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总总拿了两箱营养针，这下一起成没品的东西了，西莉还拿了简易手术套装，消毒剂，止血剂，看来是能治手？
然后他们成功拎着大包小包返程，什么人也没遇上，阮燕悄悄松了口气。
“没想到说着自己穷到要挣生活费的你住的是空中花园这样的独栋式住宅。”
他和她一起乘坐上启动了的电梯，阮燕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又等了两分钟，回到了半空延展出的住房。
“租的。要养它所以得多多兼职。”
她刷了一下自己的终端，打开了门，示意阮燕进屋。
然后把食物放楼下，她带着简易手术用具和阮燕回到了二楼的工作台。
“说起来我确实十来年没有睡过觉了，之前忙着验证奥数家叶丽尔的一个假说，也是靠它拿了大矩阵奖。”
阮燕干笑了一下，这个阿里塔大矩阵奖是属于阿里塔年轻学者在数学方向的最高桂冠，虽然限制未成年人参与，但是十几岁也过分年轻了一些。
这么看她和那个光芒万丈的自己可能有更多共同话题，这位更是一个不睡觉的卷王。
姑娘开始拆自己的伤口。
“嘶～”终于拆完布条，已经白骨裸露关节变形的血淋淋右手暴露在二人面前，是阮燕看着都觉得疼的程度。
“不是纯粹灵子伤害。”西莉可拉倒是似乎不带痛苦点评着，“我得抽点伤口组织去检查一下，感觉可能是神秘侧的东西在阻止它复原，我控制不了伤口附近的自愈。”
真的不疼吗？上次自己打球把小拇指摔脱臼了感觉命都要去一半。
他一半好奇一半疑惑看着姑娘用完好的手拎起工作台后一台类似他见过显微镜那样结构的机器，看着她从抽屉里抽出了一把干净又锋利的小刀极为平稳从外翻的皮肤上切下了均匀的透明带粉薄片，直接铺在了试品台上，又像放磁带一样把台子推了进去，然后显示屏亮起，阮燕才知道这台机器名字是神性污染分析机，说起来似乎自己父母给自己发的应急采购清单里也有这项来着？
加载条转了两圈，他忍不住问她：“所以灵子术师也不能识别污染种类，但是这台机器可以？”
“有可以区分的灵子术式，但是我还没学，时间有限，我也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
她随口解释着，然后二人看到显示屏亮起了红色警报。
“检测到三级污染
污染类型：愿望
下属分支：莎乐美3型”
“啧，原来是圣杯，这不串起来了。”她砸吧了一下嘴，“三方混战，和咱两个倒霉蛋。”
她将样本取出了样品台，放置一旁，一边吐槽着：“消毒剂也是八百年没有用过的东西了，还好当时中招就阻断了痛觉神经。”
“能治吗？”
“当然能。”她毫不犹疑：“目前用卡俄斯的力量烧了最简单，卡俄斯的混沌具有肢解一切结构的特性，算是少有的圣杯特攻，所以说卡俄斯反人性，圣杯是强人性啊。”
“只是手没了，如果不连大源，我得造义体了——还好以前帮朋友做过。”
又是阮燕没见过的乐观，似乎手没了对于她来说确实不是大事，灵子术师连性别都能换的话，身体再生应该很简单，连他前天没事看的小说里都有类似情节。
真是神奇的职业，所以怎么和大源共鸣？他也想玩这种体系明明白白的强大正常职业，最多再痛苦地学点生物课。
“所以……你要不试试？好歹是个神降者，也没有我那么强大的排异反应。”
啊？他犹疑看着姑娘那血淋淋的手。
“拿这切片先试试，你能理解卡俄斯多少就能用多少，源质足够的情况下，神降者是没有能量限制的。”
理解？自己当然理解，混沌之书都在那里，但是技能栏没有那种点击就能使用的技能，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于是他的手中被塞入了还带着西莉可拉体温的手术刀，“最简单的，像游戏附魔那样，试试。”
直接划吗？他左右看了看刀，也没有让它发光。
他只能脑海中尝试打开混沌之书，
“您正在尝试翻阅混沌之书，当前持有状态：卡俄斯第二神降者，此次行为必定成功。”
“您翻开了混沌之书”
……
刀片划过半透明的样品，没有不是什么辉光，只是样品确实在一种奇怪的感觉中消融了，很快刀下燃起了小小的，似乎无来源的火花，照亮了两个年轻人好奇又惊讶的面庞。
“哎，怎么你是这样的？”
火花转瞬即逝，原地什么都没剩下，甚至承载它的膜片也消融了，刀片划过的地方只剩下了空气和一小撮不知道什么的灰烬。
“是卡俄斯的分解没错，后面火花应该主要是碳氧反应。”西莉可思考片刻后得出结论，“不过本身不发光啊，好不卡俄斯啊。”
“所以你是那种少见的，不喜欢超越的性格？”
阮燕也弄明白了，大概自己翻的是混沌之书，是把目标分解归于混沌了，但是没有超越那种辉光特色。
“大概吧……”
“这样啊，但是这样很容易陷入虚无主义，这种一点不带超越的性格反而是心理学上认为的不稳定性格。”
是吗？这是现实的自己在未来自杀的原因吗？
“不过没关系吧，这种话当我没说，人各有志嘛。不同的人生观下世界是各种各样的，我也不敢恭维卡俄斯的视界。”
然后她起身去角落里柜子翻翻找找，找出了正经止血针麻醉剂和纱布。带着回到了书桌的座位上，先给自己右手来了一针。
随后她伸手放在他面前：“好的，学弟，新手教学已结束，现在来分解个大的。”
真的可以吗？他心中有些常年积累的自我怀疑，但是理论确实可行，他现在可是面板无限蓝条无限的状态，心有多大世界有多大的临时唯心主义，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在理论可行后，确实要实践出真知。
于是他还是握住了小刀，在西莉可拉一再强调的范围内带着混沌的理念割了过去。
疼的不是我。阮燕有些不负责任自我安慰着。
西莉可拉也没有喊疼，只是他能感觉到随着半个手掌的分解对方的手臂是颤抖的。
于是长痛不如短痛，在明亮的火中，他在力量飙升下迅速砍了下去。
“嘶～不得不说真疼，当时也是这么疼。”西莉可拉看着光洁平整有些焦糊的断面：“实战起来会发现很多模拟战确实只是理想情况，不过我也没资格选修神秘类模拟训练。”
“毕竟我只是个倒霉学生。”她自嘲了一下，似乎打了麻药有点话多。
安吉莉卡也是学生吧……这么想阮燕也有些感慨，为什么这时候没有未成年保护法了？
“但是现在我们可是卡俄斯代行者，是真正与神同行之人。”她看着阮燕：“见识了神迹有什么想法？”
想法是放我回去考研可以吗？开玩笑。
他想了想：“其实感觉知识技能很重要，不然给我工具也修不出房子，差距太大了。”
“是啊……”西莉可拉一边在终端里给自己设计义体，一边感叹着：“要学的太多了，但是时间总是不太够，这就是咱们目前的命运。”
“说起来我也好奇，让命运的更加注定是什么意思。”
“不太好解释，也没有什么现成贴切的比喻，”西莉可拉回答着：“只有神知道让命运注定是怎样的变化，那是源质层的属性，是神的世界。”
他想，自己面板底下还挂着三个名为命运的状态呢，让它们注定是什么效果？面板上也没有变化，这可真是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