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虎头男在城门口杀死的百姓太多,所以尸体堆积得已经高于了膝盖,阻挡了轿子的前行。
将军看着一地的尸体,对虎头男说道:“杀得好!我看这数量不比城里杀的少,不过你也得给我留条路走啊!”
虎头男说道:“属下马上为将军开路。”
说罢,虎头男手握大枪,向下刺,向上挑,就像在打谷场扬麦子一样,将一堆堆尸体抛飞,很快就挑出来了一条血路。
抛飞尸体的同时也带起了血水,有几滴飘落在将军的左手手背之上,将军看着这几滴血水,伸出右手食指来回涂抹了几下,然后轻轻地舔了一下右手食指,说道:“穷酸味的贱民!我们走。”
一旁的豹头男还在叮嘱着抬轿子的绿衣人,“小心地滑,地上都是血,抬稳了。注意别踩到那个,那好像是谁的腰子,滑刺溜的。”
轿子出了城,将军说道:“落轿。”
将军站在轿子里,转身向城头张望,果然挂了整整两大排人头,密密麻麻的一个挨着一个,仍然有血液从人头中流出,在城墙上淌出一道道血线。
将军又满意地坐下了,说道:“起轿,走。”
将军坐在轿中似乎心情很好,竟然自顾自地哼起了小曲,“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九腔十八调,腔腔不在调,但是将军自己唱得很过瘾,很舒服。
虽然没调,但是有情,还真唱出了几分饱温思淫欲,得胜把家还的感觉。
突然,黑夜中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是哭声,悲凉凄惨的哭声,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一众绿衣人停了下来,将军听着这哭声眉头紧皱,小曲也不唱了,只是静静地听着。
哭声从身后传来,感觉就在城门附近,听声音应该是一位老者。
将军招手叫来了虎头男,说道:“城门口是不是还有没死透的?深更半夜鬼哭狼嚎的,多不好!去劝劝他!”
虎头男手提虎头大枪,快步来至城门前,只见一个老汉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女孩,老汉正在哭泣,脸上泪水混合着血水,看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老汉浑身是血,显然是受了重伤,至于那个小女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虎头男大声喝道:“老东西,别嚎了,听着闹心!”
老汉此刻已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虎头男说道:“你也别活受罪了,我这就送你上路!”
说罢,虎头大枪横扫,啪,将老汉的头颅击碎,死尸栽倒。
虎头男回到轿前复命,将军说道:“这样清清静静的多好啊!起轿。”
众人继续前行,将军又在轿中哼起了小曲,“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
绿衣人越走越远,城门口的尸堆之中突然伸出一只血手,弯曲的五指不停地抖动着,好像正在拼命地用力,似乎是要将手中的空气捏碎。
绿衣人走出很远,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众人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然后脱下身上沾满血污的绿衣,丢入其中,那顶官轿也一同丢了进去,然后纵火焚烧。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那么地熟练,看起来就像是事前安排好的一样。
豹头男凑到将军身旁,说道:“恭喜将军,棋开得胜,大杀四方。”
将军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用再叫将军了,正常称呼即可。”
豹头男说道:“是,少庄主。”
将军看向六刀男,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夜枉杀了许多无辜之人,肆意妄为,毫无人性?”
六刀男说道:“属下不敢,少庄主自有定夺。”
将军笑着说道:“临行之时,我父曾特意叮嘱于我,绿党手段凶残,杀人如麻,稍有反抗,屠村灭城,所以既然我们穿上了这身绿衣,那么就要按照绿衣人的风格行事。
“这点你可明白?”
六刀男说道:“还是庄主和少庄主考虑周全,属下肤浅了。”
将军点了点头。
收拾利落之后,可以看出众人的穿着各有不同,有青衣的,有黑衣的,有灰衣的,众人加快脚步,继续前行。
这伙绿衣人到底是什么人?是绿党吗?绿党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