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尽头是虚无，从刚刚接触到记忆的力量时阮燕就明白，所以这场仪式已经走到了尽头，再走下去，走向没有自己的时间时自己将会成为记忆本身。
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死亡，也可以说，成神，因为成功让意识先于物质了。
所以可以停下了。
他开启了技能，手中漆黑的方块出现，很快变成了塔斯鲁姆的激活状态。
这就是答案的最后，意义的消融与世界的末日。
人不能无限沉溺于记忆，当今日来临，他们必须将目光投向现在那些正在发生的，那才是记忆正在等待的答卷。但是无有过去人就不会有作答的条件，所以这是告解的意义，指定自己全部的认识与过去为武器，然后回答祂。
他的枪口空指向天，被遗忘的，被铭记的，被修辞的，被否认的，它们在他的脑中构架这样的迷宫，同时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构架迷宫，以保护超我囚禁本我，但是他选择为自己的老板拆开迷宫，告诉祂，自己就是这样。
“认识我，记忆我，与之对应，我来认识，我来记忆，尼莫西尼。”
（νημσ?νη，希腊文的记忆，和卡俄斯一样，作为记忆的诸多代号之一，以各位熟悉的方式进行翻译）
我的故事不值一提，我同样不值一提，但是以后不会了，我不逃了。阮燕闭上眼睛，压下了记忆中的扳机。
炽烈到超越正午阳光的光在视野的尽头炸开，然后超越了人类视觉的极限，漆黑的边界在视界尽头迅速反卷而下，记忆的迷宫就这样在阮燕的眼中迅速崩塌。
学校春日正午温和的日光，湖畔的老人，弹吉他的自己，参天的树木与隐藏其下百年名校的陈旧斑驳的教学楼，它们迅速消融于漆黑的光芒中，为阮燕的记忆打上句号。
他没有选择等到阿里塔的游戏剧情开始，也没有选择等到他重新单身开始备考，大概因为此时是他的最后一个美梦。
修建迷宫需要人生那么长的时间，毁灭它们只需要一点点的意外，或者它们不再能保护主人。
而这样璀璨到让人失明的光芒，是阮燕所拒绝的，遗忘的，恐惧的，属于超越的光芒，也是它让卡俄斯如此钟情，对阮燕穷追不舍。但是只是此刻，对于阮燕来说，只是在此时，记忆的神秘所纵容的时刻，他选择让它重见天日，观众只有他和记忆，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同类会因此受伤，这是他给记忆最大的诚意。
漆黑的光芒撕碎迷宫，撕碎他所构筑的过去，他重新在那本写满记忆的日记本前站定，摊了摊手，表示没了，都给你了。
“没了，我也都给你了。”
“就不能给个输出技能吗？”
“输出技能该在谁身上你应该清楚，你能输出吗？”
好好好，那个光芒万丈是吧。
阮燕拿起笔记本悻悻准备离开，没想到记忆给了他一段莫名其妙的信息。
“辅助的精髓一直是输出，不妨想想概率论，想想卡俄斯，想想我是多么爱你，这是我这世纪设计过的最超模专属技能。”
他睁开眼，有些走神看着玫琳丰满的胸部，眼中是自己全新的记忆之书。
“记忆之书-修辞篇
记忆的修辞（基础技能其2）
lv--：记忆的主动技能判定可无视对方20%精神，20%智力
记录的特权（基础技能其3）lv--：可通过记忆之书导入任意非神秘职业技能树或者一本其他途径神秘之书，被引入全部技能视为记忆之书的技能，刷新额外消耗10点理智，刷新冷却30d（当前：概率之书，冷却26d）
往日（专属技能）lv1
……
”
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他的书了，虽然上面在物质层密密麻麻记录了他的童年和青春黑历史，但是以后他也是能凭空从源质层往灵子空间或者物质层掏武器的人了……好吧，现在他的户口本已经改到记忆底下了。
之前体验的是记忆的不完全基础技能3，看到完整版本的刹那他就明白了记忆是靠这混饭吃的，也是他们似乎人口稀少的原因，都去别家上假户口了。
总体看修辞法这个曾经他认为的伤害分支是一个围绕着法术穿透和伤害加深的辅助分支，和精神或者记忆相关判定一般是法术技能，基础技能2效果基本等同法穿，又不用担心法穿稀释，是很明显的独立乘区。
然后修辞法只有配合基础技能3才可能左脚踩右脚上天。
不过辅助技能也是要烧蓝条的，阮燕的专属技能也只能在梦中用着玩，要享受自己拐自己也是得准备双倍蓝条才支持得了这虚拟机模式。
但是自己身上的其他神秘，卡俄斯暂时不论动机，概率他原本以为是记忆导致的，但是随着对于这些神秘的了解深入，概率是来自于奇迹，这个曾经的深渊。那个光芒万丈的自己制造不可能事件后对世界造成的蝴蝶效应让概率没头没脑自己出现了，然后记忆的目光才投射到自己身上，应该说，这种奇迹对于规则的破坏力度远远不止因果和时序的断裂。
好消息是，他可以抛弃概率和混沌了，他可以去找个正常的乐园职业体验正常玩家生活。西莉可拉的灵子术师就很不错，虽然不知道离了阿里塔信号还好不好，但是在玩家手册里他是看到过灵子术师作为法系通用职业之一的介绍的，到时候再看大源问题怎么说。
但是鸽子曾经评价记忆为无用的自由，阮燕现在只是看到了自由没有体会到其无用。
玫琳竖立起手中的卡牌，挡住了阮燕直勾勾看着胸口的不礼貌的视线，阮燕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
“修辞法……很少有孩子主动选辅助方向，我们的这个辅助分支数值上一直不如智慧或者影，甚至超越自带的增幅与穿透都普遍强于我们能提供的，你应该已经明白为什么了。”
阮燕明白，那个生活天赋（划掉），为了数值平衡，通感的存在挤占了倍率，不过自己的超苛刻通感触发条件似乎伴随了还不错的辅助数值。
“我看不了你的书，放心，从现在开始你的书和相关记忆是神的财产和秘密。只是觉得你会选择修辞法，一种来自存储的计算。这里的克洛罗和音，就他们两个是修辞法，他们和我交流过另一个分支，这个分支总体上来说在神秘侧的战斗中有些鸡肋和割裂，不过有记忆在情报收集方面的一点小优势。”
玫琳随意旋转了一下手中的人物牌，阮燕隐隐约约能看到那是一位金色长发的法师或者祭司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