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非常不放心，又给他和他监护人转了五十多万信用点，夏荷作为他的临时监护人又给了他十五万当最近的零花钱并且叮嘱他回学校就不要到处乱跑，这些钱是给他网上消费打发时间和上网课的……说实话，这小屁孩家里挺富的。
至少十五万信用点能在当地郊区买房地产了，当然中心城区房子有钱现在也买不到，五十万信用点的消费水平大概换算成他自己世界是一百多万。
当然阿里塔的人类种没有温饱生存问题，他们一般更喜欢军备竞赛和奢侈品消费。
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世界各种管制枪炮具体价格，感觉父母给自己这笔钱大概的确有军备投资那味道。
但是他想多了，大概这真的是零花钱。
终端很快又发来了数条消息，他的父母已经光速花了一百多万给他请了俩保镖和一套记忆直传的城市单兵防身教程附赠彩虹桥作战部退役军官进行个性化指导。
所以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他现在关于自己从学院宿舍乘空轨到星港的记忆全是一片空白，但是医生的诊断又是能够自然恢复。
他打开了论坛，发现之前护士长提到的新年街的卡俄斯大血祭确占据了实时热点，整条商业街都已经被夷为废墟，死亡人数初步统计已经达到五百多，初步推测是有卡俄斯的信徒发动了大源质祭祀欲使其发动次级神降。
而且根据剩余源质数目和死亡人数比对，对方应该已经神降成功，现在铭和城中必有卡俄斯的眷属。
卡俄斯是代号，他大概猜测对方特征是混乱，无序之类的，应该就是那三问号表层字眼，但是经历了记忆，他不想深入理解。
嗯，坏了，不会真的被怀疑了吧π_π
阮燕心头一突，又压下了这个莫须有的不安，因为有几个朋友关于自己为什么没有上船的问候转移了他的注意。
这小屁孩父母双全人际关系也不好不坏家里有钱也没太多世俗欲望怎么会被自己穿了，现在甚至已经成了某种意味上的调查员。
他敷衍回复说有事耽误了只能滞留铭和，又多发了几个表情包一样的东西磋磨了一会儿时间……暂且不论为什么两边会有这么相似的社会文化吧。
至少那是回彩虹桥的唯一一次航班，他确实回不去了，可以理解，剧情需要。
而这些狐朋狗友知道他身上没大新闻后也很快兴趣缺缺散去了，阮燕没有说自己可能和那个大血祭有关，而在洛时记忆中学院并没有什么和自己交心的朋友，在彩虹桥应该有一个小青梅还没中考（和他现实里的不是一个意思），是那种邻居加同学加父母同事的关系，不出意外很可能是洛时的未来伴侣，但是小姑娘很喜欢缠着洛时，洛时经常不太领情也不太上心，感觉对方一直是一个屁股后面甩鼻涕的小屁孩。
洛时像很多同龄人一样向往一种超越日常的爱情和友情，向往传奇和冒险，阮燕想了想发现自己也差不多……毕竟都玩二次元宅向游戏和galgame了时常有点不切实际天命之子的幻想。
现在自己大抵确实成小说主角了，毕竟自带十件神器进副本就上了个大分。
嗯，现在榜一还是自己的2000高挂，第二也只有500分，老王没有给自己发任务，自己认输马上有100分到手。
当然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完成了，他大概猜测自己过了一个本来不可能过的精神判定，但是这和这四个问号的阵营有什么关系？他是自己熟人？自己对他很重要？
他思绪发散，隐隐约约想起来自己意识涣散时抓住自己的那只手，那人提到过要送自己来急救科，但是当他回忆那种触觉异常滚烫，不知道是自己的感觉问题还是对方的问题，再想下去感觉脑子又隐隐作痛，他不敢再进行强行回忆，正好这时护士长又敲门进来了，告诉他安全部来人对他进行审查了。
“等等，您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吗？”
“哈哈，不用这么正式的敬词，你应该是作战部第三部队的副指挥官送来的，其他姐姐我也不知道哦，不过安全部的人会知道一些，毕竟你们这条关系链上的所有人都要接受审查。”
“嗯……那谢谢姐姐带路了。”
“啧，小朋友真有礼貌。”护士长笑了笑，带着他来到了顶层的大概是会议室一样的地方。
推门而入后他发现气氛比自己想象的轻松，至少一男一女正在里面评价红茶的成色。
“嗯，来了，欢迎你，公民洛时，请在旁边随意坐吧。”
阮燕小心坐在了他们旁边的位置上。
“因为你的主治医生提醒过我们你关于事故期间的记忆几乎完全损坏或者就是没有，所以我们也不会问太多关于事故本身的问题，如果回忆让你感觉不适你有权拒绝。”
他点点头。
“可能你还没看新闻……但是你在狭窄意义上说是我们唯一救下来的人，你没有被异化为神眷种，也没有在一阶段就死亡，这堪称不可能。并且经过检查，记忆是在灵子爆发时才插手救了你。”
“根据其他神眷种的视野，你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物理层，灵子层，源质层的异常，所以按照法律程序你大可放心。”
他注意到旁边没有说话的女性官员对着他点了点头。
“所以剩下流程，就聊点家常，做点问卷，放轻松，如果你觉得有什么异常，有帮助能回答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为什么你会自己在这种时候前往新年街，为什么你没有被混乱污染，为什么记忆要救你——这个，啊，这个不重要，记忆也许觉得你没有被污染是一件值得记忆的事。”
阮燕想，你已经说完了我知道的全部，我总不能说，自己在参加什么游戏，有三件阿里塔系列神器给了我一个无敌吧。
“我只清醒过很短暂一会儿，大概就是……额，记忆，和记忆相关的一会儿。”
男性审查官微笑点了点头，“所以你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
“我应该是先被什么东西推飞了出去，嗯，然后应该摔在了哪里，很疼，”真的很疼，阮燕自己都有心理阴影，他这辈子没有过那种疼到无所适从的感觉。
“但是我确实感觉到自己很反常地没有死，然后应该有人救了我……我记得最后应该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说“还有一个活着”，说要送我来急救科。”
他看见旁边的女性低头记录了什么，又对着男性说了什么。
“你主观上没有撒谎，感谢你的配合。并且我们确定了你和卡俄斯没有关系，所以就当这是人生倒霉的意外吧……不过你已经获得了记忆的因果，可以考虑记忆的信仰职业，而记忆那边神途没有阿里塔那么卷，嗯，只是我个人建议。”
阮燕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只是说，你现在改户口成为记忆的属民不用向阿里塔缴纳罚款，因为你的源质根据公约来说现在归属于记忆，是记忆赋予了你新的存在。这不再是背叛罪。”
所以，你们交罚款就能背叛？阿里塔神途卷成血海了是宇宙公理，毕竟是罕见的无人格神并且神眷天赋和理智系统无关，只能说当自然规律（理性）的神眷是强大的，自由的，幸福的，但是名额是有限的，名额是发给鞠躬尽瘁公务员（类似比喻）的。
阮燕在心里扯了扯嘴。
感觉记忆不一定坏，但是他丢了的概率论谁帮他去考研，那团到处乱跳的记忆给他整不会了。所以在这上面这神简直坏透了，再来几次他不用考研了，就问问大哥能不能收留他当个专长痴呆的废物了。
“少说闲话！人间是要当音乐家的，不是给你打工的！”他看见女审查官踹了眼睛都笑弯起来的男性一脚，才意识到对方在开玩笑。
源质在洛时概念中类似于存在的质量，似乎是不可名状的们眼中存在的组成，应该是世界的另一套解释系统，他不知道这东西反应到属性上是什么东西。
“等等，我想问一下是谁抓住了我，就是，我记忆中那只手是谁的，我觉得有些奇怪。”
“想报恩的好孩子啊……根据场景还原，是第三搜救小队的人，但是出于隐私保护，我们不会透露对方信息，我们可以向你代为提交结交申请，如果对方同意你会收到对方的联系的。”
然后在二人一种蜜汁愉悦的目光中，他在自己的终端上签了俩份保密协议，签了五份责任声明书，做了三份心理测评，被问了人际关系，就被请出了会议室。
剩下两人垮起脸面面相觑。
男性审查官最先打破沉默。
“所以，那个疑似的神降者真的就只是想救他？那他人还怪好哩，你甚至不能从道德层面上指责他，这下压力给到审判机关了。”
“他身上还有卡俄斯的因果残留，但是不足以推到那个东西是谁，这里完全是断裂的，你只能推到是神降者带着他离开了灵子震荡区。”
“他的日常和人际关系比较简单，整个学院相关人员已经全部粗略排查了一下，根据心理侧写，除了有点不得志和焦虑，没有关系特别深的对象。”女性审查官又浏览了一遍记录和测评结果，总结到。
“往好点想，起码记忆对于我们仍然是友善态度，这位说不准未来高低能是个大作家。”
“真的这么简单吗？汶，跃迁明天就开始了，然后大家要带着一颗卡俄斯的钉子上路？记忆都来看乐子了，有了锚祂们能做到的事情可太多了，我觉得铭和明天就能爆炸。”
“那大概要完蛋了吧……”她移开目光，“都说这次完蛋是必然的，完蛋是必要的，那么工作的意义是什么？等待星火部门超越时间来拯救它？”
“为了——咳咳，是我发散了，历史覆写不是你我这种基层打工人要考虑的，汶大审查官，走了，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