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却又送了些糕点糖果之类的来,说是特表谢意。祖孙二人哪里肯收,胖子执意要留,也只得收下了。
如此,每隔三五日,胖子便送些衣食钱帛来,小女孩祖孙二人坚决不收,胖子放下便走,祖孙二人强不过他都收拢来,放在一处,想得个机会一并还他。这样三番五次都熟悉了,谁都不会怀疑他是个外表忠厚内里奸恶的恶人。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胖子故作慌张的赶来,敲开院门对祖孙二人说:“我表弟忽然又发病,央大夫来治也无效,口中直喊着要来寻你家小妹妹,任我怎样劝也劝不住。老奶奶,能不能让你家小妹妹去劝他一劝,说不定他会听小妹的话,情绪稳定,也就好了。“他故作面色凄苦无奈万分可怜之状。
老奶奶毫不怀疑,唤过孙女来叮嘱几句。小女孩闻言,面色也是十分焦急,更不多想,跟随胖子急急出了门。
拐过无数街巷,走进那隐僻的小院儿里,胖子呯地一下关闭了院门,上了门闩,脸现狞笑。
小女孩尚不知己入笼中,急急的问:“他在哪儿,他还好吗?”
“当然好,你来了就好了。”胖子狞笑着逼过来,冷不防抢上来,捂住了小女孩的口鼻。他手里拿了一块布,布上涂了药汁。
小女孩挣扎了几下,昏迷过去,被绑在了一棵树上。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副恐怖的景象。胖子命我们十几个人蛊站在院中,轮流从他身前走过,而他在用皮鞭抽打我们,按一日窃取财物多少责罚。打得累了,便命我们跪在院中,他自悠闲的喝着茶。其中几个人蛊在他驱使下去为他做饭洗衣干诸般杂役服侍他。
见小女孩醒转来,胖子面现狞笑,道:“小妹妹,你细皮嫩肉的,挨了皮鞭可就不值钱了。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不会责罚你的。”
小女孩儿口中被堵了布块,却是作声不得,面上满是愤懑恐惧。
那一日,我因为感了风寒,夜里又吐又泻,将刚刚服用的药物排出不少,所以药力在我身上发挥甚微。黎明的时候,虽然仍有些恍惚,却清醒了不少。见小女孩儿被他挟制,又惊又怒,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依旧呆呆傻傻的样子。
“不要喊,不要挣扎,没用的,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啊,去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要害怕。”胖子依旧慈祥和蔼的微笑着,一点看不出凶狠恶毒,就像邻居家的大哥,走在人群中,也只是形貌平常普通,又哪有恶人的样子。
我傻傻的按照胖子的指令去打扫着庭院,心里却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头脑中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了?为什么在这儿?对,我应该救她出去,可怎么救,我该怎么办?”
门外忽然响起三声叩门声,二长一短。
胖子一跃而起,走到门口,道:“可是收丝品的吗?”
“不,是卖针线的。“对方在外应答。
胖子见切口对,拉开门闩,进来了一男一女。那男子低声道:“货可安好?“
胖子道:“上等好货,二位且来看。”领他二人走到小女孩面前。
二人见小姑娘眉目清秀,十分满意,道:”就依你,十两纯金都备足在这儿了,请过目。“把装满银两的布包递到胖子手里,胖子细细检看过了,道:“这妮子也还野性,我须施点小技,让她昏睡过去,二位才好带走。”说罢又取了一粒药丸出来,正要强喂小女孩服下。
正此时,门闩断裂,大门被撞开,几人抢进门来。
为首之人却是马扁一。
“孙不笑,你好大的胆子,抢我的地盘,夺我的生意,还敢蛊养挟持我的门徒,你可知罪?”
“哟,马校长,您现在可是财大气粗,做大生意了,怎么也跟我这小本儿买卖人一般见识,难不成兄弟在你道口上混口饭吃也不成吗?马校长可别忘了做小生意不得志的时候。”原来这两个人是老相识。
“少废话,我盯你可不是一天了,把我的门徒留下,钱财留下,老子饶你一条狗命。”马扁一带了数十个门徒来,仗着人多势众全不把胖子放在眼里。
孙不笑冷冷一笑道:“马校长,看来今日之事绝难善了啊。”他口中忽然念念有词,那声音尖细刺耳,入我们耳中,便如无数神魔在我们脑中癫狂起舞一般,令人目为之眩神为之乱,一起跳跃起来,向马扁一一帮人扑去。
马扁一吓了一跳,但仗着人多,呼喝众门徒持刀棒应战。
双方斗做一团。
马扁一一方虽然人多,一来武功都不十分高明,二来那些刀棒招呼到对方身上便如击打在砖石木块之上一般,对方丝毫不惧痛楚,依旧发疯般扑上来,抱住一个人便张口撕咬,如魔兽一般,不消半个时辰便倒下了数人,其余之人畏惧这些人蛊,心胆俱裂,发一声喊,居然四散而逃。
马扁一弹压不住,心下也怯了,拔步便溜。
孙不笑呵呵大笑,声若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