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才走出聊斋世界,怎地又来个不知所云的幻术,世上真有那么多魑魅魍魉?我看着王一行,惊诧溢于言表。
王一行面色如水般平静,他作为X局资深主管虽经历了不少奇人异事,但看这毫不惊讶的表情,难道世上真有幻术异能?
胡老刀对王一行说:“还记得当年江西鄱阳湖边的那件异事么?”
“当然,向家村的向老汉中的就是幻术,最后淹死在湖里,唉!那也是个可怜人。”王一行叹息不已,见我们一脸茫然,解释道:“真实的幻术不是电影里咒语一念手指一指的法术。说白了就是深度催眠,当然比常见催眠术高深得多。如果能合理运用场景、人物刺激当事人感官,把想让他看到的幻象植入脑中,就是幻术。人如果气亏体虚、精神涣散、意志薄弱就更容易得手。对意志坚定的人若加以某些药物再行施术,也能达到同等奇效。”
我们啧啧称奇,不听不知道,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种神一般的法术居然真实存在。胡老刀缓缓道:“我看那年轻小伙子性子单纯,心浮气躁,加上饮酒使得精气涣散,很容易被控制。你们能不能好好回忆昨日他失踪那段时间其他人有谁不在场?”
仔细回想一遍篝火晚会的情景,都想不起苏临岳失踪后谁没在场的,好像每个人都在。
阿葭说:“这幻术太过神奇,会的人肯定极少极少,会不会是他自己产生了幻觉?”
胡老刀摇头:“自行产生幻觉一般会在濒死或生大病阳气虚弱的情形下才会发生,再就是药物刺激。少量饮酒虽然精神散乱,但脑子反是亢奋状态,很难产生幻觉。”
王一行斜睨阿葭:“欧阳姑娘,昨天我见你和教授还有林队在说话,但我来喊老林时却没见你在,你能告诉我你去哪了吗?”
我吃了一惊,这不摆明了怀疑阿葭,王一行你疯了?
阿葭果然呼地站起脸涨得通红:“怎么?你是在怀疑我吗?”
王一行换上嬉皮笑脸:“别多心,我只想先把内部人作案的可能排除,没其他意思,你不要介意。”
阿葭不领他情:“那也是在怀疑我,没什么解释的,告诉你,当时就我一个人,哪有人给我作证?”说罢甩手气冲冲走了出去。
我瞪了王一行一眼:“老王,你怎会怀疑阿葭?你忘了我们是一起来的吗?她哪有弄幻术的能力条件?”
“我没怀疑,如果非要说怀疑我只能说真相大白前每个人我都怀疑。”
我无言以对,站了起来:“那好,你慢慢怀疑慢慢调查,我也随时等着你来调查,不奉陪了。”
出来后我去寻阿葭,她正站在戈壁滩上百无聊奈生闷气,见我走来转身不理我。我讨好似的对她说:“我也被他气出来了,成怀疑对象了,我们算是同病相怜了吧。”
阿葭踢着石子儿,闷闷不乐。我又说:“放心,我是肯定相信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以你直觉认为谁最可疑?”
她没好气:“我怎么知道,我最怀疑的就是你,你去自首吧。”
我笑了:“我要会幻术我还去弄苏临岳?怎么说我也要让你们见识我的气度不凡卓尔不群。”
阿葭不屑道:“真有这本事你还在图书馆当小职员?去做不法勾当知道有多可怕吗?早就身价亿万,妻妾成群了……”说着说着她自己嗤的笑了。
我见她心情好转,跟着陪笑:“亿万富翁我倒无所谓,对钱兴趣不是很大,我真正在意的还是……”
阿葭板着脸:“妻妾成群吧?”
我一脸委屈:“我像那种人吗?”
“像得很,就算你没那个胆,但我看哪,百分百有那个心。”
我无奈摊开双手:“真是百口莫辩没办法解释了……说起来我觉得幻术真是可怕,以后还是谨慎点,别一不留神着了道了。”
阿葭咬着嘴唇:“其实……其实想知道这人是谁,也不是完全没线索……。”
“嗯?”我猛然抬头望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本来正想跟你们说的。”阿葭掏出个东西递给我:“当时苏临岳在场我没说,打算单独给你和王一行看的,被他气出来了,还是先给你看吧。”
我接过来,原来是个小小钥匙,黄澄澄的很普通,是开那种小挂锁的。阿葭告诉我:“这是在苏临岳昏倒的地方发现的,压在一块小石头下,我的位置刚好看得到,你们都看不到。你看钥匙很新没有氧化,肯定不是遗在野外很久的样子,若不是苏临岳的,就是另有在场的人掉的。”
我仔细观察着钥匙:“你没问过苏临岳?会不会就是他自己的?”
不想阿葭很肯定地说:“不是苏临岳的!”
“你怎么知道?”
“苏临岳在西安上车的时候只背了个背包,后来我看他整理过一次背包,都是洗漱用品换洗衣物,还有个笔记本电脑,除此之外没别的了。出来进行长期野外工作怎会把钥匙这种累赘随身携带?”
我想了想,难为情地掏出自己的钥匙串看了看若有所思:“是的,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阿葭气得狠狠捏了我一把:“你……你这人……存心气我吗?”
我呵呵一笑:“你别生气,我单身一人,就两个房门钥匙带在身上,说不上什么累赘……你觉得苏临岳会不会也是这样?再说就算是其他人的现在也肯定不会承认,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当然不能声张,如果发现谁带着有锁的东西,找个机会试一下,能打开就知道是谁了。”
只能如此了,钥匙这东西根本看不出主人的特征,无论男女老幼都可以使用。我又说:“如果不是我们队里人留下的呢?”
“那就没意义了,没办法通过钥匙找出一个外人,这钥匙又能说明什么呢。”
“好吧。”我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问她:“我可以把钥匙的事告诉王一行吗?”
阿葭白了我一眼:“随便你!”
回去后我把阿葭拾到钥匙的事告诉了王一行,王一行苦着脸向阿葭道了歉,阿葭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接受了道歉,总算和谐了下来。
王一行拿着钥匙狐疑地反复看:“这破钥匙也太稀松平常了吧,可它掉在了不该掉的地方,用什么办法才能把钥匙主人钓出来呢?”
阿葭说:“我去找过苏临岳了,我不想背后猜来猜去的,直截了当问他有没有带钥匙,他很肯定没带钥匙出来。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我暂且相信他。要是昨晚的事是真的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内部,应该不会是外人偷偷潜入进来。因为一旦有陌生人出现在营地附近,很难不被我们发现,除非是我们认识的人。”
“为什么这么认为?”王一行说:“队里每个人都经过我严格的考察甄选,他们报到时我也检查过每个人的身份信息和借调函,绝不会有问题。再说这些人都是我们主动筛选,没有主动申请的人,在报到前根本就不知道这次考察的目的地和内容,很难想象他们会事先有备而来。所以阿葭姑娘,恕我冒昧了,你们……当然不仅仅包括你,你们介入此事时间比他们都长,我刚才的多心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我很难想出二十几人中谁会有什么问题。”
阿葭嘴上毫不饶人:“你可以继续怀疑下去,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你想想,苏临岳方便的地方和昏倒的地方距离营地都只有一千多米,这么近的距离昨晚那么多人出动难道几百号人都是瞎子?只有问题出在内部才会一晚上找不到人!昨晚的营地一定有一个我们看不到的死角存在!”
“那你告诉我昨天看到苏临岳去上厕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第二个人跟着他?”王一行又有点大声了。
“我没有看到其他人,但说明不了什么。”阿葭丝毫没有退缩:“也许有人早就在土坡后等着他呢?”
呵呵,哈哈,王一行冷笑:“那这人也太神通广大了,连苏临岳上个厕所往哪个方向走都能事先算得到。”
我见好不容易恢复的和谐气氛又将打破,连忙打圆场:“行了,你们能不能也听我说几句?等我说完了再吵架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