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玄参见亭中的气氛僵持不下,脑瓜子一转就想到了好方法。只见他跑过去给光昊帝捏肩,嘴巴一张就信口拈来。
“皇舅舅何必与他们生气,您还不知道吧,您要当曾祖了!”
夙长炑与栾沉安被玄参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没反应过来他在玩什么花样。
光昊帝倒是听懂了,难掩喜色,方才的芥蒂一扫而光,他忙让栾沉安坐下来,激动的抓着她的手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医士可来看过没有?说了些什么?”
他太需要再培养第二个夙长炑出来,太想延续南夏朝的辉煌,所以在听到栾沉安有孕时才不做其他怀疑,正因为他急切的想要皇家降生一个明君。
光昊帝不等其他人做出反应,又突然责怪起夙长炑来:“你这混小子为什么不告诉我沉安丫头有孕的事!”
接着根本不给他人说话的机会,光昊帝又担忧的说了一堆话:“这前几日还受了惊,今日又跪了这么一下!我还说了那一堆告诫的话,不行,得叫医士来看一看!”
“我去叫!”玄参立刻接下了担子,叫住已经抬起脚的内侍监,跑得那叫一个快。
夙长炑看了一眼玄参瞎闹的背影,勉强张嘴接上谎:“胎气未稳,所以孙儿才不叫医士张扬,想着王妃稳固了胎气再告诉皇爷爷”
玄参这个天马行空的脑子,夙长炑迟早要给他清一清。但不可否认这一招确实解决了当下的困境,不仅保下了栾沉安的命,也让光昊帝打消了讨伐成国的决定。
栾沉安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肚子,她现在一头雾水,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掌控,难道这是夙长炑想出来让光昊帝消气的办法?
光昊帝看见栾沉安的动作还以为她是动了胎气,脸色立马紧张起来,一番考虑之下就说道:“皇家总算再添血脉,朕心甚慰,为了给未出世的重孙积累福报,明日朝上便下令减税三年,大赦天下!”
栾沉安与夙长炑相视一眼,各自尴尬,只有光昊帝一人沉浸在重孙的喜悦里。
玄参把太医院的薛医士带了过来,薛医士一摸栾沉安的脉就说已有两月身孕,光昊帝龙颜大悦,不仅赏了薛医士一箱黄金,还免了夙长炑以后的早朝,总之见了谁都要赏一赏,连玄参求了无数次的《洛神赋图》也慷慨的给出去了。
栾沉安来时只有一匹马,走的时候身后却跟着几大车的赏赐,估摸着乐正王府的库房都不够放。
回府的路上栾沉安咬牙问玄参:“我上哪才能平白无故的变出一个孩子来,小叔叔你说呢?”
玄参忙安抚她:“你不觉得这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办法吗?既满足了皇舅舅也满足了你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啊!”
栾沉安攥紧拳头冷笑:“聪明绝顶……那我就帮你绝绝顶!”
栾沉安吼着就把爪子伸向玄参的头发,好在夙长炑在中间抱着她的腰拦了下来。
玄参一边躲一边碎嘴道:“是谁帮你从危险的宫中全身而退的!栾沉安你不对我感恩戴德居然还想薅我头发,小心现世报啊你!”
栾沉安本来已经坐了下来,现在又气得跳起来打他。
“我最大的报应就是认识了你!”
玄参也梗着脖子回击道:“彼此彼此!”
因为两人的斗殴,马车左右摇晃,马夫还以为是自己架马太快的缘故,特意减慢了速度,才发现不是自己的问题。
夙长炑无奈叹气,耐着性子叫停了两人。
“宫里的内侍监在后面跟着,难道你们想吃香火饭了?”
看两人还互相瞪着,夙长炑将《洛神赋图》扔给玄参,说道:“你现在就回府去”
玄参露出伤心的神色:“你赶我?夙长炑你赶我!”
走之前还酸声酸气的留下一句:“好,你就抱着你的栾沉安春宵一度去吧!就让我这个孤家寡人自己走好了!”
看玄参气呼呼的跳下了马车,栾沉安直接没憋住笑了出来,夙长炑也是习以为常的摇头一笑。