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怪盯着黑衣人,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说道:“普通人。”
野猪怪想了想,说道:“看来今天我是在劫难逃了!”
黑衣人说道:“算你明白,你应该是活不过今晚了,所以还有什么遗言抓紧讲,还有什么遗产赶快说。”
野猪怪并没有说话,一转头爬向院中的小猪圈,爬得很慢,毕竟没手没脚,只能艰难地蠕动,也就是在地上使劲蛄蛹。
野猪怪爬到猪圈旁,将头搭在木栅栏上,圈中的两只小野猪立刻都围了过来,又亲又舔,又拱又蹭,蹦蹦哒哒的,很是天真欢快,一副很亲昵的样子,它们还不知道这将是它们此生的诀别。
过了一会儿,野猪怪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无奈今世缘已尽,只待来生再相逢。”
黑衣人一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这是猪之将亡,其语也跩,怎么还跩上文,煽上情了呢?
“受不了,受不了!”
说罢,黑衣人跳下水缸,走向正房。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黑衣人突觉屁股下面发凉,这才想起来刚才在使用“虹吸力之吞云吐雾泄千里”时已经把裤裆迸飞了,现在光着屁股呢!能不凉吗?
只是因为刚才打斗太过激烈,他也没太注意,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就感觉出来了,所以现在要回正房之中换条裤子。
黑衣人换好裤子,再次走出正房,看向野猪怪。
此时的野猪怪已经闭上了双眼,奄奄一息。
黑衣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别活受罪了,我这就成全了你吧!”
说罢,黑衣人拉弓搭箭,一支短箭上短弦,嗖,一箭射出。
啪,哗啦,大水缸被黑衣人一箭射碎,里面的浓血混合物瞬间流淌而出,它们的活力尚在且目标明确,快速流向野猪怪,顷刻间便覆盖住了野猪怪。
突然,浓血中的野猪怪猛然睁开了双眼,二目烁烁放光,随即野猪怪一跃而起,随着身上血迹的逐渐消失,野猪怪也彻底地复原了。
野猪怪急忙看向黑衣人,但是没看见,因为此时黑衣人已不在院中。
正在野猪怪纳闷之际,突然从厢房中传来了猪叫声,而且小猪的叫声。
这时,黑衣人抱着两只小猪崽,从厢房中走了出来,随即将小猪崽放在地上,任由两只小猪崽飞奔向野猪怪。
四只小猪围绕着野猪怪,黑衣人说道:“四只都齐了,是它们自己跑来的,我就暂时收留了它们,现在都还给你了。
“趁我现在活佛附身,大发慈悲,你们赶紧走吧!”
野猪怪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野猪怪双膝跪地,说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黑衣人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快走,快走!”
野猪怪抱起四只小猪就往外走,快到院门时它突然停住了,它回头看了看正房屋里,又抬头看了看院外的树上,似乎要说什么。
这时,黑衣人开口了,说道:“大猪可以走,小猪也可以走,但那些身外之物就不要带走了,这也算是你付出的代价了,而且我劝你最好是离开此地,你在这里恐怕是待不住了。”
野猪怪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径直离开了小院。
黑衣人长舒了一口气,此事总算是完事了,黑衣人一转身,看到了墙角处的张抬山,此时张抬山仍处于昏迷之中。
黑衣人有点犯难了,心想:“这个愣头青该如何处置呢?”
突然,院外传来杂草晃动之声,黑衣人立刻警觉起来,心中暗想:“难道院外还有人?”
黑衣人纵身跃上院墙,寻声而去。
声音越来越远,黑衣人紧随其后,对方的速度很快,但是黑衣人的速度更快。
但是让黑衣人不解的是,听声音明明已经很近了,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难道来人还会隐身不成?
黑衣人低头往草丛里一看,顿时明白了,原来不是人,是一只小白狐,毛绒绒的大尾巴还在晃来晃去。
黑衣人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自言自语道:“看来你小子不仅和野猪有缘,还和白狐有分。
“既然有人为你操心,那我就不用费心了。”
说罢,黑衣人不再追赶小白狐,朝另一个方向快速而去。
再说小院之中被韭菜茭白连环屁熏晕的张抬山,他正在渐渐苏醒,他感觉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因为有雨水滴在他的脸上。
他慢慢地睁开双眼,却突然大惊失色,吓了一跳,因为野猪怪化作人形裸男就站在他的身边,张着血盆大口,满嘴锋利的獠牙,正一边看着自己,一边流着口水。
原来刚才滴在脸上的不是雨水,而是野猪怪的口水。
还没等张抬山作出反应,野猪怪一口就咬了下来。
张抬山大叫一声,身体猛然一抖,醒了过来,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恶梦而已。
张抬山平复了一下心情,发现自己身上的野猪藤已经被解开了,看样子是被锋利之物割断的,他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上确实有水,但是周围的地面都是干的,不像是下过雨的样子,有些奇怪。
张抬山起身在小院之中转了一圈,不见黑衣人和野猪怪,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如何。
张抬山想了想,走进了正房,解开了系在柱子上的“铁线旋网”,从中取出了野猪怪的六颗獠牙,因为张抬山觉得这东西异常坚硬,以后可能会派上用场。
张抬山找来绳子将六颗獠牙捆在一起,拎在手中,刚走到院里他又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此刻自己还是赤身裸体。
张抬山一抬头看见了院外树上挂着的野猪皮,张抬山思考了一下,又返回了正房之中,搜寻了一圈后,他又光着身子出来了。
他抬头又看了看树上的野猪皮,回头又看了看正房,现在他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
那就是选择树上的野猪皮遮体,还是去穿正房里那条带着浓重屁味的开裆破裤,最后张抬山双脚点地,向上一纵,从树上取下野猪皮围在了身上。
这张野猪皮足够大,能围张抬山好几圈,张抬山又找了一条麻绳,系在腰间。
张抬山当然知道这张野猪皮的味道也很大,各种自然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直冲脑瓜门儿,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总比屁味开裆裤强,而且那还是遮也遮不住的大开裤,总不能光着,张抬山也就忍了。
此时,张抬山已是非常疲惫,他只想趁着夜色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然不知道一会儿还会冲出来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