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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骸神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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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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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赫斯海栖息着一头远古异兽,四百年前它的上一次出现,直接导致位于摩瑞亚南境的一座活火山喷发,福尔赫斯内陆海海岸线城市均遭受不同程度的海啸破坏,据海岸三十六国联合统计处数据,此次事件导致十六万人死亡,三千万人受灾,五千类神死亡,三十万人寿命急剧缩短,两年内陆续丧生二十七万人…… 这之后的人们,终于在位于地震中心地带的一个无守护神神庙发现了关于远古巨兽“陀舍沙”的壁画:它的周围,缠绕着水神的符文,巨大的嘴中还含着刻有天空之神圣痕的法杖,它的尾巴紧紧缠住一个生物,人们推断,被它缠绕的生物应该是某位神明的化身。 …… 没人知道这只沉睡的巨兽为何苏醒,也没人知道这头巨兽在现身之后为何又迅速消失,更没人知道,它的下一次出现,会是何时……面对这些未知,生灵们只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 星期五,三个人各自在家里休息,没有上课,三个人脑子里都在想着一件事——如何报仇。 穆沙的伤势有些重,第二天还下不了床,另外两人身子有些酸疼,但已经能下地了,吃过早饭,江明带上伽里尔准备去看望穆沙,并想借此机会见见那位“国王”。 穆沙家的庄园在松林神坡的东边,整个庄园不算大也并不小,整个庄园的建造参考普纳时期的建筑风格,但与镇子上的其他建筑不尽相同,最大这栋豪宅,从远处看去就像一座城堡,高高的楼顶,华丽的墙壁,闪着五颜六色的琉璃窗……据说这栋伟大的古老建筑,还是伯爵们请了很多人破格使用神力建成。可现在,整栋宅子毫无生气,华丽的外表已然褪色,上面覆盖的荣耀早已黯然,由于缺乏保养,西边的墙壁上还出现了一条骇人的裂缝。 庄园大门由两座石狮子镇守,铁门被人拆去了一半,还有一半半开着,上面缠满了藤蔓,生了一层厚厚的铁锈,不断往下掉着铁渣,两人走了进去,实际上他们也不常来这儿,看着那荒芜的花园和那些废置的物品与建筑,两人由衷地感到可惜。 大路中间有一座克莱恩·奥斯布诺梅兰的雕像,那是奥斯布诺梅兰家族第一位受封的伯爵,雕像四周明显时常被清理,从庄园树林飘落过来的叶子都被扫在了一堆。这么大的庄园,很难想象当时得有多么繁荣,现在,这里面住着的不过也就是几位女仆,一个管家还有色当父子,也许还有一个“国王”。 叮咚—— 江明拉响门铃。 古斯麦耶管家为两位学徒开了门,热心为他们端来茶水,叫他们稍微等待,自己先去请示一下。 不过多久,他又从楼梯上小步跑了下来,木板随着他的步子一路吱呀吱呀地响。 “请吧,少爷正在休息,我已经通知他了,老爷也没有反对,随我上去吧。” 穆沙一个人住在二楼靠左的一间屋子里,旁边的屋子是摆放家族艺术品的收藏室,古斯麦耶管家住在楼梯上来右边第一间小房间,其余的房间基本都是空着的,除了走廊尽头那间敞开的屋子外其余屋子基本都是锁着的,管家说,那间半开着的屋子住着那位来自北国的君主,他住进伯爵这儿已经过了一周了。 管家轻轻敲响房门,里面答了一句“请进”。 管家推开房门,示意江明与伽里尔进去,随后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雅的清香,那是一种檀香,缥缈的薄烟在狭小的空间里四处浮动,整个屋子没有什么光,只是窗户处拉开了一条缝隙,一束阳光撒在绵软的床榻上。 “咳咳,帮我开开窗吧?” 江明拉开窗帘,瞬间整个屋子亮了起来,推开窗,一阵风马上钻了进来。床榻上的穆沙坐着身子,洁白的绸缎尤为扎眼,穆沙那苍白的脸上有几处淤青,整个人躺在那儿,原本健壮的小伙子现在却像极了卧病三旬的老人。 小伙子们对视了一眼,接着会心一笑。 “咳咳,伽里尔你本来有机会逃的呀!” “江明这家伙威胁我,要把我喝酒的事告诉我妈妈!” “那几个混蛋呢?”穆沙问道。 “原本被卫兵带走了,可他们却以还没成年为由,躲避了处罚,要我说,肯定是他那老爹,买通了那些家伙,昨天检察官也来了,也只判他们赔了些钱,对啦,你一定不要跟他和解呀!让他背上罪名,等他成年时坐牢!” 伽里尔气愤地说道,全然没注意到穆沙那张阴沉的脸。 穆沙拳头紧紧攥着,窝了一肚子火的他,整个身子都因为气愤变得发抖。 “等到司神之日后,我一定要杀了他。” 江明两人吓了一跳,穆沙的语气如此认真,很难不让人觉得他一定是下定了决心。 “城里不让用神力,得把他骗到外头去,等以后会有机会的。”江明狠狠地说道。 “要是因为杀他被抓起来那可真是不划算呀!” “等到我成年了,我会向他发起决斗,然后堂堂正正地杀掉他。” 穆沙眼里全是愤恨,委屈与不甘。 “用什么方式?火枪还是剑?”伽里尔问道。 “那一定得用火枪,那个傻大个会用枪吗?你只要一枪就可以打断他的脖子。” …… 几人的谈话慢慢轻松了下来,穆沙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释然。 “对了,那个国王,就在后面的房间里吗?” “是,要去看看吗?” 听到这个,两人终于兴奋了起来。 正巧这个时候管家来送茶水点心了,在管家的搀扶下,穆沙慢慢走出房间,两人在后面跟着。 “会是什么样的国王呢?他的王国又是为何覆灭的呢?”江明忍不住想,但这些都是他对这个国王的好奇,真正让他兴奋的,是这位国王寻找灰骸神川的想法。 “他究竟对神川了解多少?他是真的要去神川吗?他到底有没有信心到达那儿呢?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的自己,又会怎么样呢?” 一系列的幻想从他脑海里闪过,在这狭长的走廊中,一百多步路的距离里,他的幻想简直要满溢出自己的脑海。 到门前的时候,搀着穆沙的管家停下脚步,转过身叮嘱大家: “孩子们,不要同大公问起他国家的事,记住了吗?” “是,先生。” 推开门,一切都会有答案了。 “您好!杨权志大公,孩子们想见见您。” 屋里的国王正伏在桌子上,用放大镜看着一副古老的地图,见伯爵公子到来,他礼貌地同众人问好。 “你们好,孩子们,您好,管事先生。” “这位是江明,这是伽里尔。”穆沙坐下,管家转身去端茶水与点心。 “您好,国王大人。”江明像模像样地鞠了个躬。 “很高兴见到您,国王大人。” “哈哈哈,孩子们,用不着这么礼貌。” 没等几人说上几句话,管家端着盘子敲门进来,把点心与茶水放到桌子上。 “大公先生,孩子们对您很感兴趣,他们简直想立马跟随您与穆沙少爷一同前往那个地方。” 眼前的国王捋了捋胡子,没有马上回答管家的话,他看着眼前的孩子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受了大大小小伤的三人,大公面露惊讶发问道。 “教训坏家伙。”江明答到。 “是吗?他是个什么样的坏家伙?” “简直是恶霸,大人,我说,他不仅三番五次强行拿走穆沙的钱,还经常挑衅他,不仅如此,他对待其他人也是如此,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简直叫人生气呀!”伽里尔没等穆沙和江明开口,就不顾体面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穆沙看了眼管家,管家正准备离开,却被穆沙叫住了。 “没事,不用避嫌,麦耶伯伯。” “那他真是个坏家伙呢,这些伤也是他干的?” “如您所见。”穆沙开口了,说罢狠狠地咳了起来。 “真是凶狠,现在的孩子们,怎么……对了,司神之日就在下个星期日吧?” “是,先生。” “那你们得好好养伤才行呢。” “请问大公的神赐是哪位神呢?”江明忍不住发问。 “噢,是太阳神。” 杨权志一脸淡然地说。 “真的吗?!” 三个小伙子惊讶起来。 “听说很多皇帝的神赐都是太阳神呀!”伽里尔煞有其事地说道。 “真的?” “你别想多了,你不可能被太阳神选中!”穆沙也开起玩笑。 …… 大公听着三个小伙子争论,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我说,大人,先生,这家伙说自己梦见过太阳神!” 伽里尔指着江明。 “是吗?” “千真万确,它就在光芒中,我知道,那就是他呀!” “如果那确实是它的话,那就要恭喜你啦,被太阳神选中的人,一定会获得至高荣耀的。” “那可真是太好啦。” 大公话锋一转,主动提起了前往灰骸神川的事。 “你们为什么要去神川呢?” 大公看着一脸期待的江明与伽里尔,向他们投去了最深刻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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