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汉人都说你早已背叛了人类,与禽兽为伍,你这个畜生…”
”是啊,所以我有许多飞禽走兽好朋友啊!”西门为阻止吃喇叭花南下征战杀戮,可是大费了苦心。他既不想让汉人被杀,也不想去伤害胡人性命,可如何以一己之力阻止这场战争呢?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帐篷外面树上落下一只乌鸦。
“喂,西门,有什么烦心事儿?长吁短叹的。”
正在帐篷外踱步思虑的西门四顾无人,确信那个说话的是树上的乌鸦后,还是有些不相信,“你…你在跟我说话?你…你认识我?”
“西门大将军,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认识老朋友了吗?”
“那…那么你也认识西门老虎和狼无敌,老虎可好吗?”他乡异地遇上老朋友,西门不胜欣喜。
“当然,老虎很好,在山林中过得很自在。你们这人世啊,才是最险恶的地方,既是同类,却要斗得你死我活不依不饶的。”乌鸦也看不下去了。
“惭…惭愧,人类就这德行,哎,我正有一事烦恼…”西门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乌鸦兄弟啊,我有一事相求,万望兄弟不辞辛苦,帮我办一件大事,止一场大杀伐,救万千人性命,实是功德非浅,在下也不胜感激啊。”说着冲乌鸦躬身施礼,意态诚恳。
“我?…你?…以我们两人之力能制止这场战争?笑话吧。”乌鸦满眼里是不可思议。
“当然能。”西门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还要仰仗乌鸦兄弟,去告知那些飞禽朋友们,赖大伙儿出力,飞到大夏国草原上去,这些胡人战士的家人们,有几个甘愿自己的父兄夫子杀人和被杀的?他们大多被吃花的花言巧语蒙蔽了,所以才被裹挟南下干这杀人掳掠的强盗勾当。只要把他们的老母妻女唤来各各唤回自己的儿子丈夫,吃花的军队不就土崩瓦解了吗?”
“哈哈哈…”乌鸦乐得喜不自抑,尖声大笑,差点从树上栽下来,“西门呀,你也太搞笑了,这种主意也亏你想得出,且不说大夏国远在千里之外,即使那些兵卒家属们愿意来,这一群病残老弱,舟车劳顿,抵达此地已是猴年马月,等他们赶来,战争恐怕早已结束了,还不黄花菜都凉了?再者说,自古你们人类都是争来杀去,大大小小的征战可曾止歇过,未曾听说有哪个母亲妻子到战场上喊自己儿子丈夫回去的。哈哈…”
“那他们爹妈养个孩子不容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备受痛苦,及至长成,又要含多少辛茹多少苦?就因为那几个人的贪欲,白白去送死?还有那些耕织稼禾的南人百姓又何曾招惹他们,为何天降横祸,白白受异族屠戮,上天何其不公?!”
“鸣这个不公不平的,自古就你西门一个人!”乌鸦叹道,“你们人类的史书上将那些攻城略地战功赫赫的人物,从来都是当英雄敬仰,白纸黑字写在史书上,传诵千年,可从没人说他们是刽子手杀人魔,哎西门呀,你悲天悯人,怪不得人类要抛弃你,你永难融入他们之中啊。哎,异端异类怪物疯子畜牲禽兽…说的就是你呀。”
“他人怎样看我,我倒没去想过。当务之急是要双方止戈罢兵,不然会血流成河的呀。”西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西门啊,跟你说实话吧,”乌鸦沉思良久,道:“我们之所以到这儿来,之所以会遇见你,并非巧合,我们就是为了这场战争而来的啊。”
“你…你们…”西门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你们早想阻止这场战争?那可太好了!”心头一喜。
“西门,你听我说,”乌鸦不得不耐下心来解释,“你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哪儿有人类的战争,哪儿就有乌鸦,当然还有秃鹫猫头鹰之类的,这个…这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还是…不明白。”西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是吃腐肉的!”乌鸦不得不语气沉重地大声道:“说白了吧,我们很喜欢你们人类的战争!”
这下受到惊吓的是西门风,西门脸色煞白:“你们…不止你一个,是一群…而且还有秃鹫苍鹰老鸹啥的…?”
“是。”乌鸦沉重的低下头。这有点不太光彩,他第一次觉得尾随人类的杀戮战场不太光彩。
“即使我同意,我们鸦族的首领鹫族的首领也不会同意的,对不起。”乌鸦有些内疚。
“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西门无比坚决的坚毅的说。
“不用去了,我们就在这儿。”一只苍头大乌鸦和一只灰羽秃鹫从另一棵树上飞过来,“我们已经听了很长时间了,西门。”鸦王很严肃,不苟颜笑,一本正经的道。灰羽秃鹫却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脸蛋儿红扑扑的,眼眶里竟然有泪光闪烁:“噢,西门,偶像,你难道把我们忘记了吗?这么多年没有你的音讯,我的一颗心…,哎,那种揉搓的感觉,快要变成一颗核桃了。”
“秃鹫女郎?”虽然秃鹫的脑门更秃,翅羽也稀疏了不少,可西门还是从那眼神,还有那熟悉的气味,认出了这旧情人。当年他还曾坐过她们的车子到昆仑山寻找妙一大师。
“你是鹫族首领?”
“不是,是俺老公,不过他什么话都听俺的。“秃鹫女郎羞涩地把一个物件儿递到西门眼前。
那是一株干枯的玫瑰,花瓣儿都已零落净尽,可西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当年送给秃鹫女郎的那株玫瑰。
“俺一直珍藏。曾经。“秃鹫女郎目中泪光婆娑,
心好痛,心有点痛!一谈到情西门就会心痛,老毛病了,冠心病心绞痛,吃点双黄连就好了。
秃鹫女郎又往前凑了一步,鼻尖快要触到西门的鼻尖了,西门能看到秃鹫那绯红的腮邦子,和那如要喷出火来的炽热的双目。
“打住!”西门后退一步,“有夫之妇,啊,这个,你老公是鹫族首领?这个最好,那么那么搬救兵这件事儿…”
“还不是俺一句话的事。”秃鹫女郎又凑前一步,目光如炽,绯红了脸道。
“那…那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西门已准备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勇于献身了,“我这堆肉你想怎么使用都行,吃进肚子里或者肚子外…”
“唱支歌!“秃鹫收身立足,一本正经满怀期待的道。
“唱那支我喜欢的,张学友的…”鸦王不失时机的插嘴道。
“不,我要听谢霆锋的。”秃鹫女郎坚持己见。
“为…为什么?”西门有些失望,“明明我是西门风,我不是张学友,也不是谢霆锋,我做了那么多首歌,难道就没有一首你们喜欢的?”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鸦族率领千万只乌鸦,鹫族率领万千只秃鹫…虽然丧失了一次大快朵颐的机会,损失很大,但大家义无反顾不远千里不辞寒苦飞去了大夏国。
于是大夏国出现了一件奇异的事,大夏国忽然飞来无数的禽鸟,而且它们口吐人言,诉说吃喇叭花的贪婪暴虐,劝说那些受到欺骗的士卒家人到中原汉国去接回自己的父兄。
鸟吐人言,这一定是神的旨意。
那些被愚弄欺骗的士兵的亲属们无不愤恨国王暴虐,牵挂亲人,他们中的壮士夺取了国王的车马,在鸟禽们的指引下,南下汉国,这便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吃喇叭花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