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抬山连夜回到客栈,但是没走正门,因为他此时衣冠不整,不好意思见人。
严格地讲,其实他此刻是无衣无冠,只有一张又脏又新鲜又满是味道的野猪皮围在身上。
如果被别人看到,有可能会把他当作野人、怪物,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张抬山跃墙而入,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漱了一番后就上床睡觉了。
张抬山是真的累了,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感觉体力和元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要说还是仗着他年轻力壮且功底深厚,才能这么快恢复。
张抬山心想:“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他还会不会再回林中小院?
“我应该再去看看,如果没人,那就算了,如果有人,就再探究竟。
“这次干脆白天就去,一是便于观察,二是免得再碰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张抬山已经对黑衣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来不解开黑衣人之谜,他是寝食难安了。
说走就走,张抬山起身就要走,一眼看到了放在角落的野猪皮。
由于野猪皮的味道比较大,所以张抬山昨夜回来后便将其包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放在了一旁。
张抬山心想:“这个东西该如何处理?
“在我和野猪怪打斗的过程中,这张皮可是刀枪不入,如此说来这应该是一件宝贝啊!”
张抬山想了想,叫客栈的伙计拿来了一把大剪刀,因为张抬山自己没有带兵器,他更喜欢使用拳脚。
张抬山将野猪皮铺在地上,用大剪刀猛戳了几下,野猪皮上留下了清晰的伤痕。
张抬山感觉再用点力气便可将其刺穿,此时的野猪皮似乎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神奇的防御能力。
张抬山想了想,似乎明白了,心想:“之前野猪怪之所以能够刀枪不入,不仅是因为皮糙肉厚,更重要的是还有其自身真气的加持,两者相结合才能拥有之前那般神奇的防御能力。
“现在只剩下一张皮,就和普通的野猪皮没什么本质区别了。
“那我就不留着了,而且我也不会处理这种东西。
“不过扔了又有些可惜,不如我把它拿到当铺当了。”
想罢,张抬山在客栈中简单地吃过饭,然后带着野猪皮离开面子客栈,在里子县中找了一家当铺,名为“乾利当铺”,门面看起来不小。
当铺前台主事的大朝奉,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野猪皮,询问张抬山要当多少钱。
张抬山对这东西的价格也没有概念,就让大朝奉报价,双方最终以纹银二十两死当成交。
张抬山拿完钱刚走出当铺,迎面就走过来一个花儿乞丐,而且还是一个老花儿乞丐。
他左手端着缺口破瓷碗,右手拄着竹竿打狗棍,蓬头垢面,满脸渍泥,身上的味道比那张野猪皮好不到哪去。
老乞丐开口说道:“行行好,施舍几个钱吧!”
张抬山一看,顿时心生怜悯,突然间一个念头涌上了心头,心想:“也好,这笔钱用来行善,应该就是它最好的用途。”
想罢,张抬山便将二十两银子全部都赠予了老乞丐。
老乞丐一时愣在了原地,半天才说出话来:“这,这,这也太多了!”
张抬山一笑,说道:“不必客气,尽管拿去就是。”
老乞丐千恩万谢,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张抬山说道:“我还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说罢,转身一路离开了里子县,直奔那个林中小院而去。
一路无话,张抬山再次来到之前黑衣人居住的那个林中小院,张抬山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纵身跳上院外的高树,藏于树冠之中,向院内张望。
院中空空荡荡,不见人影,没有任何动静,看起来就和昨夜离开时一样。
张抬山心想:“时间充裕,再等一等,看看黑衣人会不会回来。”
张抬山不知道他这一等,即将等来一场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热闹大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看远处,从树林间走来一伙人,成一列纵队。
走在最前面的一名男子,背背朴刀,俗称“双手带”。
其身后一人,手持“点钢霸王枪”,红缨飘摆。
再往后看,一人身背“锦套索”,两人背背长弓。
队伍最后一人,身材矮小,四十多岁的样子,身后背着“燕尾盾”,腰挎一柄“障刀”。
“障刀”是一种宽刃短刀,配合盾牌使用,可攻可守。
六人面带杀气,大步流星地朝着林中小院所在的方向走去。
几人在距离林中小院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停了下来,此时他们还未进入张抬山的视线范围。
手持点钢霸王枪的男子对背背朴刀的男子说道:“消息可靠吗?他确实在这里?”
背背朴刀的男子说道:“大哥,这一路上你都问了我好多遍了。
“消息肯定可靠,是我花大价钱托官府中的熟人,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的,按他所述,此人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人,肯定不会错!
“而且官府很快就要动手了,咱们必须得赶在他们前头。
“如果去了没有人,我把我的脑袋摘下来给你。”
手持点钢霸王枪的男子摆了摆手,说道:“我要你的脑袋干什么?当夜壶我都嫌没把!
“事关重大,咱们必须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