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参走后马车里只剩下栾沉安与夙长炑两人,各自无言了好长时间,栾沉安先一步说了话。
“虽然你阻止攻打成国的目的是不想壮大夙君彻的势力,但也是给成国续了一命,谢谢你”
夙长炑说道:“皇爷爷并未认可我的话,是你的一番话让他动摇”
栾沉安低头浅笑,成亲那晚夙长炑说在外也会护着她,他做到了。
可怀有身孕一事该怎么解决……栾沉安皱眉苦想,好久之后终于有了主意。她急忙抬头看着夙长炑,眼里全是阴谋。
夙长炑也看着她,见状猜了个大概,说道:“你想嫁祸给皇叔,让他背上弑杀皇室血脉的罪名?”
栾沉安吃惊:“你也想到了?”
夙长炑眉头紧锁道:“需得有一个完整的计划才行……”
次日早朝上光昊帝当众处死了夙君彻提拔的一个吏部文选司郎中,将护国夫人的死全数安在他身上,同时也收了夙君彻的兵权禁足,明面上也给姑臧一个交代。
在短短的时日中,朝堂上的风向变了又变,本来以为珺璟王即将坐位东宫成为储君,却不想光昊帝又杀了个回马枪,削减珺璟王在朝堂上的影响,也不知是做戏给姑臧看,还是早有此意。
三日之后,光昊帝启程前往雁门关,声势浩大,武将重臣随皇帝一同前往,让濮阳长公主监国。马车一辆接一辆的驶出城门,天子驾六副车驾四,中间皇上的马车由六匹骏马驾驭。一列列的御林军前护后拥,守护着皇上的安危。
金银马络头、右骖马头上,何其壮观。
前凉王与光昊帝两人是还在做王爷时就交过手的死对头,那时两国势如水火,他们两人也常年在边境对峙,夜袭对方、掏对方后防都是家常便饭。
边关的百姓因此日日心惊胆战,苦不堪言。
正因见过民间疾苦,所以两人称帝之后才竭力促成邦交,还边境一个太平。
也正因为两人打过太多交道,对对方的手段都了如指掌,谁也吃不下谁,互相不服又互相佩服。
这次也同往年一样,两位国君拉着自己手下的重臣大将来了一次友好亲切的会晤,宴会上刀枪剑戟比较了个遍,就是一定要比较出一个高下来。
两国将士比剑时,前凉王不时满意的点头,看着逐渐落在下风的南夏将士,对一旁席上的光昊帝得意道:“去年好像是南夏赢了剑术,怎么今年不进反退,让我前凉有些恃强凌弱啊!”
光昊帝在席上笑而不语,前凉王接着假意真诚道:“夙兄,不能待将士们太过温和啊!保家卫国的重担可不轻,若明年还是如此,我前凉的铁骑可就要踏过雁门关了!”
宴会中南夏与前凉的官员们本就只是表面上一派和谐的样子,听到前凉王这么说,前凉官员都在哈哈大笑,南夏官员见状都想把手里的筷子扔到对方脸上去。
坐在下席的栾沉安见这暗潮涌动的气氛,悄悄的扯了扯夙长炑的衣袖,小声问道:“待会儿会不会打起来?”
夙长炑一如往常的给栾沉安夹菜,说道:“不会,每年都是这样,只要上面的两位国君在就打不起来,图个嘴快罢了,只是年年都要争个赢面”
栾沉安恍然点头,然后偷笑。
夙长炑见她这样,不禁疑惑道:“怎么了?”
栾沉安忍着笑道:“我父亲最不会的就是吵嘴,连与母亲争辩都赢不了”
夙长炑满眼温柔的看着栾沉安道:“可我在判桌上见过你父亲,口齿伶俐不像你说的那个样子,大概是故意让着你母亲吧”
栾沉安满眼写着不相信:“是吗?”
夙长炑微微点头,问她:“还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