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追问,三丰都绝口不再提核弹的事。
我知道强逼无用,也假装未放在心上,却时刻留意,寻思怎样将那枚核弹弄到手。
为躲避天庭监控,我们将三丰和师父安置在一块,只有晚上偷偷来为他们带来衣食诸般生活用品。三丰和师父倒蛮谈得来,正好作个伴。
这一夜,我们四人又潜入一家贪官宅中,得手后准备翻墙逃走,却见院外灯笼火把照耀,围得铁捅也似。
原来,数日间,盗窃案频发,早已引起了官府注意。我们今日踩点露了马脚,官家设下了埋伏。眼见这次是插翅难逃。
小六低喝一声:“冲!”当先挥刀冲杀上去。
冯五武功也还不弱,紧随其后。
我和小二无奈,硬了头皮,也扯了贴身兵刃上前,试图杀开一条血路。
官兵人众,大杀了一阵,反越聚越多,将我四人围在核心。
奶奶的,这次恐怕要彻底坏菜!
正此时,小二低喊一声:“掩口鼻!”
但见他忽从随身带的布囊中取出一把把粉末,四下飞扬。
那粉末无色无味,当夜又有点小风,迅即弥漫开去。
我、小六、冯五不知他弄什么古怪,依言一手掩了鼻子,一手挥兵刃抵挡。
小二却取出一竿竹笛,咿咿呀呀地吹奏起来。
这小子咋还有闲心吹笛子?!
我一愕间,却见那些官兵攻杀迟缓了许多,有的丢了兵刃,摇摇晃晃。有的怔怔呆呆,如得魔症。
小二不理,只管悠然吹奏。
不哓半刻,众官兵俱丢了兵刃,随着音乐节拍,或扭或跳,似乎在跳一个奇怪的舞蹈。
小二吹奏不停,边吹边走。
官兵们排成一行,紧随其后,又扭又跳。
僵尸舞?!
有点熟悉。似乎也有点明白。但更多难以理解。官兵们毕竟不是尸体,可是些大活人啊,咋会被小二轻易掌控?
由不得我多想,小六拉了我急急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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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脱险之后,我对小二刮目相看。
“小二呀,你用了什么古怪法子,摆平了那么多官兵?了不起!”我叹服。
“本来这些是传统的赶尸术,想不到对活人也管用。哎,只是几乎把我全部迷魂散都消耗殆尽了,至今想来肉痛。那些迷魂散药性足,是我结合师门技艺又添加旁门左道江湖偏方,独创而成,再加上我门神乎其神的催眠术,便是神仙也会被我迷得昏三倒四的。”
“迷魂散?催眠术?还能迷…神仙?!”一讲到神仙,我忽然想到了三丰上人。
“小二,你的迷魂散还有多少?”
“就这一点点了。”小二自口袋里掏出小半包粉末。
“足够了!”我喜上眉梢,“把你的催眠术教教我。”
“你学这个何用?”
“你就甭管了。总之,大用!妙用!”我喜滋滋拉小二到一个僻静之处,虚心求教。
小二对我颇为信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倾囊传授给了我。
这天夜间,我找个借口,邀三丰上人赏月,避开师父。
就我们两个人来到后山。我拿出早就隐藏好的酒肉,陪三丰开怀畅饮。
三丰好酒,且每饮必醉。
这次,我在酒中又加了一点佐料一迷魂散。不能多加,加多了人容易痴傻,少了又不起作用,所以要适量。
三丰如今已不是神仙了,跟肉眼凡胎的普通人并无二致,道行尽失,所以自不会识破。
见三丰酒已半酣,我说:“上仙,今日十五,月儿格外圆。都说月亮上有广寒宫,有嫦娥玉兔。可是真的有吗?上仙可曾去过?”
“有,有。嫦娥与我可是旧相识,长袖善舞,但对谁都冷冰冰的,除了我之外。”
“对上仙您情有独钟?敢莫是…”
“莫瞎想!老朽一大把年纪了。只是因为老朽向来不喜拍人马屁,与那一众阿谀逢迎的神仙不同,所以嫦娥与老朽倒挺谈得来。”
“原来如此。”我盯着那皎洁明月,悠然神往地,“如果能登月一游,亲眼一睹嫦娥仙子芳容就好了。”
“那地方是天庭中唯一清静所在。嫦娥也是冰清玉洁,眼里揉不得沙子,看不惯那些贪腐不堪只知纵情享乐之徒。”
“上人啊,今夜月色如此之美好,我观那月宫中,嫦娥仙子正在翩翩起舞哩。你曾做过神仙,眼力比我好,你且看看,是不是真的?”
三丰仰首认真观瞧。“离得远了,看不清楚。”
“您再仔细看看,千真万确。”
“嗯,…是有点像…”
三丰眼神渐渐朦胧。
我知药力发作,催眠术也管用了。
三丰渐入混沌之境。
我试探了一下,确认无疑之后,开始索问核弹下落。
“…在…在天庭凌霄宫后须弥山顶那株最粗的迎客松上,有一天然树洞…核弹便放置洞中…山上少有仙至,为确保安全,我妥善放之此处,以免失手失误铸成大错…今天这酒好喝…就是有点睏…其实嫦娥洗澡的时候,我也想偷窥来着…”
您的私事,个别隐私,我就不感兴趣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有价值的信息,不再听他胡言乱语,继续深度催眠。
三丰呼呼睡去。
等他醒来时,也只当寻常酒醉,这一切都不会保留在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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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喜若狂。
但很快又犯了难。
我是个普通人,怎样才能重登天庭呢?
何况,天庭众仙包括玉帝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既使上了天庭,又怎能躲开众仙诸多眼睛,登上须弥山,取弹在手呢?
思来想去,一筹莫展。
这秘密只有我一人知道,连小六我都没告诉。
我不想再连累他人。
我要一个人去取弹在手,炸掉天庭!
没了天庭,没了压迫,世间的人和妖才能翻身得解放。
我日思夜想,考虑对策。我也想过用火箭。以我们现在的能力也还能偷偷制造出火箭来,飞达天庭。但即使到了天庭又怎能躲得开天庭众多神仙的耳目?恐怕甫一落地便会被发觉,无异于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