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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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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沙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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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四个人即使饿死在石窟里也不会交出方子的。花木龙叹息。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石窟的门打开了。花木龙端了一盘子丰盛的食物走进来,有面包、奶酪、番茄酱,还有各种冬天里罕见的水果,放在四人面前。“吃吧,请随便用。”他微笑道。西门风瞟了一眼花木龙,心想:“哼,不管你是不是怀好意,先吃了再说,大不了里面下了毒,反正都是一死。”妙一早捧了食物大嚼开了。老虎来福也不甘落后。 饭毕,好舒服呀,好久没吃过这样的饱饭啦,嗳,真想睡一觉。 花木龙却牵着绳子出了洞窟,当然,绳子上拴着四个蚂蚱。 外面好冷哦!喔,下雪了。哇,好大的风。花木龙把绳子系到了一根埋在沙漠里的木柱子上。他自己则仗剑站在一边看夕阳。 哇,有没有搞错,这么冷的天,站在沙漠里看夕阳?你有这个兴致,我们可没兴趣!四人连声抱怨。花木龙慢慢收回目光,冲西门风道:“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除了我之外,因为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折磨你们。我还准备了火烤,铁烙,刀刺,凌割,冰浸,烟熏……种种好顽的刑罚,当然,我不会让你们死去。哈哈,我不知道你们能忍耐多久?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声音象只秃鹫。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每个人的目光都是冰凉的,从心底里失落惊惧的冰凉。 “我不干了……天下大乱,与我何干?我这把老骨头可撑不了几天。再者说,俺还能有几年好活?不安享清福,却陪你个倒霉的西门风在这大沙漠里遭罪。嗳,花木啥帮主,我知道方子,我来告诉你,你过来,过来……”妙一彻底缴械投降,兵败如山倒。 “哼,哼嘿!”花木龙带着胜利的得意走过来。 “妙一!”“狗少女!”“呜噢!”三人大叫齐叹! 花木龙走到妙一跟前,却忽然见妙一头一歪,闭上了眼睛,再不言语,竟呼呼睡去。 花木龙很奇怪,用尽了法子,妙一就是不醒来。 “又是你捣的鬼?!”花木龙怒视着笑嘻嘻的西门风。 “暂时断气而己,我点了他某个穴道,独门点穴手法,别人是解不开的。这个破留声机也该歇会了,又叫植物人!”西门风乐滋滋地。 “让他醒来!让他醒来!”花木龙咆哮着。 火烤、铁烙、刀刺、凌割、冰浸、烟熏、油煎……西门风几乎尝遍了人间人的智慧所能创出来的所有酷刑,包括来福老虎。这些酷刑竟象是用在了木石上。 也不知已是第几天上。总之,花木龙已经累坏了,嗳,打人竟然也这么累,干啥也不容易呀。他疲惫地躺在沙丘上一块兽皮上,而西门风、来福、老虎则被吊在很高的三根木柱子上,任风刀切割,飞沙肆虐。花木龙太疲劳了,竟然沉沉睡去。干工作也要注意休息呀,太投入了,真是的。 忽然间起了阵狂风,跟着飞沙走石。转瞬间天地间一片昏暗,似乎黑夜提前来临。 沙暴!天! (空格) 西门风、来福、老虎仍然拴在木杆上,只不过他们的脚己能踩到沙土。 沙暴已经平息了,天青日朗。 喔,老天叱,多亏了这几根木杆子叱,咱们仨人竟然没葬身黄沙叱,这三根木杆可也真够结实的,居然风吹不倒沙打不断,嘻。 花木龙呢?西门风张目四顾。 “我在这儿呢。”声音可怜兮兮地。 花木龙抖落一头沙土,从沙子里伸出大半个脑袋,灰头土脸的,狼狈不堪可怜兮兮地:“完了,俺出不来了!喔……”惧怕之下,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孩子,你看你,到哪儿玩不好,居然跑到沙漠里来想开个天大的玩笑。要知道天网恢恢,天意难违,天道洪昌,天谴天罚你这个大恶人了不?没人可怜你。 绳子被风沙打松了,好啦,解脱喽。 西门风喜滋滋地挣开绳子,把来福、老虎也解救下来。老虎第一件事就是想把花木龙的脑袋吞到肚子里:“俺打小还没受过人欺负哩!你竟让俺坐老虎凳,喝辣椒水,老虎嘴里拔牙,跟虎大爷开玩笑,胆肥了是不?” 血盆大口己至花木龙眼前。完了,花木龙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嗳,原来死是件挺可怕的事,俺光送别人尝,自己还没尝过呢,哎,后悔也晚了。 慢着。西门风大叫阻止。 “咋的了?”老虎回首,满眼困惑。 来福一喜:“大哥,你也想叫他尝尝火烤、铁烙、油煎、刀刺、烟熏……?” 完了,比死还难受,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请君入翁哟,悔不改当初。花木龙两眼一闭。 由他自生自灭吧!西门风叹息,他是个悲天悯人不愿杀戮生命哀怜苍生者。 西门风又掘开洞室门,把昏睡不醒的妙一大师解救了出来,背在背上,一步步踏着黄沙往大漠外走去。 来福也感到困惑了:“这个西门风,这也叫人?” 三人身影渐渐远去。 沙丘上只剩了一个小点。 那是花木龙的脑袋。 嗳,不要扔下我一个…… (空格) 到沙漠一游,也不容易,作首诗吧:曾经毛发旺盛/为啥弄成秃顶/而且经常刮风/沙子打进眼睛/没树没花没草没兽没鱼没虫/真是干净/是谁干的好事/咱人立了头功/西门到此一游/多谢多谢祖宗。 这也叫诗?打油诗而己!沙漠上也没多少油水可打。 还没开始,热身而已,西门风才情四溢,做首好诗千古流芳:心灵无处寄托,让它变成荒漠,风沙带走思念,孤月夜照苍凉/激情/把日子烧灼/梦忆江南旧镇/多少丝雨黄昏/石板小桥湿润/万家灯火/其中多少温情/明灭。 大哥,想回江南是不?想燕云了是不?想去看大海了是不? ……那还用问! 哎呀,不好,迷路了。来福惊叹。 好象是不太对呀,日头怎么到北面去了?西门风抬头看看太阳。 是南面!来福纠正。 俺咋看着像是西面,啊,不,又像北面又像南面哩。老虎眯缝着眼,一头雾水了。 坏了,掉向了。在沙漠里迷了路,非常危险,这可咋办?西门风的心又悬了起来。 甭管了,大哥,咱就认准一个方向,可劲儿走,沙漠再大总有边吧?迟早咱们不就走出去了?来福说。 说的也是,就这么办!西门风想,也别没法子啦,听天由命吧。 嗳呀,妙一大师一个瘦老头,咋背着这么沉哩,噢,我都两天没吃饭了,没力气了。西门风仰头看看日光,又目极黄沙茫茫,沙丘一个连着一个,实不知走出沙漠还需多少日。又行了半日,实在是走不动了,西门风放下妙一,坐在沙丘上,心里是一片绝望。 来福与老虎瘪着肚子,也都神情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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