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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墨之热血江湖与博弈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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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回 关柒影日渐成熟 练内功易乔初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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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多谢你为我们报了仇。” “有时要行菩萨心肠,还得用阎王手段。答应护他周全的是你,我又没答应。这种人一旦放虎归山,必然后患无穷。我可不是镜台大师,用几十年守着一个恶人。” 易乔向尹九郎投以感激的目光。 阿荣杀父之仇得报,心中好不畅快,拍手道:“这么说来,答应护他周全的是钜园的易乔,又不是楚剑山庄的楚沐旸。” “待洪水退去,我们便将机关毁掉,以绝后患。”易乔道。 关柒影心中惦念着找娘亲的事,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齐眺啊?” “伶仃索命计划里的“金”、“水”、“火”、“土”都已经实施了,还有一个“木”不知道是什么?这始终像我们头顶上悬着一把剑,不知道哪天就落下了。” 伶仃索命的最后一关必定是最隐蔽也最凶险的一关。 “不管是什么,我相信他最终的目标还是在京城,我们最好先赶回京城。”尹九郎暗示齐眺最终的目标必定是贞吉皇帝。 阿荣和关柒影不知道尹九郎的身份,颇不情愿去京城。 易乔便对尹九郎道:“柏州离京城不远,我们三人先回匡园。你若有何消息,可来匡园找我们。” 尹九郎必须回京城面圣复命,也想打探一下动静,于是各自分头行事。 回柏州的路上,关柒影一直闷闷不乐。易乔看出她心思,便安慰道:“以乌谢尔的做派,当年定是拿你和你爹做要挟,逼迫你娘帮他们设计机关。你娘是为了保护你们,不得已才留书出走的。” “嗯,定是这样。只是鸟尽弓藏,我娘已经帮他们设计完了机关,他们又怎么会放过我娘呢!”原来关柒影心里也清楚,只是一天没有卫宁的确切消息,一天都还心存希望。 看着关柒影娇俏的脸,易乔忽然觉得这两年经历的事情多了,她成熟了不少。 一次次的出生入死,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活泼单纯的小妹妹,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风采。 易乔忍不住吟了一首诗:“当年小峨眉,眼波盈盈笑。而今乔木高,江隔路且遥。” 关柒影没有读过毛诗,不明易乔所指。 她对阿荣道:“阿荣你看,尹大哥不在,我们的诗人只能对着两头牛弹琴了。” “哪有将自己比做牛的。” 阿荣笑道。自小习惯了易乔吟诗作赋,虽然自己一看书就头疼,但也听出易乔的二三心思。 匡园的早晨,鸟儿在欢快地叫着,阳光洒下来,格外的舒服。 阿荣在院中练剑,关柒影在角落打坐练内功,易乔则在凉亭里看各地往来的消息。 关柒影自从拿到了静水深流的全套内功心法,又得尹九郎指点,内力大有长进,已经练到了第八层。 随着内力越深厚,性格也越来越沉稳。 她亲眼目睹了易乔为破坏伶仃索命是如何殚精竭虑,渐渐地对他由误解转为尊重。 自己本来没有太多侠义心肠,做事都是随性而行。跟着易乔这段时间,眼见易乔虽然不会什么武功,却是英勇无畏,一路披荆斩棘,是真正为国为民的侠者风范。 如今关柒影心中潜移默化,加上本是良善品性,已决心练好武功,与易乔等人一同匡扶正义。 “影儿,那天你说公子也可以练静水深流的内功,是不是真的?”阿荣念念不忘想要易乔学武之事。 关柒影本来在打坐,听到阿荣的话,便站起身来,道:“一般练习内力得从几岁的童子功开始,但本门武功原本是专给女子所习。女子体质比男子要差些,我进师门之前也不会调息运气。易大哥不妨试试?” 易乔以前笃信齐眺的话,觉得他治好了自己体弱之症,既然他说不宜练内功,自然就是不该练。 如今既然知道他是整个伶仃索命幕后真正的主导,那他的话到底还能不能信呢? 静水深流的内家功法既然适合从零开始,循序渐进的话,应该不至于会走火入魔吧?若能习得内力,自保能力也强一点,不至于处处要旁人分神照顾。易乔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可以一试,但他也有顾虑: “慕容掌门虽已不在,但静水深流到底也是江湖上一个门派,我贸然学习静水深流的武功,似乎名不正言不顺的。” “老易,你拜关小美人为师,不就名正言顺了。” 树上飘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易乔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神出鬼没的尹九郎回来了。 “尹大哥,你回来啦!你可别取笑我,我自己的武功都没练好,哪里可以收徒弟。再说静水深流只收女弟子,易大哥要发扬光大的自然是楚剑山庄了。” 关柒影提到楚剑山庄,易乔内心黯然。 楚天舒苦心经营楚剑山庄多年,而在这短短几年间便销声匿迹,江湖上似乎也少有人提及。发扬光大,怕是不可能了。 “老易,你倒真应该学点保命功夫。日后阿荣娶妻生子过逍遥日子了,哪个还陪在你身边保护你。”尹九郎取笑道,“难道关小美人放着静水深流的掌门不做,日日陪在你身边?” 关柒影听尹九郎打趣自己,脸红得像火烧一样,忙跺脚道:“尹大哥你莫要再取笑我了,我什么时候变成静水深流的掌门了?” “静水深流素来都是内力能练到第九层才有资格做掌门,你不是已经练到了第八层,掌门之位指日可待。” “你这话我就不赞同了。一个人品行远比武功重要,公子能执掌钜园便是因为众人服他。若要凭武功高低,那钜园之主便应该是你了。” 尹九郎眼神飘过一丝复杂,忙笑道:“是是是,你们家公子是方今天下少有的足智多谋兼侠肝义胆之人。我不配!我不配!” “阿荣,别没羞没臊的贻笑大方。我乃德薄能鲜之人,哪及尹公子文韬武略的万分之一。” 易乔知道若想在如此强大的隐门中脱颖而出,成为隐宗,那所需的武功心智,都绝非凡人可企及。 “咦,不是说学内力吗?怎么倒互相吹捧起来了?”关柒影才想起来适才说的正事。 “静水深流的内功心法你未必能学得成,想那么多干什么,学会了再说。” “若非易大哥,我怎么可能亲手给我爹和我师父报仇?师姐们便是知道了,多半也不会怪罪的。” 易乔道:“那我便拜影儿为师,且看我能不能学成。” “我和阿荣为你掠阵,万一走火入魔,我们便帮你废除那点可怜的内力,哈哈!” 有了尹九郎和阿荣的守护,易乔信心也足了许多,当下关柒影便传授了内功的入门心法。 易乔本是颖悟绝伦之人,加之博览群书,对于修练内功的原理很快就领悟了。 静水深流的内功修练,本就最求一个静字。 易乔脑子里喜欢想事情,虽然坐着不动,但脑海里一直涌现各种画面。 他坐了一个时辰,心烦意乱,差点窜了气,只好先停了下来。 “不行,我心里有事静不下来,伶仃索命之事没有彻底破解,我脑子里一直都在想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关柒影本来还兴致勃勃想教易乔的,见易乔这么勉强,自己也有点意兴阑珊了。 易乔抱歉地道:“影儿师父,徒弟愚钝,让你失望了。” 关柒影见易乔这么说,一时嘴快:“易大哥没事,以后我保护你便是了。” 尹九郎哈哈大笑,关柒影才发现自己的话是顺着尹九郎之前下的套,羞得满脸通红,便跑回房中去了。 易乔对阿荣道:“你去给书生打点好酒回来,他一天喝不到酒,肚子里的酒虫便作祟。” 阿荣领命而去。 “皇上目前一切安好,宫中也没有异常。只是北边费干山战事有点吃紧,他想派大将军林蔽前往戡乱。” 尹九郎将宫中所见一一向易乔详细描述。 易乔听到皇帝最近在为皇子选妃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打断了尹九郎: “书生,皇帝身边或者皇子身边,近几年进宫的妃子中可有姓木的?” “你怀疑乌谢尔的最后一个计划是一个姓木的人?” “我原想过木会不会是指哪里的树林,可是若想在树林设埋伏,皇上在宫里不出去,他又如何能诱杀?但是齐眺诱使乌谢尔乱江湖,祸百姓,最终目的不就是希望朝局不稳,取而代之吗?如果后宫稔乱,皇帝自然也无法安枕。” “有道理,老易,还是你想得深远。” “这是也是乌谢尔打交道这几年的经验之谈。他不喜欢直来直去的复仇,你看他设了这么大的局,动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就为了一点点享受复仇带来的成就感。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支持他活下去的理由吧,他想见证自己的复仇计划。一旦发现计划被破灭,他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可以用“龙鳞”斩开铁锁逃出来,他却选择饿死。因为天大地大,已再无他容身之地,也无他牵挂之人。”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两个人,一个是齐眺,但却是他悲惨遭遇的始作俑者;一个是你,而他又是你的杀父仇人。”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易乔想到乌谢尔,也是一声叹息。 若不是他的遭遇,或许以他的能力,在西朔也可以称霸一方,护域安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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