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当洗漱完,吃完早饭便走在了去茶园诗会的路上,一路上热闹非凡,都是街边小摊的叫卖声。
茶园诗会,春意包房内,吴立安正坐在椅子上,俊俏的五官吸引着她走近,他似乎用毛笔写着什么东西,当当看了看字,笑着调侃道:“你这毛笔字挺丑呀!”
吴立安抬头笑了笑,看着面前开朗明媚的当当:“来了,我哪里会写什么毛笔字。”
“在干吗?”
“总结信息。”当当看着他写下的歪歪扭扭的有关于他的信息,仔细辨认着。
吴立安,王爷嫡子,18岁,常年流连烟花巷柳之地,有花花公子之称。他虽顽劣成性,却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主。与赵炎是至交好友。
当当正看着,赵昭跟李师师也相继的进入了包房。师师穿着大红色的妈妈工服,一眼看去以为是朵玫瑰,而赵昭穿着一袭青色的长袍,看着是那样青年才俊!
四人寒暄了一会,便开始阐述自己目前知道的信息。
林当当,林府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还是个会吟诗作对的才女。16岁,被皇帝赐婚于吴立安,于三个月后成婚。
赵昭,赵将军庶子,武力与智力皆在赵炎之上,20岁,因屡在战场立战功,被封为武侯军副将,因公名在外,媒婆踏破了门槛也没得他青睐,后被传不喜女子。
李师师,茶园诗会-青楼馆里的妈妈桑,掌管着青楼馆的各类美女,年方28,却依然身材姣好,容貌艳丽。
当当听着大家的叙述,皱起了眉头,怎么都这么简单?大家似乎都隐瞒了许多情节。
她托着腮,望着纸上写的信息,这帮职业骗子!
旁边的李师师看了一眼赵昭,转了转眼球说了句:“我去再拿壶水,你们先想着有什么要交代的。”
吴立安笑出了声:“怎么好像在审犯人。”
当当看着这几个人:“不就是么,咱们必定是未来某场凶案的嫌疑人。”
赵昭看着她,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便说上个厕所,也走出了包厢。
还没走到茅厕便看到了等在一旁的李师师,她看了看周围拉过他,却没注意他轻轻的拂开了她的手。
“你没有点别的故事要说与我听?”
赵昭的笑就像个孩子,“你知道些什么?”
师师无奈的撇了他一眼,“你不止表面上的良善吧,你的大计不准备实施了么?”
他摸了摸腰间别着的坠子,看着她,“实施啊,我想要的消息呢?”
师师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你要的消息。回去再看吧。”说完笑着看了看他,“祝你成功。”赵昭看着手里空白的信封,想到了自己那不同寻常的身世。
将军府里的往事。
跪在大雨里的男孩无声的流着泪,手掌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因为逃课,他被父亲动用了家法,手掌被打了五十下,还是看在姨娘,也就是他的亲生母亲跪下来跟父亲求情才停止的惩罚。父亲气愤的甩袖而去,母亲则因此被惩罚在佛堂里关禁闭,因为父亲下令让他跪够两个时辰,不准任何人管他,因此下雨了都没有人为他撑起一片伞。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任雨水敲打着他的脸庞,那一刻,十岁的他,学会了隐忍,他要变得强大就需要隐忍。
隔天,他发着低烧依然去了学堂,他不是怕父亲的再次责罚,而是怕自己荒废了学业。路上却碰到赵炎趾高气昂的冲他走来,“呦,这不是被打手板的弟弟么!”赵昭没有回复他,也不打算理他,继续向学堂走去。赵炎一个箭步拦住他,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怎么这么目无尊长?没看到长兄在跟你说话么!”赵昭看着他,低了下头,在抬起头时,微笑着叫了声“哥。”赵炎松开了他的衣服,“算你小子识相!”看着准备走人的赵昭,他轻孽的跟旁边的同窗笑道:“明明知道是我设计陷害他去不了学堂,还挨了顿板子,看看他,也只能乖乖受着!一个庶子又能做什么呢!学的再好也没用,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一行人长笑而去。
而此时的赵昭根本不知道,被惩罚,被冤枉,这样的场景竟然一次一次的出现在他的世界中,他的手掌、胸膛、后背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陈旧的伤痕,他只能一次次的隐忍。而隐忍的痛苦令他更加的痛恨父亲,痛恨赵炎,痛恨这个庶子的身份,便是让他成为庶子的母亲他也一并痛恨了起来。他一点点的积蓄着力量,直到他可以变得很强大。
十六岁那一年,他羽翼渐丰。复仇的火焰便跳了出来。
那一年,赵炎十八岁的寿辰礼上,热闹非凡,美女如云,大多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可以被赵炎瞧上,从而入了将军府的籍而来。
那一天,赵昭易容成了赵炎的手下偷偷给赵炎下了媚药,毫无防备的他因为药物的原因,抱着正好在身边走过的女子就亲,甚至不顾她挣扎把她拖进了隔壁的房间,而那间房是正在做饭的一个伙夫的房间。正值春宵的他并不知道,房间里面着起了火苗,而当他发现的时候,熊熊火焰已经蔓延了过来,他立刻清醒了过来,松开还在哭闹的女子,女子也发现了火,惊讶的尖叫着捡起身边散落的衣衫,想要跑出去,却被大火拦了下来。
而此时站在火焰外面的赵昭,看着里面惊声尖叫的身影,露出了可怕的微笑。
那一晚之后,赵炎被烧毁容,而那名女子护住了脸却被烧伤了胳膊,留下了丑陋的疤痕,而他们的奸情也被传得沸沸扬扬,赵将军嫡子情迷商贾长女,大火中也要与其苟合的消息不胫而走。听着有人在坊间谈论此事的赵昭内心充满笑意,表面上却大声呵斥了他们,让他们少造谣。
赵老将军为了平息此次事件,让赵炎娶了她,这事才算揭了过去。而赵昭阻止传播谣言的举动更是打动了父亲,他同意了他申请入职武侯军的要求。而商贾家虽痛恨长女不自爱,却为讨得了这门亲事而沾沾自喜,不然以他们商贾的身份,哪里入得了赵家的门第。
时间如流水,赵昭在武侯军里的日子,战功赫赫,因剿匪、平乱等诸多功绩扬名立万。
而赵炎因容貌焦虑经常闭门不出,但府里总是会传出他打砸东西以及欺辱家丁的传言,他最喜欢欺辱的便是那个因祸得福的枕边人。他还厌恶她身上的烧伤,看到那伤口脸上便疼痛难忍,他经常发疯似的抽打她,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疤,他喜欢看着她哭着趴在地上委屈的求饶很多遍,才肯放过她。她也曾与父亲说过,他们也曾闹到赵老将军那里,而赵老将军只送了他们一句话:“既然用方法攀上我赵家的门楣,就该受的了这种苦!”说完便拂袖而去,自此他们再不敢多说一句,而她,只能忍受每一天变着花样的打骂。
直到有一天,她托着孱弱的身躯,这是秋风萧瑟的秋天,她却身着单薄的衣衫,静静的站在一条河的旁边,她看着远方的夕阳,感叹着世间的美好,却没有属于她的。她把手伸向空中,抓了抓空气,只听扑通一声,她便消失在了岸边。
河边的树林里,一袭红衣似火的女子奔跑着,似乎在躲避后面人的追捕。当她跑进赵昭的身前,他冷漠的看着她,那个眼神令她感到绝望,他断然他是不会救她的,便再次跑了起来,却被脚边的石头绊了脚步,她摔倒了。赵昭无奈的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女子,回头看了看后面的追兵,竟然是武侯军。“你是谁?”女子没有回答,她站起身,只想赶紧逃跑,她再也不想回那个周营长的军营了。他却伸手拉住了她,远方追赶过来的士兵看到前方是他们的副将,幸好他抓住了那女子,他呼了口气,行礼道:“拜见副统领。”说完准备拉过红衣女子,女子震惊的看着面前俊朗的男儿,竟然是武侯军的副将,她一下跪在了他身下,抓住他的腿“求副统领救救师师!”
赵昭看着面前一副哭腔的女子,蹲下抬起她的下巴:“这容貌确实勾人!”转头问士兵:“她是谁?”士兵为难的互相看了看,“回禀副统领,这是周营长从土匪那缴获的姑娘。”
“告诉周彦,人我带走了,让他少惦记!”一边说,一边解开了她手腕的绳子,扔到一边,抬起头,看了看还没走的士兵:“怎么?听不懂我说话?”士兵们慌张的说着不是,便都回军营复命了。
师师拽住即将离开的赵昭的裤子,被赵昭抚开,“你可以离开了!”
“既然恩公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愿当牛做马的报答您!”说完还准备磕头,被赵昭抬了起来:“我不过是顺手,不用报答,再不走就别怪我再把你送回去!”师师的眼睛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她怯怯的收回手,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
赵昭看着她逃跑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师直到赵昭离开此地,刚准备跟上去,就听到扑通一声,有人落水的声音,她赶忙跑过去,救出了落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