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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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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围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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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现转机是在一个早晨。 这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在大街上游荡。 在一家巨富门口,我拿出讨饭的碗,唱着莲花落。 大门吱呀一开,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笑道:“这位不是尤十三尤爷吗!大名鼎鼎,讨饭实在是太委屈您了。您老人家请,请内宅坐坐,好酒好菜的伺候。” 我并不认识此人,再者对富人并无好感,道:“乞讨之人,没得污了尊府门面,就不多打搅了,给口热汤面吃就好。” 胖子笑嘻嘻走上前,硬拉了我手进府,边走边道:“世人都知尤爷是豪侠,百世不出的奇男子,我家老爷久仰大名,仰慕得紧,正想一睹尊容,万勿推辞。” 我只得随他走进府来。 甫一进府,大门忽吱呀一下关闭了。 府内庭院里站了四五条壮硕的汉子。 其中一个绰了木棒在手,道:“小尤,不瞒你说,我们都是天上的神仙。玉帝不让杀掉你,我们可不敢违逆,不过,你三番两次闹天庭,整得我们哥几个寝食难安,思来想去,让个凡人给整这样,你说憋气不憋气!所以,哥几个商议下界来给你紧紧皮,也出一下这口鸟气。” 我情知不好,四下一扫,见高墙深院大门紧闭,又是落入神仙之手,不知他们会生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一时心下着慌,道:“既是神仙,不妨现出真容,偷偷摸摸的,可不算好汉。” 另一条汉子道:“我等虽是偷偷下界,让你见了真容那也无妨,难道你还会到玉帝面前告俺们去?”把脸一抹,赫然竟然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靠!猴头,你也来干这卑鄙之事!要打屁股是吧,来吧!”我彻底放弃反抗,束手待毙。 一众神仙坏笑着围上来。 这当口,就听半天里一声暴喝。 一条大棒直抡下来,打得众仙四散走避。 一条青面汉子,戴了篾竹斗笠,看不清相貌,自高墙上一跃而下,铁棒四面出击,不哓一刻,众仙皆被打趴在地。 那汉子扯了我,飞纵而起,翻墙越户,转瞬奔出数十里。 到了一座僻静山头上,汉子放下我,掉头顾自而去。 “壮士!”我抱拳施礼,“多谢壮士仗义相助。” 汉子一回首,撇嘴一笑:“壮士?叫我孙悟空!” 那一脸的绒毛,皮笑肉不笑,可不是悟空又会是谁?! “你…你…刚才那个是假的?!” “假借老子的名头干坏事,该打!” “喔!”我适才的喜悦感激荡然无存,“你也不是啥好鸟…啊好猴!就此别过。”回转身冷然自走。 “小子,就不想见你的杏儿了?”悟空忽道。 “杏儿?!她还活着?你见过她?她现在在哪儿?”我将信将疑,心呯呯跳,“杏儿还活着?这猴子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活着,活得好好的,不过,没在下界,在天庭。” “她…怎会又去了天庭?难道被玉帝挟迫囚禁了?” “自然是藏在天庭,安排在我的府邸。你大可放心,我只爱紫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难道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带我去见她,不胜感激!”我心迫切。 “你如果不想害她的话,最好现在不要去见她。再者说,还会再连累到二郎。“ “这么说,是你救了杏儿。玉帝没有为难二郎吧?” “没有,只是压了块石头在他身上。” “石头?” “二郎山。” “啥?” “玉帝那老头就喜欢压石头在别人身上。唭!” “二郎担山嘛那不是…” “法力尽失!就像我当年,山上贴个符咒'唵嘛呢叭弥吽'。” “靠!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心慈手软,打火机一点,同归于尽,至少还了天下太平。” “好了,我该走了。老孙这几年收了性敛了脾气,不再造反,不过照应你还没问题。有困难或危险呼我,打我电话妖妖灵妖妖灵!我立马就会赶到。” “仗义!我没看走眼,你还是那个盖世英雄!”我伸出大拇指。 悟空冲我眨眼一笑,一个筋斗云不见踪迹。 若干日后,我再次联系悟空。悟空也答应带我上天宫见杏儿。 悟空自南天门下界的时候,拔根毫毛变作一个随从。 下界后收回毫毛,我便扮作那个随从,由他施法,带纵我回到天庭。 一路畅通无阻,没有引起任何神仙怀疑。 到了大圣府,悟空屏退闲杂人等,唤杏儿出来。 “十三!”杏儿见到我,又惊又喜。 “你还…还好吗?”我眼中噙泪,心中酸楚无比。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杏儿转了一圈,给我看。 “你们慢聊。”悟空出去,随手掩上门。 我和杏儿叙些别后闲话。 原来,那日杏儿为搭救师父,引开追赶的天将。她功力尚弱,眼见要被天将追上,忽然一道金光射至,光亮处一团黑云裹挟杏儿而去。 众天将虽法力高超,也是望尘莫及,追赶不上。 这个救了杏儿的便是悟空。悟空与二郎是莫逆之交,过命的朋友,天庭争斗也不过是做戏给玉帝看。他受二郎所托在混战中寻找杏儿,并将她偷偷带上天庭,藏在府中。并且央了管名箓的朋友,脱却杏儿妖籍,奈何杏儿不愿做仙,只愿做个普通凡人。 这个杏儿,用情至深。她只愿做个凡人,当是希望有与我相见之日,在凡间长相厮守。可做凡人是有代价的,不能长生,要入轮回,要忍受诸多生老病死的苦痛。哎,这个傻妮子! 我今日与你相见一面,吾愿已足。我只希望悟空能带你离开天庭,在下界过安宁平淡的生活。而我,去意已决!那些人兄弟妖朋友不能白死,那人族妖界不能永受欺压不得翻身。 我,要炸掉天庭!同归于尽! 跟杏儿有说不完的话,总之,也要强忍着分别。我故作平静,宽慰杏儿好生呆着静养,有朝一日,我会回来带她离开天庭。 我走到庭院里,看见悟空坐在一段残墙上,嘴里叼着半截草棒,望着夕阳怔怔发呆。 这背影,有点像猪十五。 “大圣,有心事?”我说。 悟空自墙上一跃而下,苦笑着摇摇头,“哎,神仙,能有什么心事。六根清静,心无挂碍,别忘了,我已成佛。” “斗战胜佛?靠,你既使成了佛,也离不开战天斗地、打抱不平、伸张正义、百折不挠、永不言败、不畏强权…总之,还是要靠拳头度人度己嘛。” 你,是至尊宝。你永远不会忘记紫霞!我想。 悟空与我走出庭院,来到一间僻静厢房。 “说,你这次来天庭,可不仅仅是为了见杏儿吧。” “何以见得?” “从你的眼神中,我窥到了一丝杀机,这,瞒不过我。” 悟空,果然是过来人! “我也曾做过妖,我明白你们的心情,理解你们的处境,想做,就去做吧!” “那好,也不瞒你,希望你能带杏儿离开天庭,到凡间去过平静的生活。还有,助我到灵霄殿后须弥山。” “好。”悟空也不问为什么,似乎一切皆了然于胸,又似乎已不需去问为什么。淡然地道:“何时?” “现在。”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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