,后面嫌太烦了,索性连面也不见了。
“这次还是那件事么?”
“是那件事,莫卧儿去年占领他们近半领土,赔了不少钱财签了和约,如今过去不过半年多,便再次南下征讨天竺,想来他们的那个什么国王也没办法了,象兵能有多少?”
说罢,卫文叹了口气,从一旁端起茶水,慢慢走了过去“主子,要奴婢我说不如让他们灭了的好,到时候莫卧儿多次战事之后,我们也能黄雀在后不是”
“唉~”
燕云叹了一口去,接过茶水,轻轻吹了吹,慢慢地品了一口,方才开口道“山北省、远征倭寇两件事情拖了我燕国半年多了,不能再打了,这一次天竺不得不帮”
“得支援了,你书信一封给那使者,便说若莫卧儿再敢南下,朕必然发兵西进,此外让陇右、建西省、定西,三省的兵力汇聚边疆,等候指令。”
卫文有些诧异“主子,那也不过才七万不到啊”
“足够了,你去办便是”
燕云淡淡开口,也不多说,便重新埋头开始苦练书法起来,一笔一划,仿佛在精心修饰着燕国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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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兄,好久不见啊”
苏轼听到背后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扭过头便看见了一袭白衣手中拿着熟悉的葫芦酒壶往嘴里灌着酒。
“李白兄!”
看见来人后,也是大惊失色,这都一年了,他差点以为李白死半路了,没有一点消息。
“哈哈哈~好久不见啊!可有宴请?”
李白大笑起来,上前勾住苏轼的脖子,挤了挤眼睛,有些微醉
“走走走,来的正好,这边京城的考生正准备论战饮酒,且随我来”
苏轼拉着李白便朝着城外而去
不多时,二人便登临一座矮山,山脚下歪歪扭扭地刻着三个子“敬亭山”
山顶上,一块平台的截面上,约莫百余位考生带着蒲团围坐在一起,中间七八名位子,唯独有一人未至,那便是留给苏轼的。
角落里一个人员带着斗篷,遮的严严实实,赫然是燕云,宫里无聊出来看热闹来了,两侧的官兵里,被司马懿以维护秩序为由,按插进去不少暗卫的高手,这位皇帝陛下如此贪玩,他们能怎么办?
“苏兄怎这时才来,定要吟诵一首,罚酒三杯!”
“罚就罚!但今天这吟诵的诗,可有人代劳”苏轼哈哈大笑,回应着打趣他的那人,将李白拉了出来,郑重介绍道
“这位便是陇右的绝世天才,苏某自认比不上的诗仙李白!”
“哪有好酒好饭?”
李白揉了揉眼睛,没听清苏轼说的什么,只是嘟囔了一句,让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起身夸赞捧场还是准备好酒好饭?那不都是吟诵之后才准备的么?
“李白?诗仙?谁封的,凭你们陇右不足殿试二成的考生么?”
“得不到我等的信服,也妄称诗仙?”
不到不大和谐的声音响起,惹得陇右学子怒目相视,赫然是最近风头最盛的程颢、程颐二兄弟。
“你们程家的兄弟,倒是口气颇大,陇右不足二成?江南又有几成?你这般所指,莫非是在意图分裂我燕国大统?”
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而去,赫然是唐伯虎,唐寅!
“唐伯虎!你少在这里戴帽子,我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程颐淡淡开口,也不多说。
燕云到有些意外,这个自诩风流才子的唐伯虎出现了,也不知道他的老师是不是祝枝山。正当思索间,便看见李白踉踉跄跄地朝着中间的蒲团而去,那是众人比试高低的荣誉,在惊讶的目光里,李白果然躺了下去。
“哈哈哈~”
他忽然大笑起来,让人有些不知所措。燕云也静静地看着,这论战的怎么有些打架的趋势?该不会李白喝醉了吧?
正当众人思索间,苏轼也准备上前拉起李白的时候,他忽地开口了,眼神也镇静下来,如同梦呓,又似呢喃
“众鸟高飞尽,
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
只有敬亭山。”
李白吟诵完,他又开始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便没了动静,已经呼呼大睡了。
众人就那样错愕地看着场中的人,沉默了许久,方才有人鼓掌,又有人开始遣词造句,想要修改一二,最终微微一叹
“这首五绝,千古绝唱啊!”
“诗仙之名,名副其实”
“五绝压一代!”
不远处的石亭里,道衍缓缓开口,起身走了过来看着熟睡的李白,喟然一叹。
这般人物,便是他诸多岁月也未曾见过几人,不愧是诗仙,当的起后世之人的赞赏。
“学生见过道衍大师”
众人弯腰行礼,士不向佛跪拜,弯腰即可。
躲藏在人群的燕云,方才笑了起来,掀开了头顶的斗篷一步步走向了李白“李兄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
“许兄?“
苏轼有些错愕,众人也认了出来纷纷行礼“见过许公子”
不远处的道衍脸部抽了抽,这个皇帝不好好处理政务,怎么又跑到敬亭山看这群学子闹事了。
程颐看着受人追捧的李白,心里忽然涌上来进宫面圣的想法,他要正天下纲常,开万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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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理学便可稳固君臣之道?”
“学生所言,定有依据”
程颐跪在地上,声音不卑不亢,阐述着理学的主张,他看着这位陛下,只觉得眼熟,但也没多想,认真地讲述着他的学术,他的理论。
但是,他没有看见陛下眼里哪怕一丝的赞赏,心中隐隐不安。
“朕当初立国师,第一任国师,王阳明先生,曾有心学之著作”
燕云忽然打断了程颐的发言,端起手上的卷轴看了片刻,又递给了一旁的卫文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而你的理学所言理为天地、人物存在之本,是先于宇宙而存在吗,二者迥然不同,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